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泽的水汽在湖面的微风吹过之后,带来一阵清爽的凉意。天空中太阳已经西斜,即使是难熬的三伏天气,在湖面放舟随风而荡,确是一件让人顿感暑气全消的美事。
江厉在船尾垂下鱼钩,鱼篓里已经收获了几条白鲢。季锋在船头一边悠闲的躺着吹风,一边拿一朵莲蓬摘莲米吃,新鲜的莲米连芯子都不苦,只需剥去外皮就可以吃,季锋只觉清甜可口,越吃越香,笑嘻嘻对着小船船尾的江厉丢了一颗莲米过去,大声道:“接着!”
江厉浮漂刚动,就被季锋这一嗓子喊得没动静了,他左手动了一下,五指往上一抓,一颗丢到半空中就无力的下坠的小小莲子突然就掉到了他手中。
季锋又往嘴里塞了一颗道:“好无聊啊~好无聊啊~别钓啦~厉厉快来陪我玩~”
江厉斜了他一眼,是季锋非要出来钓鱼,说想喝鱼汤,出来了自己又不动手,江厉去钓又嫌一个人无聊。怎么以前没发现季锋这么难伺候呢?或者只是暴露了本性吧。
江厉慢悠悠道:“行啊——先吃鱼还是先吃我,你选吧。选我的话,等下别喊饿,还得我用轻功飞去城里给你买烧鸡吃。”江厉对着季锋挑起嘴角,挑衅的笑了笑。夕阳的照耀下,江厉的白发被映衬成白金色,五官显得格外温柔,薄情的下颌线都变得柔和,这个总是让人感觉是一匹独狼的男人,已经冰雪消融,可以像个普通的恋人一样调情和玩笑。
季锋翻了个身,看着江厉美滋滋道:“厉厉,十年没见,你真的变了好多,就感觉,更可爱了,嘿嘿,想日~”摸摸肚子,季锋还是不情不愿道:“好吧,先喝汤,鱼汤拌饭最好吃了。天天跟你一起鬼混真的很伤身体,我要补一补。”
江厉无语极了,说得好像他是吸人阳气的狐狸精一样,到底是谁天天缠着要要要的?季锋在倒打一耙上真是天赋异禀。
晚餐是应季的小青菜和白鲢豆腐汤,小葱撒在乳白的汤面上,鱼肉鲜甜,青菜脆嫩,虽然没有什么层次丰富重油重辣的下饭菜,但是清淡原味的饮食也能让人胃口大开,季锋吃得嗷呜嗷呜的。
鱼是江厉钓的,菜却是季锋的手艺。一边吃,季锋一边夸赞自己十全十美好老公,年纪小腰力好性格活泼会整活儿,竟然还精通厨艺,简直是上下几百年唯一的完人了。
江厉看季锋是有十八层滤镜的,不光没有给他一个大白眼让他别太自恋,还不停的点头,随口夸赞了起来,看来季锋最近越来越幼稚和江厉的无底线捧场也不无关系。
西江的夜生活是很丰富的,入夜之后,沿湖的酒楼挂上了一串串灯笼,水面有人开着画舫在游玩,也有人放灯在湖中随着水波摇曳,这个大湖是有些历史典故的,入夜之后租个画舫在睡莲间荡过,就好像与古人同游了一片湖,共赏了一轮月。
季锋与江厉所在的小船,也在船舱挂上了昏黄的灯笼,他们离岸越来越远,目之所及从荷花变成了飘摇的芦苇。季锋出得船舱,看见月下的芦苇之中,在船驶过之后突然飞起了大片大片星星点点的萤火虫,这幅场景就像星星飘落在水面上一样梦幻。
季锋抬眼而望道:“真的太美了,美食,美酒,还有——”季锋看向江厉,“还有美人,厉厉,我突然很想看你在这里舞剑,你白发的样子应该特别适合剑舞吧!诶?你的剑呢?最近都没看见你带。”
江厉心道,我还敢看见那把剑吗?江厉道:“武功到了一定境界,摘花飞叶都可以作为武器,我现在已经不佩剑了。便折一根芦苇舞给你看吧!”言罢,他飘然而起,折身摘了一根芦苇,他从没有刻意去练过用来表演的剑法,但是从小与剑相伴的人,在剑术上已近似入道,只要是自己见过的剑法,几乎随时随地可以信手拈来。
他如雪雁飞鸿般在芦苇荡中舞起剑来,果然像季锋想得那么好看,衣袂翻飞犹如剑仙,举手投足之间却没有伤害到一只萤火虫。他就像一缕飘散在芦苇荡中的烟雾,在缝隙中自顾自伸展腾挪,这剑法没有杀气,只有全身心投入的潇洒灵动和如同水墨般的美丽。
一舞罢,江厉轻飘飘的落到船头,拿着芦苇做了一个潇洒的收剑式。季锋鼓掌捧场道:“潇洒!气派!”季锋凑上去捧起江厉的脸亲了一口,遗憾道:“这位壮士,你的剑舞真的很惊艳,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用一把跟你气质相符的宝剑,你的宝剑呢?”
