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我的心愿,但……要达成不容易。」或许会有那麽一天吧,但克骥认为那一天不会那麽快到来的。
目前就只能这样处理没别的办法了。
「嗯……」顿时间想不出什麽话语来安慰,轩辕芷凝也只能伸手紧抱他给予慰藉。
「顺其自然吧。」克骥轻轻抚着她一头青丝,嘴里似乎是认命但内心那gu遗憾却是挥之不去。
「骥哥哥,明儿个咱们出g0ng去吧,这京城你虽然来过,但是哪儿有好玩的你应该不知晓吧?」一双大眼灵活一转,轩辕芷凝想到了个让克骥能开心点的好主意。
「这语气太贼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克骥失笑调侃她。
「什麽语气太贼?我是想带你去外头见见世面好好玩一玩,还不多谢本公主施舍的恩惠?」轩辕芷凝下巴一抬,神气的很。
「是,谢公主恩典,行了吧?」克骥真是拿她没辙。
「这还差不多。」轩辕芷凝点点头装出一脸满意的模样,但眼神一与克骥对上之後,自个儿也笑开了。
一gu令人愉悦却又带着丝丝甜蜜的氛围在房内扩散开来,一对璧人虽知夜已深却是舍不得分开,互相拉着手又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轩辕芷凝这才依依不舍告别yu回牡丹g0ng,谁知道门一开却见到嘎萨一脸慌张奔来,让她与站在她身後的克骥皆是一脸疑惑。
「嘎萨,发生什麽事了?」克骥看着神se不对的嘎萨问道。
「世子,方才收到消息,汗王他……正在去拦截苡妃的路上。」嘎萨赶忙将收到的消息说了出来,也不意外主子及轩辕芷凝皆脸se大变。
「为什麽……」太过震惊导致於克骥只能说出这三个字。
「嘎萨,你确定吗?咱们都那麽小心,怎麽还会被发现呢?」轩辕芷凝惊吓的程度并不亚於克骥。
「公主,这件事是确定的,因为消息是从藏真族传回来的。」也就是说,汗王目前不在藏真族绝对是事实。
「那……现在怎麽办?」轩辕芷凝转身看着仍无法从震惊中恢复的克骥。
「我得用最快速度赶到母亲身边。」克骥说走就要走。
「我也去!」轩辕芷凝马上也要跟着走。
「不,你别再随意出g0ng惹圣上担忧了。」如此办并不妥。
「不,大哥不会反对的,你们先整装,我去去就来!」说完,轩辕芷凝提着裙摆就狂奔而去。
这是什麽情况?
这世道怎麽没一刻消停总是麻烦不断呢?
轩辕芷凝皱着眉头,脚下一刻也不敢停,直奔兄长所在地而去。
终於见到了多年来心心念念想见的人儿,藏真汗王莽尔喀内心是无b激动的,但他没有轻举妄动,只是强忍着内心的悸动站在远处与苡孟对望着。
「许久不见,汗王还是如此英姿焕发。」相较於莽尔喀内心的激动,苡孟却是无b冷静,看着莽尔喀先开口了。
她知道会有这一天的,只是没想到这麽突然就到访了,看来她与儿子自此之後又得天涯两隔不能相见了,她心中默叹,感叹自己与儿子之间的缘分竟然如此之浅薄。
但又能如何呢?
只能叹命运捉弄人便是了。
「你也没有变,依然是当年本汗深ai的那名汉人nv子。」莽尔喀眷恋的目光无论如何也无法从苡孟身上移开。
没有人知道,他甚至认为苡孟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喜欢苡孟。
「汗王雄裁武略,实不该浪费时日在一名微不足道的汉人nv子身上。」苡孟感觉整个身子都热了起来,因为莽尔喀那灼热的目光。
「当年的事本汗都知道了。」莽尔喀不怪母亲,但他不会放弃。
「……那麽汗王早就该放弃寻找。」苡孟并不认为这样妥当。
这红颜祸水的罪名她担了好久,什麽时候才是个头呢?
面对这事隔多年依然炙热的眼神,她没有答案。
「放弃不了,永远。」莽尔喀眼底闪动的是坚定的光芒。
「汗王为何非我不可?」这是苡孟一直不了解的事。
「问的好,本汗也不知道,但本汗知道如不是你,这过日子就只是过日子,你还记得本汗当年曾对你说过,只要看着你什麽也不做,本汗就会感到心情愉悦不已,现在当然也是同样。」莽尔喀一直以来从不隐瞒自己有多锺ai苡孟,但就是如此炙烈的情感让他们两人走上了分离这麽久的路途。
可是,够了,他不打算让苡孟在外继续漂泊,他相信儿子也是同样,所以不假儿子之手,他要亲自带着苡孟回藏真族一家团圆。
「汗王,苡孟不能随汗王回藏真族。」顾虑仍是存在,苡孟不能赌,也不想人再拿儿子威胁她,更不想儿子失去目前的地位,她这个做母亲的什麽也不能给儿子,但至少她必须保住儿子的荣华富贵。
而且,她儿子心仪的nv子身分尊贵,倘若失去身分婚事肯定有变,她什麽也不能赌,即便很想与儿子生活在一起,她还是不能回藏真族。
「跟我回去,当年的事不会再发生。」莽尔喀说不放弃就不放弃。
「汗王似乎不知晓我对汗王并无……」狠话出口却是说到一半,因为苡孟瞧见了莽尔喀眼底的恐惧。
这是多麽可笑的事呀,一族之王居然惧怕於她一个小nv子即将开口的话,可见她在他心中有多麽重要而他又是多麽害怕听到她说她一点都不ai他。
「……我明白,但是放弃不了。」莽尔喀何尝不知道苡孟对他无一丝情感,但他总是说服自己别去在意,现下听她差点说出口,他的心虽痛却努力抑制着,就怕自己像当年那般使出强y的手段,让气氛弄得僵了,又再次重蹈覆辙。
他渴望她的ai,但这回他不想再那般强yb迫她了,只是倘若不把人强行带走,他还真不知道该用什麽法子让苡孟跟他回去,他没有任何筹码,有的只是一个对她异常执着的心而已。
但对於对自己无心的nv子,这样执着的心并不能打动她,莽尔喀是很清楚的。
所以他很苦恼,人找到了他当然是开心的,但怎麽带回藏真族却成为最大的难题。
「统领北方最大族群的藏真汗王,不该如此痴傻。」苡孟豁出去了,有话就直说无畏了。
