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轲看一眼,是祝樱的电话。
连她都说不准自己抱着什么心思,看着这点亮色,一直堵在喉口的怨气轻飘飘地散了。
郑轲鬼使神差点了接听。
“喂?是郑轲吗?”
祝樱的声音透过话筒传递,轻轻浅浅,有些失真。
郑轲学着平时的样子笑了笑:“这么晚打电话干嘛?”
那头不知道在整理什么东西,乒乒乓乓地。
祝樱的声音掺在里面,像个可怜的被夹在石头缝里艰难求生的小芽:“我那个学姐说明天得自己化妆,我看你不像是化妆的人。”
郑轲的视线掠过床头柜上鼓鼓囊囊的化妆包,低低地应一声。
祝樱继续说:“这样,明天我们早点过去,我帮你化,拍好了你到我家卸妆。”
不知道到底是她今天话比平时多一点,还是郑轲的话比平时少一点。
郑轲想象着她穿着兔子耳朵睡衣,絮絮叨叨说话的样子特别可爱。
郑轲笑道:“你别给我化毁了。”
祝樱无语地说:“我参加了这么多场舞蹈比赛都是自己化的,上次我们学校运动会闭幕表演都是我帮忙化的,化出来不好看,你应该质疑你的长相,而不是我的技术。”
郑轲哦了一声,有意想哄着她多说些话:“你今天心情很好啊?”
祝樱嗯了一声,小声说:“我妈今天状态特别好,还给我炖了鸡汤。”
郑轲靠着床坐在地板上:“你妈?”
祝樱:“我没有和你说过,我妈生病了,经常认不清我和我哥,今天不仅记得,还心情特别好地给我们炖汤,说炖了好久的。”
祝樱心情好,没有平时那点冷意,声音听着又甜又乖。
郑轲听她说话,心情也跟着晴朗起来:“明天几点见?”
祝樱:“我打车去你家,然后一起过去,七点可以吗?”
郑轲嗯了一声。
祝樱:“你下次别给我草莓味的糖了,我不喜欢草莓的。”
郑轲低低笑一声,从兜里拿出祝樱丢过来的那颗糖,边拆边问:“那你喜欢什么的?”
祝樱想了想:“原味的吧。”
郑轲将糖塞进嘴里:“草莓的我吃,原味留给你。”
祝樱应了一声:“可以。”
郑轲轻笑:“你想的美。”
祝樱在那头气的不想说话。
郑轲仰着头笑了半天。
终于抓到一点烟火气。
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