江厉笑了笑,道:“我的剑叫太阿,它现在埋在地下,若是以后有有缘人捡到它,可能又是一段佳话吧。太阿之名源自一个帝王的佩剑,历史上的太阿可以斩妖邪,立乾坤,被人称作王者剑,我选定这把剑,是希望我自己无坚不摧,百邪辟易,却不想,王者之路注定孤独。。”
季锋笑道:“这样的宝剑,这么埋了实在可惜。”
季锋知道暂时是无法解开江厉这个心结了,当年王多多那一剑怕是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今日也是气氛好,才引得江厉主动谈论它,平时提起,都是避而不谈的。
他岔开话题,搂住江厉的腰好奇道:“原来这些剑都有名字和出处,真有趣,江石和江影的剑叫什么?怎么他们都不提自己的剑名呢,我觉得剑有名字很帅哎。”
江厉道:“一个叫破山,一个叫画影,他们不提是因为之前他们都和剑叫一个名字,现在都可以自己取名了,谁愿意再提起剑的名字呢。”
季锋讶道:“所以说,你之前跟着剑叫太阿!很带感哎!”季锋眼珠子一转,突然有了坏主意:“咳咳,不过,再帅也不能忽略你的坏,你用这把剑伤害了自己爱的人,必须经受严厉的惩罚才可以赎罪!”
无论是谁,用这种理由“罚”了n次之后,都不会再觉得不安了,这种翻旧账反而成了情趣的一种。江厉失笑道:“好,我认罚,你想怎么罚?”
季锋坏笑起来:“哼哼哼哼你听好啦,我现在是心狠手辣的明月山庄少庄主,你是被我掌握在手心的太阿,明白吧?”
江厉现在很容易秒懂了,他对自己的秒懂也有点无语,深吸一口气,他的面色变得冷淡起来,慢慢单膝跪在地上,眼神中同时包含隐忍和桀骜:“参见主人。”
江厉的演技是越来越好了,季锋一脸得意和暗爽的抬起眼睛,用高傲的余光看向单膝跪地的江厉,冷冷道:“太阿,你的高傲去哪里了?被抓回来之后终于懂了过刚易折的道理了?”
怎么还有剧情了?江厉一脸隐忍,低声道:“在主人面前,我只是一把剑,剑怎么会有高傲?我只是主人的器具,随时等待主人使用。”
季锋伸手握住他的下巴,玩味道:“不,你现在不是剑,你是主人的夜壶。”
江厉愣了愣,抬眼去看季锋的表情,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无奈道:“是,我是主人的夜壶,请主人使用我吧。”
季锋故作生气,怒道:“夜壶的眼神,有你这么不服吗?年老色衰的剑,脾气还这么差,服从性也是勉勉强强,除了我这么善良的主人,谁还要你?一点规矩都没有,你要自称贱奴,喂,给我含住!”