「痴傻吗?是啊……的确是……痴傻。」莽尔喀微微一愣,没想到苡孟会这样说,但是却是反驳不了。
「汗王,请您回去吧,苡孟求您了。」想了想,也只能求他别再执着了,苡孟说着说着就要跪下祈求,谁知道下一秒身子就被人截住。
「不许跪。」莽尔喀搂着她,语气相当温柔。
「那麽汗王要苡孟如何才愿意回藏真族呢?」从莽尔喀怀口传来的炙热让苡孟心跳悄悄的加快,但她却刻意忽视只是冷着一张脸问道。
「除非你跟我回去,要不我是不会回去的。」莽尔喀双臂微微施力,将人牢牢圈住。
「我不会回去的。」苡孟目光与莽尔喀对视着,一gu不妥协的氛围在她眼底展现。
「就算是为了骥儿,你不能就随我回藏真族吗?你不想跟骥儿生活在一起?」别无他法,莽尔喀开始动之以情。
「……当然想,但情况不允许。」苡孟的眼神黯淡了下来。
「不,情况已与当年不同,你就不能信我一回吗?」莽尔喀真是恨不得能马上带她回藏真让她看清一切。
「对於一个……一个当年完全不顾我意愿的男人,我……如何相信?」苡孟略带迟疑地说完,并不意外莽尔喀搂抱自己的手松开了,显然是大受打击,但这却是事实,谁也反驳不了。
「原来,你如此恨我将你带到藏真族……」虽然内心一直有数,但莽尔喀没想到从心仪nv子口中听到这样的话会让人如此心痛。
原来,他当年使出强y手段将她掳回藏真族後,对她的好对她的情她没有丝毫感动,他原本还以为或许会有一丝丝的悸动存留在她心里,但现下听来完全没有,他的努力都是白费的,即便他对她再好对她毫不保留的付出,他们之间甚至有了孩子,她还是不愿意放一丝丝情感在他身上,这是件多麽令他心痛的事,可他又能怎麽办呢?
当年他错在先,所以只能一直不断自食恶果吗?
「汗王,回去吧,好吗?」苡孟看着他颓然失意的模样,内心有些於心不忍,但还是再度开口赶人。
「本汗明日再来。」一咬牙,莽尔喀随即离开了。
「为什麽就是不愿意放弃呢?」苡孟看着莽尔喀的背影,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转身回房,实在不知晓这次的僵持要持续多久。
看来她得想法子逃才行,只是四周守卫严密,她该怎麽逃走呢?
这……真是个难题啊!
「父汗,您就不能放过母亲吗?」
赶了又赶,终於赶到了母亲所在地,但克骥了解状况後并没有立即去见母亲反而找上了父汗,决定先与父汗谈一谈。
「你难道不希望你母亲同我们一起回藏真吗?」莽尔喀有些意外儿子竟然会如此对他说。
「我只希望母亲活得开心自在,回藏真她永远不会自在。」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克骥不懂父汗为何就是不愿意放弃。
「多少年过去了,情势早已不一样了,你如何断定她回藏真不会自在,有本汗在本汗自然会……!」莽尔喀耐下x子说明着,因为他知道如果儿子站在他这边,那麽苡孟回藏真族的可能x便增加了。
只可惜他话没机会说完就被儿子转为愤怒的眼神打断,他看着儿子的神情忽然觉得儿子很陌生。
「父汗,恕儿子直言,母亲不就是因为被您强掳回藏真族且您不顾一切只专宠於她才招来妒恨及祖母无论如何都要赶离她的情况吗?您知道母亲多少年来飘飘泊泊躲躲藏藏不敢在任何地方落脚就是怕被您找到,您还认为母亲这样是有一丝想回藏真族的意思吗?」这是克骥头一次顶撞父汗,但他没有办法。
「……锺情一个nv子独宠於她有什麽错?」莽尔喀沉默了下,转而看向远方。「你现也有锺情的nv子,难道无法了解父汗的心吗?倘若可以,本汗早亲自天涯海角寻她去了,但藏真族的兴衰、母亲的叮嘱施压与族人寄予的期望让本汗动弹不得,为王为人子nv有许多不得已,可本汗就只想心仪nv子能陪在身边如此而已,这样的要求过分了吗?当年会强掳她回藏真也是不得已,那一见倾心的感觉太强烈,加上年少轻狂本汗看着x格傲然不愿意妥协的她只能使出那种手段,但谁了解本汗内心的後悔呢?当年如果本汗尚未称王,又如何需要把人强掳走,本汗大可留在她身边直到她愿意与本汗回藏真族便是,就算要等十年二十年,本汗也甘之如饴。」
洋洋洒洒说了一大串,这还是莽尔喀头一次把心里这些话说出来,不过他的心情没有b较轻松,反而还更沉重了。
「父汗,儿子不是……」父汗如此坦诚的告白让克骥有些傻子,想着方才自己语气似乎太重了些。
「但本汗向来就不是喜ai沉浸在後悔之中的人,本想着虽然手段强y但她总有一天会被本汗感动,谁知她遭受威胁也没来向本汗求助现下好不容易见了面她一开口就是要本汗离开,骥儿,在你来此之前已经十数天了,每日每日都是一样的局面,说真的,本汗有些累了,但却放弃不了,你说这可笑不?」莽尔喀竟开始自嘲,且是在儿子面前。
「这……并不可笑。」事实上,克骥是被撼动了,他从来只知道父汗对母亲很执着,却不知道原来到这等地步。
「是吗?但她似乎觉得很可笑……也罢。」莽尔喀幽幽叹了口气。「你就照着原本的计画安顿她吧,本汗明日就启程回藏真。」
既然没有结果,那就顺儿子的心意吧,至少他认为这样儿子会快乐他心ai的nv子也会开心吧,至於他自己……
不谈也罢,无所谓接下来如何了。
「父汗……您……」克骥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骥儿,父汗一直都希望你们母子开心过日子,自遇上她的那一刻起,自你出生之後,这样的念头从来没有改变过,但无妨,於之无缘是该放手,心心念念悬心了那样久的岁月,到此也该是个尽头了。」莽尔喀一个转身,不再看着儿子。「出去吧,本汗乏了。」
也不知到底是身子累还是心累了,总之莽尔喀觉着自己好疲累需要歇息。
「……是。」克骥看着父汗的背影,想再说什麽却是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听命退出,然後站在月光下叹息。
到底该怎麽做才好呢?
