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尘清清嗓子,又拿起那个剧本,虽说她怕鬼,胆子超小的,但刚刚匆忙扫了两眼,看得出来是写的真的不错。
说起来,她还没看过影后的剧本呢……
念及此,她细白的指尖摸索过去,把剧本拖了过来——
[她摸黑上了楼,身体僵硬。这栋楼之所以便宜,是她家楼下这户死了人,是惨死。(沈雾批注:之所以没有人来修理楼道灯管,大概是因为阴气重,也可能是管理混乱,这地方没什么人来。)]
(沈雾批注:住在这种地方只有一个原因,穷。)
穷这个字略大了好几个号,苏玉尘觉得胸口中了一箭。
可不是穷么,她看个鬼故事都能躺枪。
浴室的水声还在继续,劈里啪啦的似乎听得出一片烟雾蒸腾。
苏玉尘强定心神,继续翻剧本。
[她回想:每到农历初一十五,总有怪声,女鬼拖着长长的调子唱歌,把每个音节都拖得很长,曲调诡异,却是一首儿歌。]
[她不太在意。(沈雾批注:没办法在意吧?)]
苏玉尘:“……”
行行行,好好好,每个字都像在说我。
呜呜呜。
穷也不是错,错在没有钱。
继续往下看,残了一片,只能跳过去。
[家里的灯坏了……]
[她:停电了?]
[一个模糊的背影藏在窗帘后面,她衝过去撕开窗帘,抬眼看却是一片黑漆漆的夜幕。]
看到这,屋里的电灯居然闪了闪。
“……”
苏玉尘:不是吧……
越是怕,眼睛就不由自主往剧本上飘去。
撕的残缺不全的剧本赫然写着:[她坐在沙发上,耳鬓痒痒的,侧过头,鼻尖顶着垂落的的黑发。]
苏玉尘脊背一下就僵住了,因为她感觉耳畔痒痒的。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蹭自己耳朵,一下一下的,轻柔却持续。
就像此刻窗外,那种在路边被夜风撩拨得乱摆的树,影影幢幢,张牙舞爪。
苏玉尘缓缓地转过头去,看见趴在沙发靠背上认真舔毛的一块钱。
这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跳上去的。
长长的尾巴尖卷翘,正一下一下扫过苏玉尘的脖颈耳畔。
“……”
“一块钱,你可真会给我製造效果。”
苏玉尘松了一口气,伸手点了一下小猫咪的额头,才把小东西抱下来,在自己怀里揉搓猫猫脑袋。
突然,她动作僵住了。
似乎有颤颤巍巍吟唱的女声,绕着七拐八弯的调子,钻进了自己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