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怀中人闭上眼,慢慢变得均匀的呼吸,宋卿将书页合上放回床头柜。
江宜睡得很沉,察觉到细微的动静后,环抱住的手下意识收紧了几分,像护着心爱玩具的小孩。
宋卿轻轻关掉壁灯,忍不住低头吻了吻江宜的脸颊。
夜已深,灭掉灯的房间陷入黑暗。
宋卿慢慢躺下去,抬手轻抚上江宜的侧脸,低声道:“晚安。”
爱人在侧,一夜好眠。
未闭合的窗帘外溢进来第一缕暖阳,宣告着今天是个好天气。
尖锐的痛意传来,尚在睡梦中的宋卿皱了皱眉,轻轻睁开眼。
房间内静悄悄的,只有怀中人轻缓的呼吸声。
宋卿有些恍惚,她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心臟处的痛意惊醒的。
似乎是对昨夜破戒的惩罚,心臟处尖锐猛烈的痛意同时脖颈处像被重拳砸过,连带着牙龈也泛着不适的痛意。
宋卿咬着牙,轻轻闭上了眼睛,承受着身体内肆意蔓延的痛意。
每次病发时都是这样,心口处的痛意好像逼得人要窒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股痛意开始侵略宋卿的身体,蔓延的痛持续到胸腔,然后是整个上腹。
宋卿觉得自己此刻像是被置身于深海中,胸腔的呼吸一点一点被人虐夺,猛烈地痛感似倾盆大雨般砸下来,砸得她无从还手。
只能闭着眼,默默忍受。
宋卿死死咬着牙,很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不适,可是怀中人还是感受到了些许。
“姐姐”江宜轻轻皱了皱眉,有些睁不开眼:“怎么了嘛?”
宋卿一手攥成拳拚命压製着,一手轻轻推了推江宜:“我想上厕所。”她的声音嘶哑,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
仍旧困倦的江宜并没有察觉到不对,体贴地松开了手,低低应了声好。
宋卿几乎是靠着全部的理智硬撑着起了床,脚落到地面上的那一刻,使不上力气的腿一软,几乎要朝前扑去。
但宋卿咬着牙,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走出房间,然后将门给反锁。
听见轻轻的落锁声,原本困顿的江宜清醒了几分,仰起头唤了声:“姐姐?”
可是门外没有人回应她。
在走出房间的那一刻,宋卿像脱力一般跪了下去。
等房间门再次被打开时, 江宜已经起床了,她身上还穿着宋卿的睡衣,就这样站着等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