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喷嚏打完,林寂回过头来,眼前的球已经被她不小心碰掉了,隻能换杆了。
“天意。”程娇笑着过去,拍了拍林寂的肩膀。
林寂没说话,捏了捏自己仍然酸涩的鼻尖,朝着季白星的方向走去。
“是昨晚……感冒了吗?”季白星望着林寂脸上遽然冒出的片片红晕,抬手就要摸一摸林寂的额头。
林寂却往一旁侧了一下,挡住季白星朝她伸来的手,反手握着放回了身侧:“没事,一会儿上楼吃个药就行。”
林寂去洗手间的时候就感觉到她今日的头晕恐怕是感冒引起的了,她也不是一杯倒的酒量,喝那点酒不至于醉。
程娇正要俯身下去打球,闻言拿着球杆又站了起来:“你感冒了?”
“昨晚雨确实挺大的。”程娇了眼林寂,又去看季白星,“你这看起来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那个季……季白星是吧?摸摸你姐的额头,看看是不是发烧了。”
季白星挣脱了林寂的手,凝着眉,摁住林寂还想要抬起来遮挡的手,另一隻手贴到林寂的额前,仔仔细细地感受了一会,又放到自己额前比较了一下。
“好像是有一点烫。”
程娇握着球杆,慢腾腾地道:“附近有药店,去买退烧药吃吧。”
季白星偏过头去看程娇,正要应一声好,余光却瞥见林寂的目光似乎一直落在她身上,心神专注。于是季白星有些诧异地回过头来:“姐姐?”
林寂望着季白星的眸子,不知是发烧还是头晕的缘故,她总觉得看不清眼前的人,一道一道的重影迭在眼前,于是她就一直望着眼前的人,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听到季白星喊她,她才意识到自己大概烧得有些神志不清了。但她从来就不是愿意把自己柔软的一面展现出来的人,于是她摇了摇头:“打完再去买药。”
“让我赢一次又不会死。”程娇叹气,“你一年到头不生一次病,一生病不躺个几天都起不来,让你吃药休息去,你还不愿意。”
林寂摁了摁太阳穴,捏着手里的球杆说:“赢别的可以,台球不行。我不想睡一觉起来看见你在群里把这件事来来回回说好几遍。”
程娇:“……”
两人是在台球厅认识的,程娇技术并不差,在那台球厅里是常客了,基本上没有能打过她的,除了林寂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程娇跟她对打无数次,都没赢过。
都是好强的人,程娇也不服输,一有空闲就让林寂出来打球,但林寂也不是每次都会出来的,就算朋友出来聚会,也不怎么跟她打球。
“头晕眼花的,你怎么打?”程娇问,“别我赢了你,你又说我欺负病人。”
病来如山倒,原本早上起来的时候隻是偶尔会晕眩一下,现在已经是全程都晕晕乎乎的了,这样打,也确实不太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