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贞一愣，她摇了摇头，又仔细地思索了一番：“我并不知晓此事，不过我前几日打扫后曾看见宗主的内侍。”
“内侍？”这是一个师映阳不熟悉的词。
徐贞见状，笑了一声，她低头去给师映阳整理合欢宗的弟子服，声音却是轻柔的：“内侍是凡人的说法，都是皇宫里当值的可怜人，不能行人道的那种。宗主喜欢在身边留这样的人，不过他们的修为很高，若是大人遇到了，那就要当心，他们眼睛很毒的。”
师映阳点了点头，又低头看了眼那个满眼阴鸷的师妹。
徐贞到底是从合欢宗出来的弟子，见师映阳的脸色就知晓她在想什么，于是道：“翁雪师妹性情内敛，不爱说话。在宗内人缘不佳。她是从凡间逃难过来的……她以前的时候，也曾对我说过许多凡间的事。”
师映阳并不感兴趣对方说了什么，只是低着头整理。
倒是徐贞起了谈兴，说道：“她说凡间也好，修真界也好，本质没什么区别。无非就是一个能吃得上饭，一个却不能。”
师映阳闻言，她顿了顿，突然想起了储真，应该说原本那个储真。虽然那并不是她的储真，但那个小姑娘，她听紫虚提起过，是因为一场□□父母双亡。
“凡间，真的这般水深火热么？”徐贞问道。
师映阳沉默片刻，这个世界的凡间或许是如此的，但她想，她曾在储真神识中看到她来处的那个世界，却不是如此。她摇了摇头，说道：“或许，只是……有能力的人都不在乎普通人而已。”
那个灵气匮乏，只有普通人的世界，却创造出了一个让大多数普通人都能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而如今的世界里，有可以呼风唤雨，搬山填海的“仙人”，他们却冷漠地看着凡人们在尘世里挣扎，偶尔发出一声事不关己的感慨。
徐贞闻言，也跟着停顿片刻，许久后，方才叹息一声：“您说得对，谁会在意普通人呢？”
弱肉强食的世界，哪怕是怜悯心都是一种过错。
“好了，如今你可不能再唤我大人了。”师映阳直起身，她变幻形貌后，比徐贞还矮了一些，此刻抬起头看向徐贞，配上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神，有种莫名的可爱。
徐贞愣了片刻，从善如流：“翁雪师妹，我们走吧。”
师映阳嗯了一声。她们两人绕过了合欢宗的大门，从一处偏僻的小门进了去。
合欢宗的宗内也长期有其他大能，来往进出一多，因而检查素来不算严格。由于仙盟大会的开启在即，这些大能也走了不少。门口的弟子们懒洋洋的看了一眼令牌，就挥挥手让两人通过了。
“宗内平日有不少客人，和他们的仆役。如今会冷清一些。”徐贞传音道。
师映阳点了点头，规规矩矩地跟在徐贞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