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来宾们也一一离场,帕克站在门口送走最后一位来客。
他长叹口气,伸手搓了搓笑僵了的脸,然后活动了下脖子。他转身看向地上四散的彩带亮片,挥了挥手叮嘱人清理好后,自己上了顶层。
夏回清在自己的床前站了很久,她难得伸手把自己的杯子折了起来,像块白豆腐一样整齐地搁在自己的枕头上。
她慢慢脱下晚礼服,换上自己最熟悉的无袖谨紧身t恤跟工装裤。她把一直披散着的头髮绑了起来,低低地堆在脖子上。
夏回清在桌前坐了十来分钟,这才起身走出去。
黑暗中,一直等候在外面的季闻向她递去一个精致的小匣子。
她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会儿,然后才打开匣子,从里面拿出一串手串。
那手串现在戴在夏回清手腕上刚刚好。
她举着那隻手腕紧紧地盯着,然后调整了一下,让刻着名字的那两颗鹅卵石面对着自己。
匣子里除了手串以外,还有一张照片。
夏回清瞥了一眼照片,低声道:“收好吧。”
季闻一声不吭地收起来,先一步离开了。
夏回清慢悠悠地走到别墅角落,那里本来有一间木屋,后来被自己烧掉了。现在那里什么也没有了,就连大火烧过的痕迹都无处可寻。
一直被乌云遮住的月亮露出一角,一束光划破长空,照亮了那一小块区域。
夏回清静静地看着那点光,然后向前迈了一小步,整个人沐浴在月光里。
她伸手摸出一直挂在自己脖子上的那红绳吊坠,抠了抠,小蝴蝶立刻放出投影。
然而那投影只是虚虚地照在半空,看不清是什么画面。
夏回清却抬手拨开那投影,吊坠投射出的月亮此刻正好与夏回清头顶的月亮重合在一起。
她抬起头,看着那越来越亮的月光,喃喃道:“我不会消散的。”
夏回清攥住那吊坠,猛然用力一扯,红绳断开。她把吊坠塞进自己裤兜里,转身面无表情地回屋上楼,往顶层走去。
夏回清站在那唯一一间房间前,轻轻叩了叩门,不等里面传来回应,她就直接推门进去了。
那是一间巨大的书房,满面都是透明玻璃落地窗。帕克就背对着落地窗,坐在书桌上拟定这次宴会上的交易合同。
书房里有三人西装革履地站在他身后,而另外还有季闻就守在他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