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葙被押到了一侧中间的桌案前,士兵才松了手,没得选,直接老实坐上椅子。
杜仲染跟着,站在了她身后。
再次环顾四周,这萨筑军营,怎么到现在一个女领导也没有,那法半夏是特例?…有种进狼窝的感觉,男人太多,又都是天天练武之人,狐臭汗味脚丫味混合在一起,营帐里面臭烘烘的。
阮青葙蹙眉,反手把身侧的人往身后拉拉,离自己近一点。
“给阮大人倒酒!”高处的男人发话了,是跟昨晚厨房里一样的声音。
有侍卫上前,给阮青葙面前的酒樽满上。阮青葙眯眼瞅瞅,这酒竟然是绿色的…
“这是什么酒,我没见过这种颜色的。”等下不喝不好,喝了自己膈应,阮青葙索性直接问。
“这是萨筑的传统药酒,绿疆液,青草做的,阮大人大可以放心喝。”
阮青葙捏着酒樽,犹豫着,杜仲染从身后冷不丁的探了半个身子过来,手腕一动,一根银针入水。
银针沾水便全黑了。
阮青葙脸色也跟着黑了,她又气又怕,迅速将银针取出,扔到桌案上。
平了平心绪,指着那绿色的酒,说道:“金将军这是何意?”
“阮大人别介怀,就是想探探你的实力。”金羊藿在高处说的云淡风轻,嘴角夹着古怪的笑意。
“我的实力?我有什么实力,我是来议和的。”阮青葙点了点重点,她希望金将军不要回避话题,赶紧说出条件,然后辩驳一番。
“阮大人以为,我们是因为天朝富饶才想谈判的?”金羊藿嗤笑一声,端起酒樽一杯饮尽,重重的放下酒樽。
“是听说了你医术高超,才会同意谈判,你能活到现在,倚靠的不是你的国,而是你自己!”
“我知道了,所以呢?能不能说说你们对边塞有什么想法,我们可以试试沟通一下。”阮青葙仍不死心,她说东,金羊藿说西,就是不愿意聊议和的事。
坐高处的金羊藿眉毛紧紧的拧着,不耐烦的又喝了一杯,他看了阮青葙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阮青葙仔细观察他压低的眉眼,好像看出来了点啥,他想聊自己的病情,完全不想聊议和。这次他答应乔子栀议和,可能就是纯纯想治病,仅此而已。
算了,在别人的地盘,不好反覆在逆鳞上蹦跶,阮青葙没再重复,见针测过的糕点没有问题,就拿起小块白色的吃了起来。
嗯?奶酪糕啊,估计是羊奶做的,腥味重,但是奶味浓郁很好吃,甜甜的。悄悄拿起一块,背手塞到身后人的手里。
身后人感受到了糕点,没有接,轻轻拍了拍手表示拒绝。
无奈又从底下拿回来,塞进自己嘴里。
这一套小动作被坐在高处的金羊藿看的清晰,他看了看阮青葙身后白衣如雪的女人,嘴角抽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