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1/2)

秋高气清,枫叶落了一地,将地面都铺满了,正是应了那句“满城尽带黄金甲”。

忽然一阵风起,满地黄卷天而过,整个天地被一阵萧索笼罩,铮得一声,这萧索中又透着一股秋杀之气,金石碰撞之声。

他骤然回首,茫茫天地只余他一人,哪里还有同他一起赏秋的爱人,随着一阵急促的琴声,他心跳陡然也乱了起来,整个人像是喘不上来气。

“笙儿,笙娘”他焦急地大喊道。

“相爷,相爷。”耳边传来一阵叫喊,他心脏陡然慌乱起来,向着远离声音的方向奔跑而去,只是那声音却如附骨之蛆,一样不停在他耳边叫着,像那怎么也甩不开的蝇虫一般。

“夫人。”那躺在床上的人陡然睁开了双眼,只这一会的功夫,他浑身像是被浸在水里一般。

他重重喘着粗气,直挺挺地坐了起来,目光也在不停寻找着,直到看到那坐在古琴前的女子时,他像是陡然松下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

他推开孟津,从床上起身,欣喜地喊道:“夫人。”

在他还没有到近前时,就被楚幽拦了下来。

孟绍庭陡然停了下来,眼神警惕,手指也下意识攥在一处,“你怎么在这里?”

他看向孟津,下意识忽略了一旁的孟荣,呵斥道:“孟津,他怎么在这里,谁让他进来的?将此人请出去,我不想再在府上看见他。”

他又看向南笙,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夫人,过来。”

南笙抬头看了他一眼,美人便是一抬眸,一低首,都叫人心跳不止,他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要跳出心腔之外。

她竟也真的起身,向他走了过去。

在经过楚幽身旁时,他陡然抓住了她的手,那眼神凶得吓人,“你敢过去,我就杀了他。”

孟绍庭也急了,“放开我夫人。”

“你夫人?孟绍庭,你也配。”

在刚刚那一刻,他眼底的杀意已是到了顶点,整个人像是一头被困许久正待伺机而出的野兽,浑身都充斥着戾气和煞气。

若是南笙不在这里的话,他早就是这地上的一具尸体。

有些人是当真触到他的逆鳞了。

孟津和孟荣已是看得心惊胆颤的,却是不敢在这关节上触眉头。

“夫人,过来。”孟绍庭似乎没有感受到他那要将他凌迟的杀意,痴痴得看着她。

罢了。

本还想将那蛊虫收回来的,也是个有意思的小东西,不过看现下这情况,她也怕待会会有人血溅当场

“孟相睡了几日,脑子怕是不清醒,连人都认不清了。”南笙淡淡开口,将楚幽手紧紧捏住了,就怕他一怒之下,孟绍庭就要躺尸了,今日就白来了。

孟绍庭目光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瞳孔一阵皱缩。

“我怎么会认错人呢,你明明就是我夫人。”他轻声道。

南笙却笑了,是嗤笑,“哦!这倒是有趣。你要是能为我守身如玉二十年,我倒是还能感动一番。不过你这喜欢,嘴上说着,自以为深情,倒也不耽误你妻妾成群,子嗣充盈,我倒是觉得恶心了。”

他脸色瞬间一白,脸上仅有那点血色,也因此尽数褪去,他似乎总算从那虚无缥缈的梦境中回过神来了,或许是早知道那不过是大梦一场,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他脸色发白,脸色却是泛红,那里面透露着被心上人误解的伤情,“笙娘,娶妻并非我本意,当初你不辞而别,我被家中逼迫得太紧,否则便以死相逼,我没有办法的。”

“你不用和我说,因为我也不在意,你即便有再多的不得已,无可奈何,与我无关。”

“你对我当真没有一丝感情吗?”他整个人摇摇欲坠。

“相爷,你醒了。”廖氏自外面进来惊喜地道,小跑着到他面前,想要拉他,却被他一下躲开。

廖湘脸白了一瞬,她这才看到了站在了一旁的南笙。

这人她便是化成灰也认得。

“南笙,是你。”廖湘瞳孔皱缩,她声音有些尖利,“你来做什么,谁叫你来的。”

她惊疑地将手上拿着的佛珠扔了出去,“你这只会勾引男人的贱妇,滚,给我滚出去。”

啪得一声。

廖湘有些不敢置信地捂着自己的脸,看向孟绍庭,“孟绍庭你敢打我,为了那个贱人你打我。”

“我们和离吧!”他手还微微产颤着,深情却异常平静。

和离,你要跟我和离?”她整个人如遭雷击,而后像是受了刺激,对着孟绍庭又踢又踹,“和离,你做梦,我嫁给你二十年,给你孟家生儿育女,就为了这个贱人,你想让我给她腾位置,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就是死,我也要一辈子缠着你。”

只是她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她看到了一根银却是将她的双唇对穿了,一时间她嘴唇血流如注。

南笙却是笑了起来,“说谁是贱人呀!话可不能乱说,毕竟不是谁都像你一般喜欢烂黄瓜,不过以你这尊荣,丑的这般平平无奇,倒是难怪连一根烂黄瓜都守不住。如果我是你,还不如拿头豆腐块撞死算了,这点我倒是比不过你,还能活得这么坚强,我真想替你鼓掌。左相日日对着贵夫人这副尊容,也难怪想要合离,不过回头可千万不要说是因为我,毕竟我也嫌恶心。”

她有些嫌恶地擦了擦自己的手,对着孟绍庭嫣然一笑,“毕竟若是我,这男人但凡有二心,还不如阉割了好,左相也要幸亏夫人不是我,不然以我的性子,你怕是早就被我削成人棍了。”

孟绍庭有些错愕,他似乎也没料到她会忽然变脸,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怎么,发现我与你想的不一样。”她低低笑了起来,“所以,对一人甚至性情如何都不曾了解清楚,便凭着自己的自以为是的脑补,便觉得自己深情不移,不过是看中了我这副皮囊,自以为自己是情圣了,当真是可笑至极。”

“我不是。”他张了张嘴,有些摇摇欲坠。

而一旁一直被南笙握紧了双手,一直没有插嘴的男人忽然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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