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好端端,问些这样的内房中话,微氏不禁撇头红了脸,可明显她话里的意思是有意帮自己,或许说不定真能摆脱吴修,“自是不变的,莫说是不便是少了两条腿,公子也依旧是公子。”
唐婉不再问话,也不再说话。其实她明白,不管是微氏,还是其他人被这样问,回答都会这样吧。
对于她们而言,伴着一不能行房事的男人,都要比吴修这种根本不会怜惜的人要好。
春风拂过淮水附近,绿了两岸。
战乱后治理得当的江淮又呈现出一片生机,江淮民风朴素,百姓淳朴敦厚。
一处私宅内刚诞下不久的孩子哭闹不止,围着一堆仆从呼哄,这应当是普通有私田的小贵族。
身上有血迹,南仲不敢公然到街道上去,可眼下这孩子一直哭闹,应当是饿极了。
之前从淮水南岸来,偷了一户人家的母羊,勉强才维持了几日,可自己从未养过羊,那羊被他折腾致死。
宅子不远处,马车在上坡路前行不了,车轮被凸石卡住了。马车内坐着一个衣服华丽的女人,还有一个朴素的奴仆,赶车的车夫不知道车轮被卡住,还以为是马偷懒,便狠狠抽了一鞭,车有倒势的迹象
车内的女子亦差点被衝击撞倒,“怎么回事?”探出车窗外,见到了一个头髮凌乱的,大汉?
衣衫也破烂,应当是流浪的人,可是这里人烟稀少?分明刚刚那人怀里还抱着一个不大的婴儿。
“夫人,刚刚是马车车底卡住了。”将马车赶往平地,车夫跳下车忙的谢罪。
应该是刚刚那个壮士相救,女子朝车夫招手嘀咕了几句。
流浪人着啼哭不止的孩子,咬破了手指喂她。“壮士,我家夫人请您前去府上答谢。”
抱着孩子的流浪人止步,如今他确实需要帮忙,这偏僻的地方应当没有什么人认识他。于是单手抱紧孩子,握紧了剑转身。
方才,是这孩子的哭声让刚为人母的女子心疼了几分,如今壮士抱着孩子走近,这惨哭之声更加激起了她怜爱之意,车帘被一小侍女拉开,正坐的女子缓缓道:“孩子应该是饿了!”
南仲点头,不语。
“若信得过,可否,将孩子给我?”
“夫人”
女子递眼神,示意侍女不要担心。
南仲回过头,抬眼这才看清了车内女主人的面貌,眼里透着慈母的祥和。
车帘被放下,南仲的心口还在隐隐发着痛,想来是伤口恶化了。
“夫人,外面那人及不面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您还”
“虽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可幼子无辜~”
夫人初为人母,且本就心善,侍女知道自己阻止不了。
马车在宅子门口停下,屋内出来大小奴仆若干,大眼小眼都瞪着这个脏乱的流浪人。
侍女抱着婴儿先下了车,后拥了一干女子扶女主人下车。
一旁年迈的老管家恭道:“家主远去了西亳经营,恐要几月不能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