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麻烦事真多,耽误我看公文。”
“这么晚这么累,你居然想到的是耽误看公文?!”卢瑛扶额,一时不知该从哪里感慨好。
“嗯?”
“我看你才成了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你就不能想想我……诶?你袍子上写了啥字啊?”
陈洛清奇怪地顺着卢瑛的视线看去:“写字?哪里?”
“就在袍角,还是红色的。”
“我看看……坏?嘿!张爱野那家伙,用血在我衣服写了个坏字!我说她拽我衣服干什么,多损啊!”
“啊?哈哈!她还有那闲工夫?”
“要不是血不够她是不是要写坏女人三个字。你还说我们脱离了低级趣味,我看她才是恶趣味。”
“我再说一次,我没有脱离低级趣味!不过,洛清……你今天辛苦了。”卢瑛满是爱怜地凝望自己妻子,体会她的良苦用心。一环扣一环地达成所有心愿,真是不容易。
“哈哈,是不是都有点佩服我了?”陈洛清最喜欢嘴上和卢瑛调侃,倒是没有多自满。这是她想做的事,这是她要做的事,不需自得自满。她愿那些和她老妈同命运的女子们从此自由。也许,还能有她不能再有的自由。
此去永安,山高路远,一路平安。
陈洛清脱下被写了“坏”字的黑色孝袍,甩手把它抛展半空,露出背后绣有火凤临天的贴身白衣。
“正好我不用再穿。我的登基大典要来了。”
兵权政权拿稳了,障碍扫清了,远川新君的登基大典如期而至。陈洛清在谋取君位的过程中把所有斗争解决在最小范围内,几乎没有侵扰到百姓。国家最高权利交接看上去平稳和顺,父慈女孝。因功立储,钦命监国,父死女继,整个远川的百姓都在期待这位得国极正的年轻公主的继位,期待着随之而来的大赦和庆典。
天子冠冕,旒十二,诸侯王旒九。作为天下共主的天子早就失去了权利但名义上仍然存在。各国虽然自己称王称皇,按礼法来说都只是诸侯王。所以远川王今日头戴旒九金冕,身穿火凤翔天的黑红皇袍,登上凤凰君位,正式君临远川。
堂下文武到齐,并不因为先皇几位亲近重臣殉葬子侄丁忧九显得空缺。不过差了瑞王。这位皇姑在听说那日她听话回家后老丞相殉葬澈贵妃被赐死后就吓病了,隻得卧床休养,缺席侄女的登基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