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媳妇……我掉下去啦……”
噗……这也太离谱了!
陈洛清愣在原地,笑不能笑,哭不能哭。
确实离谱,一时间都说不清是这个离谱还是骄奢淫逸枕男盖女陈洛清更离谱。
哈哈哈……
陈洛清笑在心里,发冠被高山悬崖的大风吹落,吹掉了身体的燥热与痛苦。心里逐渐安宁,她深吸一口气,继续向前走。
世上的路无论多难走,终是要自己一步步走过,谁也替不了。但你给我的也无与伦比。就算脚下是无底深渊,我也敢临空而行,不害怕不惊慌。大不了与你一起掉下去,同化成涧间溪水,山顶白云。
踏出凌空第一步,卢瑛的声音从涧中传来,温柔得熨帖住心里每一条沟壑。“媳妇,你大胆踩,我托住你。向前走别往下看。”
好,你说的我都信。
踩下,抬脚,踩下,抬脚。
陈洛清一步步踏实地走过山涧,还来不及回头找找卢瑛,胃开始痛了。屈婉见陈洛清走到了她的那匹高头战马前,赶紧迎上去把马缰塞进她手里,顺手扶起她的肘臂,让她碰到马鞍。
风呜呜响,无人乱语。大家都注目三公主,等她翻身上马。只有侯松看得陈洛清脸色由微红转白,似乎因为疼痛踏空了马镫,还是屈婉在身侧悄悄扶了一把,她才踩上马镫爬上马背。
“呼……呼……”疼痛剧烈,痛得幻境瞬间消失,陈洛清咬牙喘息,竭力不让人看出自己的异样。
“殿下……”陈洛清久久没有发号施令,近旁的屈婉着急得小声提醒。她看见陈洛清痛苦的神情,紧张得四下张望,担忧非常:“殿下,您还好吗?”
“我没事……”陈洛清强行咽下喉头腥甜,忍痛抬臂举起佩剑,要命将士们出发。谁知她刚张开口就眼神猝然恍惚,喷出一口黑血!
“殿下!”
晋阳见陈洛清歪身坠马,登时跨步衝上前,与屈婉一齐扶住陈洛清,抱她落地。
“殿下!殿下!”
陈洛清倒在晋阳怀里,开口欲语又涌出一口黑血,手臂双腿开始微微抽搐,浑身失力。
“大夫!”
在晋阳的嘶吼声中,有琴独和侯松慌忙上前。周围人群亲眼看见陈洛清吐血坠马,嘈杂声顿起。屈婉站起身,按剑环顾四周大吼下令:“不许乱!不许胡说!全部后退二十步!”
所有人得令立即噤声,由外阵到内圈按部就班地退后二十步,让出一片空地。侯松顶上了屈婉退开的近位,抢先摸到了陈洛清的脉搏。虚弱,紊乱。再摸一指黑血,是真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