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南清一直求她,此刻她真想一针扎废了眼前之人。
跪在榻旁,平息心绪后,搭脉细诊,好在只是气急攻心,不是什么大问题。
“娘娘这是心情郁结,加之情绪起伏过大,一时晕厥,需得好生休养。”
“为何会吐血?”
“早前娘娘宣臣来诊脉,臣便察觉有些不妥,还未曾来得及向君上禀报。”
璃榆神态躁郁,“说!”
“容臣僭越,娘娘虽服药月余,但尚未恢復常人之身,君上若是逼迫君后强行有孕,加之她长久心情积郁下去,胎儿只会成为断送君后性命的催命符。”
虽是伏在地上,但柳絮初的语气却没有丝毫敬畏。
“之阙,把胡文广叫来。”
“君上即使把太医院所有太医都叫来,听到的都是一样的诊断。”
之阙伫立在原地,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不待璃榆开口,柳絮初再度开口。
“若君上想让娘娘往后的日子安康,还请君上多抽空陪娘娘出宫散散心,她郁结之症万不能再加重。”
“都给吾滚出去。”
“臣告退。”
南清身子其实已经渐有起色,且她了解对方心性,并不会将自己困在一隅之地,郁郁寡欢。
之所以说的如此严重,不过是想让璃榆能多放人出宫走走,她才好谋划,确保到时离宫之日万无一失。
躺在床上的南清,身体略显僵硬,眼睛紧闭,尚有意识,可怎么也醒不过来,似乎被什么东西困住。
她身处宫殿,四周一片黑暗,只有远处有一方极小的窄口,透着极其微弱的光亮。
她试图寻找出口,但每个门都被锁上了,无法打开。
惶恐如同浪潮一阵阵席卷而来。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拍打着殿门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无水无粮,只有无尽的黑暗,也不知道是何时辰,伴随她的,只有恐惧,孤独,惶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绝望占据了她的傲气,声音羸弱的从殿内传出,“我要见陛下。”
“早这样多好,何苦受这般罪。”
门外的嬷嬷不耐的淬了一口。
在她昏厥之前,看到了门缝透进来的光。
逆光中站着身穿黄袍的男子,她内心不由自主的畏惧他。
“呕——”
忘却的过往如洪流般涌入脑海里,南清胃中一震翻滚,从梦魇中惊醒之际,忍不住呕吐起来。
因不曾进食,隻吐出些酸水,之筠眼疾手快用痰盂接住,才不至于脏了榻旁的鹅毛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