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瑛看看陈洛清,见她正专注研究房里家俱安心交给自己做主的样子,就爽快点头道:“好。”
房子顺利租出去了,瘦嬢嬢也高兴。房里备有纸笔墨,租契都写好了放在橱子里。她从怀里掏出房契地契和自己的户牒给卢瑛查看。
“哎呀,租出去了我总算不用再揣着了!”
“知情,户牒。”
陈洛清被卢瑛召唤来身边,终于有机会用上自己写的那块保真的户牒了。瘦嬢嬢看了两眼,放心地还回,与陈洛清签下契约。
署名时,陈洛清挥笔一蹴而就。瘦嬢嬢看着她落款的三个字,微皱了皱眉,奇怪地看了陈洛清一眼,倒也没多说什么,折好租契和收到的当月租金押金一起放回怀里。嘱咐了几句有事来果铺找她,瘦嬢嬢便走了。留下两人可以仔细打量这块小小新天地了。
至少对于陈洛清来说是这样的。
卢瑛干完大事,此时没力气再转悠,一屁股坐到最近的椅子上,吁气道:“疼啊。”
陈洛清拖来另一张椅子,帮她架起伤腿。“又疼了?”
“没事,走路多了点。”
“现在安顿下来,你终于可以好好卧床,养一养伤了。”陈洛清这头心放下,那头心又起来:“刚刚房东大娘,为什么看我的眼神那么奇怪……”
卢瑛也注意到瘦嬢嬢复杂的眼神,伸手要过那张租契。“我看看……啊,我想我知道原因了。”她翻过字墨,指住陈知情三个字:“你这个字……”
“怎么了,这是禳体。”陈洛清还以为她要夸这字写得好,微有自得。
“我是不知道这是什么字体,但是我知道这样的字,在有些地方,是用在白事上的。”
“白事?”
陈洛清一脸懵懂。卢瑛奇怪难道皇宫的白事不叫白事,只能解释道:“白事就是……哪家死了人,要写幡。白幡你知道吧,写在幡上的字,就是你写的这个字的样子。所以很少有人平常落款写自己名字时会写成这样的,这不是稍微显得有那么点……不吉利。哎呀……嬢嬢刚才肯定惊一下。”
“原来如此……”陈洛清恍然大悟,反而放下心来:“在宫……我家……我父亲喜欢正稷体。正稷体最为庄重。所以祭祖祈神时,写幡我都是写稷体。我不知道禳体在永安会用在丧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