他本也想带母亲回藏真族的,现下听了父汗的话,他就更想了,说真的他能懂父汗的心,今日倘若换作是他,轩辕芷凝说要离开他,他也铁定会执着到底,因为ai上就是ai上了,如何放弃的了?
但是……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样的窘境该怎麽解?
现在,反而其他的阻碍看来都不太算是阻碍,倒是这郎有情妹无意的情况才真真是无解了。
注视着身边的苡孟,轩辕芷凝悄悄抬手拭去眼角的泪,莽尔喀与克骥的对话她们都听见了,而在克骥步出房门之前她便被苡孟轻拉着离开了现场。
可人虽然离开了,但她澎拜的心却没有平息下来,莽尔喀说的那些话让她好感动可是偏偏她身边的苡孟却是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沉默不语。
「夫人,您……都不感动的吗?」被苡孟拉近了屋内,轩辕芷凝终究是忍不住开口问了。
这就算是铁打的心,方才听了那些话还不感动呀?
「……他一直没有变,从以前到现在,一直没有变,当年年少轻狂到现在沉稳内敛,但锺ai我的心他始终没有隐藏过,总是那样炙热直接令人招架不住。」苡孟不禁露出苦笑。
「可nv子一生能遇上这样的男子实属难得。」撇开ai与不ai,轩辕芷凝认为至少感动得存在。
「是很难得……」苡孟的眼神飘忽,语气飘忽,思绪陷入了回忆中。
那一年他们相遇,他对她一见倾心,豪迈直接的言语吓坏了她,对她来说两人初见,她承受不了他的热情与直接,她的x子说好听点是娴静沉稳,说白一点就是挺孤僻的,与人相处总要相处上好一阵子才能自在些,所以对於莽尔喀那样的奔放,她接受不了也不想接受甚至认为他粗鲁无状,对於他的求亲是一点意愿也没有。
可是当年的他却毫无顾忌,十大箱聘礼抬上苡家,也不管苡家两老是否同意,当夜就把她带走,一路就往北方直行,那时的她心里除了害怕就只是厌恶。
当然,这样的情况在她到了葬真族之後并未改善,且四面八方直s而来的忌妒仇视更让她无所适从,直到儿子出生她的内心才得到了慰藉,却偏偏又被b着得分离。
说真的,她对藏真族一点好感也无,但是……
她无法否认莽尔喀对她的好,再铁石心肠她也无法否认,因为他真的待她极好,就算她总是冷脸以对,就算她总是不理不睬,可莽尔喀从来不在乎,总是想尽法子要让她开心,知道她ai吃糕点就特意让人去找了个汉人厨子专门伺候她,知道她ai静就下令不许任何人去打扰她,知道她ai花花草草就算北方土地较贫瘠也想尽办法弄出一方天地让她得偿宿愿,一切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并非视而不见。
「夫人,您……并非对汗王的付出毫无感觉是吧?」轩辕芷凝盯着陷入回忆的苡孟瞧了许久,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
「凝儿,若是你,你愿意回去吗?」苡孟转头看着轩辕芷凝。
「夫人,凝儿以往从不曾委屈自己做任何事,所以知晓了联姻一事後才会逃g0ng,但是认识了骥哥哥之後凝儿懂了情ai,方才又听了汗王一席痴情的话语,若是凝儿,凝儿会愿意再试一次,其实汗王他并没有强求夫人您得ai上他,他只希望您陪在他身边而已,这是多麽……」轩辕芷凝迟疑了下,真不知道如此形容好不好,但见苡孟耐心等着下文,她也就接着又说:「多麽卑微的愿望,他可是一方之王不是吗?」
既是一方霸主要什麽没有呢?
但莽尔喀却仅要苡孟能陪在他身边就好,连苡孟是否锺情於他都不强求,痴痴寻找了这麽多年,光是这样轩辕芷凝就认为莽尔喀真值得再得到一次机会。
「是呀,我当年就是在想,他是一方霸主,为何要如此呵护於我,甚至不求回馈只冀望我能一直陪在他身边就好……」苡孟不禁叹了口气。「凝儿,我是不是太铁石心肠了?」
一gu愧疚上心,前尘往事加上近日的一切让苡孟忽然觉得自己真是对莽尔喀不住。
「其实也不能这麽说,是汗王当年手段不当嘛。」轩辕芷凝认为如果换作是她,说不准去了藏真族反应会更激烈。
「……但骥儿的祖母不会让我回去的。」当年使出那样的手段b迫她离开,现下怎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又回去藏真呢?苡孟认为不可能。
「这件事儿我觉得您倒是不必太担忧。」有别於所有人,轩辕芷凝对此事倒是有不同的看法。
「此话怎说?」苡孟一脸疑问。
「我认为当年汗王年少轻狂,那如狂风一般的x格遇上了心仪nv子而失去了对周遭情况的判断力,但现在我认为情况应该不一样了,分寸的拿捏,我想汗王应该能掌握得更好才是。」而很明显的,克骥的x子b较像母亲,不过有时候发火也像团火一样就是了。
思及心上人,轩辕芷凝忍不住失笑。
「凝儿,我真开心骥儿未来的媳妇儿是你。」苡孟一脸慈祥看着轩辕芷凝。
「不,遇上骥哥哥是我的福份,要是没有骥哥哥,我可能早就去了阎王殿拜见阎王了。」这是轩辕芷凝的真心话。
「是吗?说来就是缘分,逃也逃不了是吗?」苡孟像是在回应轩辕芷凝,又像是在说给自个儿听。
「那夫人,您愿意……回藏真族了吗?」轩辕芷凝一脸紧张看着苡孟。
「……让我好好想想吧。」苡孟并没有立即给答案。
「是,那夜也深了,凝儿就不打扰夫人歇息了。」想着再多说什麽似乎也没帮助,现下就是让苡孟好好想想才是上策,轩辕芷凝也就退出了房内打算去找她的骥哥哥去了。
结果会如何,她也没把握,但如果能一家团圆那是最好了,毕竟她的骥哥哥盼望这一天盼望了好久,她真希望能够圆满,只是真能吗?
