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会有的。”她固执地重复。
宁清妍呼吸一窒,眸光暗淡下去,念念有词,“不会有的,我就是个罪人,不会有人会施舍一个”
“清妍”
白芷韵抱住她的脑袋,鼻腔一酸,哽咽:“相信我,会有的。”
麵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这多年,她不也一样挺过来了吗。
世界上没有什么困难可以打倒她们,即便背负着沉重的过去,白芷韵也相信宁清妍可以做到。
“我曾想过一了百了,但我舍不得这个世界,更舍不得我的女儿。清妍又是为了什么坚持到现在。”
“我”
宁清妍喃喃,目光飘向远方。
“我是为了”
她为了谁?
这个答案,早在十二年前作出决定的那一刻便已经知晓。
“做不到一个人苟活,就努力去为别人而活,至少这样不会太难过,不会有心理负担”
白芷韵慢慢松开手。
宁清妍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彼此间的沉默已经成为二人共处时的惯例,像是都在等待对方开口说话。
“你的背,好多的伤。”
泛白的水面下是纵横交错的伤疤,遍布白玉色的背部。
“以前父母打的,我不乖,就会挨打,按他们的要求做了,也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成为泄愤的工具。”
宁清妍眼中一片死水,在说到尘封已久的往事,她总会变得生冷而陌生,仿佛被抽干了灵魂。
“他们用盐巴搓揉伤口,竹丝鞭笞身体,我痛得整夜整夜呜咽,第二天忍着痛去上学。”
白芷韵听得捂嘴,不敢置信,“那他们”
“后来他们死了。”
宁清妍露出大仇得报的笑容,仿佛终于从压抑的深海中自救,却陷入了更加黑暗的阴影中。
“你猜猜他们怎么死的。”
咕嘟咕嘟冒泡的寿喜锅在公主殿下热切的眼神下端上了池边。
打一个无菌蛋,搅和搅和。
鲜嫩肥美的雪花和牛烫一烫,裹满蛋液,一下子治愈了叫嚣的胃。
“为什么之之吃多少都不会胖呢。”
白茉在一旁看着宁之之大吃大喝,一口肉一口酒,好不满足。
“可能是平时运动量太多了吧。”
宁之之有定点锻炼身体的习惯。
按她的生活作息表,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时间会放在维持身材上面。
运动量一大,胃口自然也大了。
“之之都没有小肚子,身材真好。”
白茉伸手在水底下摸索,线条匀称的马甲线简直叫人痴狂。
“噢,亲爱的,你这样我都没办法吃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