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那个针带给你的后遗症,会跟随你一辈子?”沉默好久的陆时漾陡然开口。
李南月听完深吸一口气,坦然道:“知道。”
一副坦坦荡荡做了就是做了,并且没打算做解释的意思。
“知道你还…”陆时漾欲言又止,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有些过于情绪激动。
李南月随后笑了,低着头看向地板,是五边形的花色地砖,她说:“世人都觉得我是个纨绔任性刁蛮,一事无成的富家千金,我曾经的确是这样,傲慢到不可一世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这样的我我不否认,但从来没有任何一条规定或者法律条例说不允许坏人变好,不允许犯过错的人改过自新。他们都想看我的笑话,否则虞熙熙不会提出全网直播和我比赛机甲,但我偏不要遂他们的愿,我要打破他们对我固有的偏见和看法。对,那个针打完是有后遗症没错,但和一直活在别人的笑话中来说,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陆时漾还是第一次听她说这些心里话,心情感到说不出的复杂。
已经将自己最落魄的一面展现给对方,李南月也不怕更让她笑话,索性低着头又真情实感说:“我承认前天的事情,是我做得不对,我欺骗了你的感情,我不该随意撮合你和秦在恩,在没有询问过你的意见之前。真糟糕,我这个人就是这么容易衝动行事,很多时候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不经大脑我自己也知道。是我的自以为是给你造成了伤害,实在是很对不起。”
陆时漾张张嘴,正要说什么,一通电话打进来,她看了眼随即起身道:“接个电话。”接着大步匆匆走远。
给陆时漾打电话的是她手下的一位士兵,一直走到没人的地方,陆时漾才不慌不忙接听。
“什么事?”
“上将,您今夜还回来吗?联邦将军交流会…”
“交流会我会到场。”停顿一下,陆时漾补充:“只是会稍稍晚一些。”
接完电话回来,陆时漾才看见前一秒还喋喋不休的女孩此刻已经靠在椅子上睡着过去。
应该有药物的安眠作用,其次,今天她也是累了吧。
怕她着凉,陆时漾干脆脱下自己的外套为她盖在身上,随后在她身旁的座椅上坐下,静静等候。
打着针的李南月靠坐在椅子上睡着,她的身上搭着一件军装外套。
而陆时漾静静坐于她身旁等候陪伴,上衣隻穿了白色衬衫的她显得清冷禁欲,她端端正正的,正襟危坐,肃穆庄严。
偶有路过的病人抑或是羞涩的护士向她打招呼。
“上将。”“上将好。”
陆时漾会轻点头以示回应,其余依旧端端正正的坐姿,如同一尊守护在李南月身边的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