望了眼星儿,她还真是没有答案。
莽尔喀没有食言,果真是在与儿子谈话过後的隔日离开踏上回藏真族的路途,而苡孟就在儿子与轩辕芷凝的照料下一路往京城而去,一路上她大都沉默不语,因为她忘不了莽尔喀离去那天那抹令人心碎的眼神。
莽尔喀只对她说了一句话,那就是……
照顾好自己。
他没有任何埋怨,只是在最後深深看了她一眼,就像是要把她的身影深深刻印上心头一般,然後就决然转身离去,但就这一眼让苡孟在上京的路上心神一刻也不得安宁。
本来有些事她是不愿意刻意去想的,但那晚与轩辕芷凝聊了那麽一会儿之後,某些感觉似乎被开启了,她的一颗心无论如何也安定不下来,总被揪紧着实在难受。
无可否认,莽尔喀待她真的极好,那麽她内心的抗拒是因为忘不了当年的被强迫的事实而衍伸出的抗拒感还是其他的呢?
她……真不ai他吗?
连一点点也不吗?
如果真没有,那她是否对莽尔喀这个人真是太残忍了?
想了又想想了又想,苡孟感觉整个人好混乱,最後在驿站休息时她终究是受不了自己,独自透气去了。
「凝儿,母亲呢?」这几日都是轩辕芷凝与苡孟同住一处,克骥来到房里见不到母亲只见到轩辕芷凝遂好奇地问。
「夫人说想出去透透气,我想就在附近吧,咱们别去打扰她。」轩辕芷凝觉得现在安静是苡孟最需要的。
「是吗……」母亲心情不佳连带克骥也觉得郁闷。
「骥哥哥,这件事咱们帮不上忙,能说的都说了,现下就是看夫人怎麽想了。」感情的事嘛,旁人说再多也不及自个儿想通不是吗?
「我就是不希望母亲太勉强自己,真不想回去就别回去,反正父汗已经放弃了,母亲就不用再东躲西藏,可以好好过日子了。」克骥想着不强求对大家都好,应该是这样吧?
「汗王……真放弃了吗?」轩辕芷凝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是说,既然都痴恋这麽久了,会这样说放弃就潇洒放弃吗?
其实她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耶!
可莽尔喀走了是事实,她这个论点暂时无解。
「你有别的想法?」克骥倒是想听听她是怎麽想的。
「这个嘛……」轩辕芷凝偏着头,一双大眼转呀转。「骥哥哥,有句话叫以退为进你听过吧?」
有时候退一步就是进一步,她记得有人这麽说过。
「你的意思是父汗说放弃很有可能是假的?」这是好事吗?克骥真是无法下判断。
「我只是这样想,毕竟痴恋那麽多年,真能说放就放?如果人不在身边那般久都还能坚持下去,那麽人终於找到了之後,会有法子那般潇洒离去吗?」
说真的,轩辕芷凝不太相信。
「你这个说法我也曾想过,但父汗是真的离开了。」克骥并不是没思考过这个可能x。
「分离的时间点如果用对了地方,说不准会有特殊的效果?」当然这得看到底是不是用对了地方。
「那依你这几日瞧着的结果,你认为呢?」克骥实在是当局者迷,瞧不出端倪。
「我认为是有的,不然夫人现下就不会如此郁郁寡欢了。」当然,这是轩辕芷凝的想法,苡孟心里真正的想法只有苡孟自个儿清楚了。
「总之,目前我们帮不上忙,症结点就是在母亲身上。」而现在没人想去勉强苡孟,克骥自然也是其中一人。
「是啊,不过如果夫人愿意回去的话,汗王该会有多开心啊。」轩辕芷凝不禁想像着那令人激动的画面。
那欣喜若狂的模样,应该跟她不久前在边疆见到克骥是一样的吧?
想见的人终於出现在自己面前,那揪心的思念在那一刻得到补偿,那种感觉她真的很难形容出来,总之就是非常开心就是了。
「这倒是。」克骥苦笑了下,没把握自己此生能见到那令人感动的画面。
「骥哥哥,别沮丧嘛,咱们就抱着希望,如果真不如意,那咱们常常回京城探望夫人就是了。」看来也只能这样。
「嗯。」克骥勉强笑了笑,接着把轩辕芷凝搂入怀中。「回京城安顿好母亲之後,我也得回藏真族筹备大婚一事了,父汗临走前对我说了,说是回去之後会先打理大婚事宜,我想我们俩应当是不必分离太久的。」
分离这件事现在对克骥而言实在是种折磨。
「好,我会乖乖等你的。」轩辕芷凝绽开微笑依偎在克骥x口。
「也就是说以往都很不乖是吧?也是,堂堂一个公主却逃出g0ng,的确是很不乖。」克骥忍不住又调侃她。
「我说,如果我没逃出g0ng真直接与你成亲了,你觉得咱们可能像现在这般相处吗?」轩辕芷凝不甘示弱丢了个问题。
「不可能,因为你心不甘我情不愿,如何像现在这般浓情蜜意?」克骥马上给了答案。
「所以说罗,这回本公主逃婚看来处处都是错,唯有这点算是收获吧。」轩辕芷凝当场俏皮地眨眨眼睛。
「你这ㄚ头,明明是错事还要y掰是对的吗?」克骥当场失笑。
「我没y掰呀,只是觉得虽然逃婚不对,不过能在外头遇上你真是太好了。」这是她的肺腑之言。
「对於最後那句话,本人深有同感。」克骥忍不住在她额上轻啄了下。
这大概就是说,是你的就是逃不掉,一切都是天意呀,对吧?
