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柯,你怎么总是这么不好奇呢?难道不想问问我要把棋下哪?”
余柯回首,看见陈洛瑜踌躇满志的笑脸。她知道正是因为自己不好奇,二殿下才能问出这样的话。
“您要把棋下在哪?”
陈洛瑜站起身,把大衣和茶盏一起还给余柯。睡袍轻薄贴身,衬得发辫解开的二公主在月光中纤腰楚楚。
“永安。”
永安,有贵人高坐,也有偏僻人家。有人想在这争权夺利,有人隻想过好自己一亩三分地。陈洛清没有棋子,但有锄头。开完了创业大会后,她接着就和熊花糕奔赴她们的小田地里捣鼓新种的这批菜蔬。所谓白活、种植,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直忙到太阳西下,扛锄归家,生活和时光才归于陈洛清自己。简单的晚饭,烧旺的炭火,让陈洛清吃饱喝足又好好洗了个澡。这几日来的辛苦总算有所弥补。待她爬到床上钻进卢瑛怀里时,夜已经不浅了。
“你想干啥?”卢瑛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怀里陈洛清的眼巴巴。
“还想听你唱歌。”
“怎的啦,还没听够吗!”卢瑛半高兴半羞地提醒陈洛清不要得寸进尺。今天她骑虎难下之后的闻城小调可谓是技惊四座。不对,应该说没有特意的技巧,但是就是好听,非常十分地好听。听得陈洛清要沉默,熊花糕要流泪,文长安甘拜下风。
“没听够,还想听。”
“好听啊?”
“好听!”
卢瑛其实知道自己唱歌大概真的好听,不止陈洛清这么说过。她明白,陈洛清会尊重她的好恶,不会逼她加入白事班。现在求她唱歌,只能是因为,真的觉得好听。
“这是被你赖上了吗……还唱之前那首行不?”
“行!”
卢瑛松松搂住陈洛清,调整了一个两人都舒服的相拥姿势,然后清清嗓子,在她耳边轻唱:“山在水边。水在山前,满眼风波多闪烁。看似青山走来迎……”
陈洛清倚在她怀中,闭目倾听,表情和床头暖黄的烛光互相映衬,照出由心而发的微笑。
“……是船行。船行千里人归尽,风簇浪微微,散作,散作满河星……好了。”她伸手轻抚怀中人脸颊,柔声道:“我唱完咯,睡吧?”
陈洛清睁眸,仰头望住卢瑛,像在看她的心:“卢瑛,遇到你真是我的大幸。”
卢瑛没想到会被人家突然看到心,而且她眼中此时看见的是这么……从来没见过的神伤……她心尖跳突,开口都微微颤抖:“怎突然说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