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轩眼都没抬,应了一声。待对方进来,随意抬手示意他在自己对面坐下。一袭黑衣的男人立于桌前,恭敬地向夏轩作揖,然后才落座。
“说吧,情况如何。”
“沈家那边一切正常,沈振白天巡视了商铺,晚上与家眷和几位仆从去观了祭月仪式。”
男人一五一十地向夏轩汇报着一天监视的情况。
“玄览镖局那边,跟踪的人被发现,都被甩掉了,我又派了些人去,结果还是跟丢了,监视滚地锦那边的人,甚至被绑了丢进茅房……属下怀疑,咱们的人前几日就被发现了,只是她们一直没管。”
“可能是不屑管,也可能是她们有什么计划,想反过来利用眼线。”
夏轩冷哼一声,放下书喝了口茶润嘴。
“不过不管她们有什么打算,都不影响我的计划。”
沈家明里暗里都与他作对,他亦视沈家为眼中钉,只是因为油水足而留到了现在。现在需要沈家“牺牲”,他准备得已经够久了,足够一刀毙命。
“主上英明。”
男人恭敬地抱拳。
“埋下的棋子已经入阵,不日便可有成效。只是玄览那边的人……还需要监视吗?”
“若明日她们离开南陵便无需监视,若没离开,到时候和沈家一并处理。”
现在,南陵王手下有能力的暗子,全被派去了其他三州以及镇央城,留在离州的基本都水平有限。监视一般人行,但监视玄览这种经验丰富的人不行,只会被耍。
“现在的主要精力应放在玄州那边,这一仗只能从镇央城西侧与玄州接壤的地方走,路途遥远,还要经过镇央地界,物资必须跟上。”
夏轩曲起食指,在桌上一下一下地敲着。
“等沈家抄没后,所有能用的物资和钱财,第一时间送入军中。”
“一点都不留?”
男人惊讶地问。
沈家的财产比他们王府都多,三分之一充军都够支撑这次跨越半个国家的作战,他一直以为至少会留下一半钱财入王府府库。
“没必要,此战必须胜利,要不我那好堂妹可就直接打进我这王府了啊。”
夏轩冷笑一声,懒散地挥了挥手。
“你只需要执行好我的命令,多余的别问。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男人诚惶诚恐地起身抱拳,将桌上已经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再次向夏轩行礼,退出了房间。
待房间门关上,夏轩又续上杯茶,一饮而尽,双眸中闪烁着诡异的精光。
“二十年了,趁着小公主逃婚失踪,狐狸们都坐不住了吧。不知道我那皇帝侄儿,能不能守住这龙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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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快结束时,十九和陆言心满意足地回到了客栈,逛了一天虽然有点累,但两人都很开心。十九开心和陆言的距离又近了一些;陆言开心于这是她五岁后,过得最愉快的中秋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