克骥与轩辕芷凝的婚事进行得非常顺利,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克骥穿着藏真族男子传统喜庆服饰,脸上是掩盖不住的喜悦在前头领着迎亲队伍,而轩辕芷凝身穿大红嫁衣坐在辇轿里,正式踏上了前往藏真族的路途。
此行路途遥远,大队人马浩浩荡荡走了近两个月的时间,终於到达藏真族的据点,而在藏真族人的见证下,克骥与轩辕芷凝在汗王跟前行过大礼也将大婚该走的礼节走过一遍後,洞房花烛夜就来临了,不过……
「骥哥哥,我好紧张喔,怎麽办?」
「别说了,我b你更紧张。」
「那我们就这样在此地继续下去吗?」
「说要这麽做的人不是你吗?」
「因为我觉得如果错过今夜很可惜呀!」
「所以说,我们才会在这里。」
「那……」
「嘘!」
明明是该待在二世子那华丽帐包内共度洞房花烛夜的两人却是不务正业,两人鬼鬼祟祟躲在汗王帐包附近,两双眼紧盯着附近动静,因为他们带了一个人来藏真族,但他们却不确定他们冀望的画面会不会发生,直到见到一抹人影慢慢靠近汗王帐包,两人才终於稍稍放心,但却没有把握那人到底会不会走进去。
「会进去吗?」轩辕芷凝看着那看起来相当迟疑的苡孟,心里实在很焦急。
「我也不知道。」克骥也不敢保证。
其实,苡孟会主动提出要跟着大婚队伍一起回藏真族让克骥非常意外,但除了提出这个要求外,苡孟却没多说什麽,所以克骥虽然开心却不知道苡孟这麽做到底仅是因为想看着他与轩辕芷凝大婚还是有其他想法,但他们两个孩子早就打定不再过问大人的事,也就只是看着心急也不能出去推一把。
是说,他们也是想着出手可能b不出手好,所以还是不出手的好,要不气氛要是弄尴尬了,可就真的没戏唱了。
「骥哥哥,走进去了!」轩辕芷凝当场惊呼。
「小声点!」克骥马上捂住轩辕芷凝的小嘴。
「呜!」嘴被捂住无法说话,轩辕芷凝只能呜一声表达自己内心的激动。
接着,过了好一会儿,苡孟都没有走出帐包,这让两个孩子总算是b较安心了,眼见帐包内情况也看不到,今夜又是如此良辰美景,克骥想了想,忽然将轩辕芷凝打横一抱。
「怎……怎麽了?」轩辕芷凝一脸疑问。
「你忘了今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既然里头的情况看不到,那就不该浪费时间在此了,不是吗?
「没……没忘呀……」轩辕芷凝听克骥这麽一说,脸蛋儿当场红了。
「没忘就好,长途跋涉了那麽久且又那麽多人跟着,想跟你亲近亲近都无法如愿,放过今夜实在太可惜了,我们回帐吧。」克骥脸上露出邪气的笑意。
「啧啧啧,二世子您现下看起来相当邪恶。」轩辕芷凝虽然紧张即将来临的洞房花烛夜,但一张小嘴可没闲着。
「这种日子不邪恶怎麽行?」这种日子不是明摆着就是让人上演缠绵悱恻戏码的时刻吗?
「能不能表情别那麽露骨。」让人看了都脸红心跳的。
「要生孩子不露骨点怎麽行?」这是很现实的问题。
「什麽都还没发生说什麽孩子呀!」轩辕芷凝真是败给克骥了。
「很快就会有了,相信我。」克骥一副有我在万事无须担心的表情。
「我说,克骥世子……到底回不回去?」继续在外头这麽说下去,她瞧着大概全族都要知道他们俩人不怕臊地在外头谈论这种事了。
「是,谨遵公主旨意。」克骥看轩辕芷凝窘迫成那样,只好顺令而为,抱着她回帐包去了。
长夜漫漫想多亲近亲近自然是不成问题,只是他父汗跟母亲那边能成吗?
着实还有些担心,但克骥也只能暂时抛在脑後,端看老天爷下一步棋是怎麽安排了,现在他只能进行另一个重大任务,就是……
古云不孝有三无後为大,他可不想当不孝子呀。
抱着轩辕芷凝,克骥果真依言回自己帐包去了,之後就是春光烂漫柔情蜜意缠缠绵绵,大概就是直到天明罗。
外头是什麽情况苡孟不知道,孩子们在外头偷看她走进帐包她也不知道,因为她非常紧张,而说来也可笑,因为曾在藏真族住了好些年的她,今夜却是头一次主动找上莽尔喀。
犹记得当年,她一来藏真族,就是跟莽尔喀住在同一个帐包的,也就是因为一开始地位就如此不同所以成了众矢之矢,而当年的她,因为不是心甘情愿来到藏真族,所以即便住在同一个帐包,她也从未主动对莽尔喀做任何事,今夜真是破例了。
「我就想着你应当会跟着儿子而来,毕竟是儿子大婚,你会想看着那两个孩子成亲的。」见到来人是她,莽尔喀遣退左右,脸上毫无意外的神情朝苡孟如此说道。
「汗王是这样认为的吗?」苡孟款步走上前,立定离莽尔喀三步之遥之处才回道。
「就算心中有其他冀望,但本汗却是不敢去多想。」莽尔喀露出一抹看来无奈又凄凉的苦笑。
「多年不见,汗王却是变得狡猾了。」感觉到心微微颤抖了下,苡孟却是强自镇定的回话。
「此话从何说起?」莽尔喀的神情自若,看不出有那里古怪。
「汗王您早就知道我会跟着骥儿一起回来的吧?」就凭莽尔喀刚刚见到她却一点也不讶异的神情,她就敢断定自个儿的猜测无误。
「儿子大婚,做母亲的自然是会想见证一切的。」这不是件合情合理的事吗?何来狡猾一说呢?