季锋兴致勃勃的把江厉的头按在自己胯下,江厉隔着布料含住季锋的鸡巴,含含混混道:“年老色衰你还上”
季锋哼了一声:“你给我入戏一点好不好!”江厉毕竟脸皮薄,这样的把戏无论来多少次他都觉得很尴尬,他赶紧伸手脱下季锋的裤子,跪在季锋胯下吞吐不休,季锋命令他脱下裤子,然后用脚去踩他的下体,他的呼吸渐渐粗重,季锋却踩得一脚轻一脚重,有时爽有时疼,悬着一颗心实在是折磨。
江厉吐出嘴里硬邦邦的肉棒,嘴唇已经变得红艳,一丝粘液从龟头延伸到他的唇角,他用手背擦了擦嘴,转身朝季锋露出臀部,扭头道:“贱奴请主人享用”
季锋呼吸一停,伸手在穴口处拂过,忍住扣弄的念头道:“哼,这样的身体就想勾引主人了吗?你自己把你的逼掰开,请我上我才考虑一下。”
江厉咬牙,长处一口气,忍辱负重的掰开臀瓣,羞耻得脸红得要爆炸:“主人,掰开了,可以了吗?”
季锋哼了一声:“贱奴的礼貌呢?你得说完整的敬语,主人才知道你要什么呀。”
江厉再次用五感确认四下无人,低声道:“贱奴已经掰开了贱奴的逼,请主人插贱奴的骚逼吧!”
季锋这才一鼓作气插了进去,一边运动一边故意说些羞人的话:“勉勉强强吧,虽然年纪大,但是足够骚。嗯——不错,你的穴还很有弹性,会吸,水还很多,啊哈,以后你就是我的专用夜壶,少爷我全部的精华都尿在你身体里。”
江厉四肢着地在甲板上被操得昏天黑地,好像真的成了一个等着接精的器具,他喘息不止,仰着头射出一股股白灼,痉挛间肉穴连续潮喷,股间湿滑得一塌糊涂。
季锋就着插入的姿势,把江厉翻了个面,江厉的肉穴被螺旋般一绞,又哆哆嗦嗦吐出一股干露,季锋再接再厉,狂干不止,江面上的小船吱吱呀呀的晃荡着,犹如一个天然的水床,每当季锋凿入穴内,一股稳定又强大的浮力又会把江厉的屁股托回来,非常省力,操起来可以很快很猛,短短一刻钟江厉就再一次前后同时高潮,水喷了一甲板。
季锋玩弄江厉的胸部,抓揉出各种形状,不怀好意道:“是本少爷伺候你,还是你伺候本少爷?爽成这样了?叫点好听的,别光会享受啊!”
江厉又接收到了季锋故意一记狠的,嘴里吐出不可抑制的一声呻吟:“嗯啊~好的少爷爽少爷好厉害少爷操死贱奴了”
季锋咯咯笑起来,一边操一边趴在江厉身上吸奶,江厉发出一串又像哭泣又像呻吟的叫春声,春天的夜猫也没这么激动的,季锋一边吃奶一边含含混混道:“好奴才,你主人要尿在里面了,接好!”
