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轲哈哈笑说:“很爽的,要不要试试?”
祝樱抢过来,问:“你刚才喝的哪边?”
郑轲以为她介意,指了一块地方,作势起身:“等着,我去给你重新买一……”
她眼神发直,亲眼看着祝樱贴上她指过的地方,小小的抿一口,留下浅浅的口红印子,艰难吐字:“……罐。”
祝樱回味了一下,垂眼看着啤酒:“留印子了,我给你擦一下?”
“别!”郑轲一把抢过来,笑一下,解释道:“呃……我的意思是,我不介意。”
她说着,又重新灌一口啤酒。
祝樱被逗笑:“口红也喝啊?”
郑轲闲散笑道:“我就是当代贾宝玉,就爱女孩儿嘴上的胭脂。”
祝樱被她占了口头便宜,乐的直不起腰,抬脚轻踹她一下。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郑轲看着她,也一起乐。
两个人笑了一会儿,风势越发大了。
祝樱坐郑轲右边,又披着头髮,头髮丝儿和玫瑰花香直往郑轲脸上扑。
说来奇怪,冬天的风,竟然藏匿着盎然的春意。
萌芽钻出土壤,郑柯心里一亩三分地,寸寸种着祝樱。
郑轲掩饰性的咳了一声:“你带皮筋没?”
祝樱一隻手圈住头髮,腾出一隻手翻包。
郑轲等了一会儿,才听见她说:“好像没有。”
“出门老不带皮筋算什么习惯?”郑轲说着,从手腕摘下一条黑色皮圈,娴熟地让祝樱转过去,给她扎头髮。
祝樱闭着眼吹风,顺手拉上背包拉链,将里面几条皮圈遮的严严实实。
扎完头髮,两个人坐在桥上安安静静地吹了会儿风。
“哎,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郑轲突然说:“我爸要走了。”
“你爸?”
祝樱记起来,她在艺术楼走廊听到的郑轲和江宿那段对话。
郑轲眯着眼哼笑:“来这边闹了几回,结果空手而归,白瞎了一趟路费。”
她这样笑,让祝樱无缘无故想起电话里那个低低的,可怜巴巴的郑轲。
郑轲说:“我这期末考的真心不错,都没找个机会展示一下。”
祝樱看着她,没说话。
“他那个女儿跟我当初一样,闹腾、矫情、事儿也贼多。”郑轲顿了顿,迷茫道:“所以我到底差哪儿了呢?”
为什么不要我呢。
祝樱认真地说:“你哪里都不差,你特别好。”
郑轲被她认真诚恳的样子逗笑,皱了皱鼻子,拿起旁边的啤酒又喝了一口。
祝樱以为她不信,继续说:“你要是不好,也不会这么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