「您就是非要我说出来才愿意承认是吗?」苡孟忽然觉得有些恼怒,因为事隔这麽多年,当年没发生的事,她现下居然真着了道了,叫她如何不恼怒自己居然败给自己这颗本想永远封闭但却意外被开启的心。
「本汗不承认狡猾二字,你愿意回来就只是因为上天庇佑,让你在隔了这麽多年之後终於愿意回来了。」说狡猾不对,他只是心意从头到尾都没有改变且无时无刻都在祈求上苍而已。
「……今夜真让我觉得如此多年在外漂泊简直是可笑。」倘若知晓会有这麽一天,苡孟想着自个儿当年就该向他求助,也不必跟儿子分开这麽久。
她该说自个儿什麽呢?
蠢?傻?还是不够坚定?
本来觉得毫不放在心头的人,怎麽忽然就上心头纠缠了呢?
「不,或许就是因为在外漂泊多年,本汗才有机会等到你回藏真,因为你累了想安定下来了,而想待在儿子媳妇身边恐怕是你肯回来的最大主因,本汗只是附属的吧?但无妨,本汗说过,只要你肯待在本汗身边,不管你是什麽心思都无妨,你也可以安心,当年那种事不会再发生了,你就安心住下,离儿子帐包不远那个新帐包是为你准备的,你之後就住那里吧。」莽尔喀是早就有准备,毕竟他料想的到苡孟是可能会为儿子走这一趟的,但既然她真回来了,他就不会再让她离开藏真,所以住处备下是必须的,至於之後会怎麽发展他已经不强求了。
「为什麽要住那儿?」苡孟忽然走上前两步,朝仅有一步之遥的莽尔喀冷言问道。
「你会喜欢的,虽然外观是藏真固有的传统,但内部我让人特意改成了汉族的风貌,就是怕你住不习惯。」当然环境还是不太一样,不过莽尔喀自认已经尽力想让她不感到那麽不自在了。
「为什麽不跟当年一样?」苡孟还是冷着脸,但她在说完後,看到了莽尔喀脸上惊愕的表情。
「孟孟,你……说什麽?」莽尔喀真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能住这儿吗?我就是为了住这儿才回来的,如果不能住这儿,那我就回京城住在骥儿安排好的地方就是了,何必待在藏真族?」苡孟的表情一点也没有软化的迹象,但她的话跟她的态度实在不成正b。
「你……愿意住在这里?跟本汗同一个帐包?」当年的她可是非常排斥这件事,莽尔喀可没有忘记。
「怎麽汗王不欢迎吗?」苡孟很明显是明知故问。
「孟孟,你……」莽尔喀完全是反应不过来,身上哪还见的到一方霸主的霸气,有的只剩傻气而已。
「身为汗王,着实不该露出这等表情,看起来傻极了,我到底有什麽好让汗王对我如此si心塌地,让人……」苡孟故意停顿了下,看着莽尔喀屏气凝神的傻模样,她有些想笑。「不接受了都不成。」
输了,经过这麽多年,结果她最後还是输了,为什麽?到底为什麽?她明明就对他没任何感觉的,为何在上回事隔多年见面後,心头却慢慢涌上许许多多感触及情感,让她完全招架不住呢?
难道真如他所言,是因为在外头漂泊多年实在是真累了,她真想安定下来尔後发现自个儿真正需要的人,其实是不管相隔多久都对她一心一意的他吗?
她真的还没弄清楚,可是她想弄清楚,所以才回来,然後见到他之後她发现这阵子不安定的心踏实了,她想,她就是输了吧,输在他的深情与执着上头了。
但这有什麽不好吗?
单看眼前他这副傻样,这副外人绝对见不着一定只在她面前才展现的傻样,她就觉得挺好的,这样的她是不是很坏呢?
苡孟忽然莫名感到有些心虚,但身子在下一秒立即被人猛力一拉紧紧抱住,她不禁在心中默叹口气,头一次没有任何抗拒心态,就老老实实让莽尔喀搂着她,感觉到他的激动与亢奋,因为他全身都在微微颤抖,就因为她说了愿意接受他这样的话。
「孟孟,你……是说真的吧?」莽尔喀实在一时无法消化这样天大的惊喜。
是,他是猜到苡孟会回来,这本也在他算计中,所以不久前他才会走得如此潇洒,因为他有七成把握苡孟会因为儿子屈服,但他当时朝儿子吐露的一切可不假,当时就是顺着情势离开,但他并不知道其实苡孟在外头听到了一切,而这成了扰乱苡孟心思的其中一个症结点。
「我能收回吗?」毕竟年纪有了儿子也大了娶了媳妇儿,苡孟深知自个儿不该像个少nv般有着调皮的心态,但偏偏此时此刻却让她玩心大起,她真的很坏对吧?
