帝乙元年深秋,国老子煜病逝家中,举国哀悼,丧七日,天子亲临府邸吊念,七日后下葬殷陵,陪同天子寝陵,出殡当天灵柩所过之处数千人跪拜哭送。
天子下召,赐灵位入重屋,世代供奉,追赠辅国太师,帝师,谥号忠正。
王陵旁边设有辅国重臣,宗室等陪同的陵墓,隻有于国于君有过贡献功劳的臣子才可入葬于此。
子淑守在陵墓前已经多日,日渐消瘦,起初南仲是陪同着的,劝她未果,便成了抽空来探。
身居要职,如今是动乱之际他更走不开。
“随我回去吧。”
“是啊夫人,老候爷在世时就嘱咐了您无需替其守陵。”
如今快要初冬,天寒地冻,她身子骨本就弱,
“你一向最理智,应该明白没有人可以一直陪着。”南仲蹲下,语重心长劝道。
是在说谁都会死,他南仲也是。
命运的苦纠缠了他半生,原以为就要解脱,他却没有死,于是他变得害怕起来。
这应征着世人都一样的话在子淑听来是刺入骨髓之痛,墨绿的眸子盯他,她还记得那天晚上这个人醉酒的话。“你也一样吗?”
会死。
但南仲不太明白她为何会突然这样问,“我”
子淑转回头起身,朝马车走去,很僵硬。心在冷颤,每当南仲这样的犹豫她就明白了答案。
南仲不会说谎,甚至连那种善意的谎都说不出口。
她仍记得,水镜先生杨义是怎么死的。
世间真的有神,神缺不眷顾人,反而抑製,是怕人修成神而强于神,故要降下天罚?
她如今隻希望南仲是个普普通通的人,不是什么大将军,什么镇南候。
可那样…他们又如何相遇呢,原来,这一切都是命。
新君继任,朝中先后离去几位老臣,对于本就内忧外患的大商朝是雪上加霜。
西伯侯姬昌得知国老崩逝后,起了向外扩张之心,以有苏拒绝联姻不盟之心发兵攻打有苏。
此事传到天子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