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拒绝,宁之之将一张纸条塞进白茉口袋。
我行我素的人走了。
如一股狂风过境,人群躲得远远,生怕沾上什么可怖的传染病。
白茉的口袋正在发烫。
一张炙手可热的纸条,上面绝对不会是青春期少男少女的酸甜告白。
白茉还是不理解宁之之那句话的含义。
孤独的共性,同类之间的惺惺相惜?
叮铃铃——
上课铃响。
沙丁鱼群快速涌进楼梯。
汹涌的浪潮猝不及防,白茉只能握紧手杖,像一头初次捕猎的幼年海豚,随波逐流着。
“嘶~”
脑袋磕到了瓷砖,顿时晕头转向。
“这边!”
一隻强有力的大手拉住了将要倒下的少女。
程洮使劲一拽,白茉稳住身体,一场踩踏事故还未发生便被轻易化解。
“”
“小心点,你出事你妈妈得多伤心。”程洮手指比划一下,他得回班上了。
“谢、谢谢你了。”
白茉目送,稍微有点尴尬。
她认识程洮。
而且是非常熟悉的那种。
从小学开始就在一个班,一起玩过家家,是青梅竹马,也是关系密切的邻里之间。
但自打上初中后两人的关系就开始疏远了。
或许是年龄的增长,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又或许是因为一些事情,奇妙的隔阂一旦产生便难以消除,一直到现在。
程洮加入校队成了阳光帅气的篮球队队长,迷妹无数,情书不断。
而她自己则阴暗依旧,不起眼的小透明一枚。
返回教室。
班主任杨老师站在讲台上拧了拧眉,并未对一个行动不便的人过多苛责什么。
“眼下距离高考还有三个月,希望你们放正态度,榨取身边的每一分每一秒,利用好全部的精力放在学习上,苦这几个月,美满几十年,你们的人生将由自己刻写。”
励志的战前训话每年都会发生。
杨老师曲指敲击桌面,那儿有几本收缴的小说集。
“与高考无关的书暂时放在我这儿,还有白茉,你的真实想法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希望你能多为自己考虑。”
一中一般一个月回家一次。
熬到晚自习结束,白茉背上书包,来到校门口等待回家的末班公交。
虽然时间已经很晚了,但校门口的车流依然络绎不绝。
铁质的大门外,许多努力伸长的脑袋,家长们踮起脚,迫切想要从黑压压的人潮中搜寻到自家的孩子。
“乖囡!这里!”
“哦呦都焉不拉几的,回家妈给你熬排骨汤补补!”
白茉径直穿越人群,来到相对安静一些的马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