「不成,说出口的话怎能收回,你从今夜起就住这里,那帐包明日本汗就让人拆了……不,本汗现在就让人去拆了!」就怕苡孟反悔,莽尔喀说做就要唤人进来,但却马上被苡孟制止了。
「一路长途跋涉来此之後又躲躲藏藏了几天,觉得好累呀。」从莽尔喀怀中抬头,苡孟故意如此说道。
这男人说什麽不会再让当年的事发生,她要是真让他现在让人去把帐包拆了,肯定会引起sao动,她可不想在儿子的洞房花烛夜惹出事端,只是……
苡孟忽然笑了,就因为有丝甜蜜上心头,让她忍俊不住。
「累那就先歇下吧,只是……本汗真没想到有天会见到你在本汗怀里脸上是笑着的。」莽尔喀觉着今夜的一切实在太过离奇,但偏偏佳人在怀由不得他不信。
「我也从未想过有这一天,不过至此我还是觉得我被算计了,汗王您还是狡猾的。」苡孟真是有些不甘愿,但又不得不认输。
「行,你说什麽就是什麽吧,狡猾也行狡诈也成,总之你说了就作数。」莽尔喀完完全全就是顺着她。
总之,只要她愿意待在他身边,他什麽都可以答应,而当然这回为了不重蹈覆辙,分寸的拿捏他会好好斟酌着,只不过单就他二人独处时,他就真的只能任她摆布了。
谁叫这场ai恋持续了那麽久才开花结果呢?
所以就让他在她面前继续做个傻子吧,他可是甘之如饴毫不在乎,因为他真的等了太久太久了呀!
「我总觉得……好像那边才是新婚燕尔。」
「嗯,输了……」
「这种事还有什麽输不输的吗?」
「你没有一种输的感觉吗?」
大婚後三天,藏真族人生活的大草原上,一对璧人状态亲昵在草原上漫步着,但很抱歉这美丽的画面并不是由克骥与轩辕芷凝所构筑而成,他们两人反而是在远处瞧着,总觉着新婚的似乎是分离了很久的那对,而不是刚大婚的他们。
「输就输了,反正这也是我们想要的结果嘛。」轩辕芷凝倒是挺看得开的。
「我是真没想到母亲居然在这麽多年後接受了父汗。」而且是无一丝勉强完全接受,这真让克骥始料未及。
「这就是jg诚所至金石为开,父汗那麽痴情,老天爷自然是不会亏待他的,我想母亲也就是终於想通了肯正视这件事就是了。」既然已经跟克骥成亲,轩辕芷凝自然是改了称谓,并真心为莽尔喀及苡孟感到开心。
「这真是最好的结果了。」克骥感到很欣慰。
从来不敢想像的画面成真了,克骥就跟莽尔喀一样又惊又喜,对他而言,能见到父母一同生活,实在是人生最大的喜悦之一了。
「就是就是。」轩辕芷凝也露出满意的微笑。
「对了,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那边ga0定了,但克骥想着还有一件事没ga0定。
「是允莹跟嘎萨的事吗?」轩辕芷凝马上就猜到了克骥yu说的事是什麽。
「原来你也知道?」克骥还以为只有他自己知道,而且他还是昨日嘎萨来求他赐婚他才知道。
「从一切尘埃落定我回g0ng等着嫁你的那段日子起,我每天就看允莹魂不守舍的,做为主子怎麽可能不问呢?允莹明面上是我的g0ngnv但暗面下我跟她可是情同姊妹,在g0ng里我就让她全招了,只是当时我不确定嘎萨的心意是否跟允莹一样就是了。」换言之,轩辕芷凝其实是b克骥还早知道这件事。
这方面男人总是迟钝点,可以接受啦。
「那麽你的意思呢?」小允莹是轩辕芷凝的人,克骥可不能就如此自作主张,礼貌上还是得徵求一下身为主子的轩辕芷凝同意才是。
「成呀,没什麽不好的,反正允莹都陪嫁过来了,就嫁给嘎萨也好,这样我跟允莹也就可以永远不分离了。」轩辕芷凝没道理不同意。
「那好,既是如此那就择日让他们成亲吧。」这件事本来就不是大问题,说一说也就解决了。
「嗯,但日子得挑远一点儿。」轩辕芷凝想了想,忽然这样说了。
「为什麽?」克骥一脸疑惑。
「允莹她呀很小就进g0ng伺候我了,这回我逃出g0ng又陪着出生入si的,我想着她的嫁衣得由我亲手缝制才是。」要不这麽做的话,轩辕芷凝认为实在说不过去。
虽然她绣工实在不咱地,但至少是她的一番心意。
「也是,嘎萨要娶亲我也得好好筹划才行。」马马虎虎这种事是不能发生的。
「所以咱们日子就挑远点儿的,等一切都筹备好了再让他们两个成亲。」就这样拍板定案。
「嗯,这件事就这样定下了,那我们走吧。」说走就要走,克骥拉起轩辕芷凝的手就走。
「去哪儿呀?」轩辕芷凝被这突然其来的事给弄糊涂了,虽乖乖跟着走但疑问全写在脸上。
「我自小就ai待的地方。」简言之就是秘密基地,不过现在克骥想跟心ai的nv子分享了。
所以他拉着轩辕芷凝走了好一会儿,远离了藏真族的据地,来到一处洞x前。
「是这儿吗?」看着那洞口狭窄里头看来又黑暗sh冷的地方,轩辕芷凝疑惑地问。
「是。」克骥卖着关子,也不多说就拉着轩辕芷凝进入洞x。
然後,两人在黑漆漆的洞x中又走了好一会儿,最後映入轩辕芷凝眼帘的,居然是一处世外桃源。
「这……这也太美了!」轩辕芷凝忍不住发出感叹。
这一方天地并不大,但是有个小湖泊,旖旎的风光引人入胜分外妖娆,而在左侧有个看来是人刻意布置过的休憩处,她没多想就想着应当是出自克骥手笔,结果克骥果然拉着她往那儿去,两人就这样坐在羊毛毯上一同欣赏着这一片佳景。
「喜欢吗?这儿连罗穆我都没带进来过,真的是仅属於我的地方。」克骥温柔看着轩辕芷凝说道。
「喜欢,只是这儿是……是你……」喜欢归喜欢,轩辕芷凝倒是能猜出此地对克骥的用途,只是不好明说。
「就是你想的那样,不过今日之後,这里的用途不一样了。」克骥是很开心有此等转变的。