江厉迷迷糊糊把腿张开更大,自己分开两条腿,乖乖接受季锋对着花心加快的冲击速度,不一会儿,一注热流打在已经充血的敏感肉壁,把江厉烫得一哆嗦,呻吟道:“射进来了好多好多夜壶装不了了”
季锋喘息着射完尿,甫一抽出,合不拢的肉穴便冲出一股热流撒了一地,江厉果然装不下了。
随着水流和精液的顺腿而下,江厉仿佛失禁了一样,一边像野猫一样惊叫,一边下体痉挛着喷出各种液体,他张着腿裸着下身,在夜色下陷入了彻底的失神。现在他从里到外,都是主人的味道了,是一个完美的夜壶。
江厉和季锋以往肉文世界里的任务对象不太一样,他是一个爱追根究底,什么事情都必须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人。看到季锋死而复生,一开始还沉浸在失而复得的惊喜中不能自拔,慢慢的就了解到了季锋的出身和任务,他在得知这个世界是由一本三流衍生出来的时候,表现得很震惊。
接下来,他软磨硬泡打听了季锋关于穿越局的一切,并且在季锋睡觉的时候和季锋的系统聊了几次。
突然有一天,江厉告诉季锋,他决定去应聘穿越局的临时工,未来任务做多了可以从临时工转成正式工,用积分兑换系统,从此以后就可以像季锋一样成为宿主,两个人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季锋大吃一惊,用从未有过的严肃语气反对道:“不可以!绝对不行!你知道你们人类的灵魂有多脆弱吗?在小世界受到的精神损伤几乎是不可逆的,要很长很长时间去慢慢修复,宿主这一行绝对算得上高危职业,你以为这是什么好差事人人抢着做吗?你知道很多人类宿主多想拒绝吗?要不是实在缺人,我怎么会诞生?长生对于人类绝对不是福利而是诅咒,人类再深刻的记忆,再厚重的情感,在一个又一个小世界之后都会磨灭得干干净净,只剩下疲惫和厌倦。宿主是这样,更不用说临时工了,系统一丁点能量都不会花在临时工身上,临时工每次都是重新投胎,一丁点记忆和外挂都不给的,是实打实的被主角虐!这样的世界过上十几个,你还是你吗?我不想你仅仅是为了跟我在一起,就做这种决定再说了,我们在这个世界呆一辈子很自由也很快活啊!你的武功已经这么高了,受人尊敬,钱权都不缺,至于寿命,你活成人瑞绝对不是问题,还有什么缺憾,要去自找苦吃呢?”
江厉没有想到季锋的反对这么强烈,他愣了一下,苦笑道:“真的自由,真的快乐吗?我知道了这个世界只是神明的玩笑,我还怎么快乐自由的闭上眼活下去?我并不只是为了你,我对于你们来说,是不是只是稍微强壮一些的蚂蚁?但是蚂蚁也想要知道世界的真相,想要获得更高层次的力量,蚂蚁也不想当蚂蚁,只要想到我的整个人生都是为了完成一个故事而编排成的,我就没有办法抑制自己想要追根究底掌控命运的冲动,你能明白吗?”他带着困惑和求助的看向季锋,但是季锋的脸上只有疑惑和迷茫。
季锋毕竟当人也没有几年,他是真的为人类的多变感到困惑。他从前不了解江厉在挣扎什么,现在也不了解江厉在焦虑什么,他们因为真挚的爱情在一起,做爱很快乐,聊天很快乐,吃喝玩乐很快乐,但是一谈到更高层次的东西,季锋想去努力理解都没有那个能力。
季锋握住江厉的手,他困惑的想,明明知道真相之前,江厉都是有情饮水饱的,现在两个人这么幸福,江厉为什么还会生出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呢?
他看着江厉的眼睛,殷切又诚恳的劝说道:“你没有经历过,才会特别好奇,我开传讯器让你和我的人类同事多聊聊,你就不会这么想了,他们可都是亲身经历,这条路真的不适合人类,虽然我觉得也没有那么差,但是人类同事们都很不快乐,我觉得你需要跟他们了解更多。”季锋看了一眼空中左下角冒出的聊天框,“啊,已经有人回我了。我的朋友们对你很好奇呢,我总是跟他们说你,好多人想跟你说话。他们还拉了个群,约在一起,明天,也行,那就定明天,明天我陪你一起厉厉,别想那么多啦,我知道现在提前退休了你没啥事儿干,喜欢胡思乱想,没事,以后也不会无聊的,咱们可以回去南方买个小院子,种种菜,种种花,养两条狗,我看上次那个江边就不错”
季锋的絮絮叨叨的说起了未来,听季锋对未来生活的畅想,江厉陷入了沉默,似乎也有动容。他说了一声好,不再争论,思绪随着季锋清脆的声音飘向远方。
听着听着,他飘忽的眼神不经意间看向了正面的铜镜,他在镜子里看到的中年男人,眼角已经爬上了几丝细纹,小麦色的皮肤也有了岁月的痕迹,而身边吃着点心,手在空中点来点去回系统消息的少年仍然还是皮肤细腻,青春洋溢的样子。
第二天,季锋找不到江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