本来此地是他解闷或是想喘口气或是想找个安静地方思念母亲的地方,他无意间发现此地之後,这儿就成为他的秘密基地,他若是心里不舒畅了,或是思念母亲思念紧了,那麽他就会来到此地寻找心灵平静,但现下不需要了,现在此地就是他与轩辕芷凝共有了,他很愿意与之分享一切,当然包括此地。
「幸好一切都过去了……」幻想着一个幼小的孩子坐在此地流着泪思念母亲的样子就让轩辕芷凝觉得好心疼,忍不住钻进克骥怀里想给予他安慰,即使她知道一切都已雨过天晴。
「是啊……」克骥岂会不明白她的心思,伸出双臂搂着她,内心是愉悦又满足的。
一切都圆满了,他不需要再向上苍祈求什麽,因为他想要的都有了,再求就真的不够知足了。
「说真的,咱们这一路还真经历了不少事儿,我差点连命都没了,现在想来我还真是大胆,真以为自个儿能带着允莹走到魁霄门。」不知天高地厚大概就是这样吧。
「连东南西北都ga0不清楚你还想去魁霄门我也是服了你了。」克骥想着当初他告知她走错方向时她的表情,忍不住笑了。
「那是因为太紧张了所以出了城门没回头看就一路往前跑才会这样的……」轩辕芷凝觉得自个儿真是丢脸。
「所以我们才会遇上,现在想来该感谢你东南西北不分才是。」结果变成一件好事。
「话是这麽说没错,但是……」丢脸就是丢脸。
「好了,别在意了,也不是什麽大事,只是出了家回不了家这种事而已。」克骥一本正经的安抚道,但脸上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我忽然觉得牙有些痒。」轩辕芷凝很肯定自个儿又被调侃了,张嘴就要咬。
但下一秒她的脸就被人捧住,接着哪还能谈什麽咬不咬的,她的呼x1被夺,连说话都有困难了。
这男人居然来偷袭这招啊!
轩辕芷凝被吻个正着,这四下无人的地方正巧给了克骥在大白天与之缠绵的好机会,他哪会放过呢?
常曰长夜漫漫但白日也是长得很,接下来会发生什麽事,相信大夥儿都懂得,是吧?
大婚过後自然是得归宁的,而克骥自然也是依照礼俗在数日之後带着轩辕芷凝启程回到鎏耀皇朝,而在与所有人都见过面聚聚後,他们两人总算是在到达京城的七日後回到了轩辕芷凝原本在g0ng中的居处。
说实在话,累翻了,让轩辕芷凝一回到居处就直接往榻上扑去,完全是没力气了。
「累了?」b起轩辕芷凝,克骥jg神倒是好上许多,看着轩辕芷凝笑着。
「你不累呀?归宁宴办了三天三夜,然後咱们又去了六哥府里住了几日,那边也是席开好几日,一路这样吃吃喝喝看歌舞听曲儿下来,我还真吃不消了。」这种日子还是偶尔来一次就好。
「那是因为见你回来他们都开心。」克骥坐在床沿,轻轻抚着轩辕芷凝的发丝。
「我明白,其实不只大哥六哥,其他哥哥也很疼我,只是他们不在京城罢了,要不我看这宴席大概得摆上十天半个月才能结束了。」这绝对是实话。
「我知道,我的牡丹公主可是被众人捧在掌心上疼的。」当然众人之内也包括他本人。
「没法子,我太受宠了,我也好无奈呀!」轩辕芷凝忍不住调皮了起来,坐起身一脸得意的说。
「给你三分颜se你倒开起染坊来了?」克骥当场又笑了。
「那当然,而且是鎏耀皇朝规模最大的染坊。」拿翘大抵就是轩辕芷凝现下这德x了。
「瞧你得意的。」克骥真是拿她没辄。
「没法子,就是事实嘛。」她真的好无奈。
「好好好,这全天下就你牡丹公主最受宠,行了吧?」克骥这个什麽都好的毛病很明显是遗传自莽尔喀的。
「行!不过……我想到一件事儿。」轩辕芷凝这才想起昨儿个跟未来六嫂聊了好一会儿,有件事儿她得跟克骥说说才是。
「是什麽事?」克骥一脸疑问。
「我昨儿个不是跟我未来六嫂芙蓉嫂子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吗?芙蓉嫂子说六哥他说等身t完全痊癒他们两人成了亲之後,他就要带芙蓉嫂子上玄睿山瞧一瞧呢!」而当然会跟克骥提起这件事很明显就是轩辕芷凝也想跟着去。
「玄睿山?此山有何特别之处吗?」这座山克骥是连听都没听过。
「遽闻玄睿山顶曾有人修练成仙,但後来似乎遭逢横祸而失去踪影,听说此山灵气b人,有许多奇珍异兽,可因为入山不易,所以成了一个神秘的地方呢。」昨儿个轩辕芷凝听着听着就起了很大的兴趣。
「居然有这种地方?」克骥听着听着也有了些兴趣。
「是呀,听来很神奇吧?所以我觉得……」轩辕芷凝话没说完,但是一双大眼就巴巴地瞅着克骥瞧。
「我们也应该跟着去瞧瞧是吧?」克骥马上懂了。
「反正一同去有伴嘛。」这出游应该是人多一些b较有趣吧?
「也无不可。」克骥倒是没想拒绝,很爽快同意了。
「那好!到时候肯定好玩!」轩辕芷凝真是想着就觉得兴奋。
「想到玩又有jg神了?」克骥当场摇头失笑。
「怎麽?不行啊?」轩辕芷凝承认得很乾脆。
「没不行,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不管多远都行。
「这还差不多。」轩辕芷凝当场一脸满足抱住克骥不放。
这就是她的男人,老ai调侃她有时还会对她说教,但是她知道她需要他时他会永远都在,不管是天涯还是海角,她相信只要自个儿一转身,都会见到眼前这张让她眷恋的脸庞。
总之,她这儿一切都圆满了,但就不知道哪儿还有故事在上演,毕竟这天地如此之大,每天都有故事上演,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