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霄门分舵厢房中,气氛相当低迷,眼见一个个大夫来了看了之後总是摇摇头就走了,待在一旁守候许久的克骥那颗悬在半空的心就颓然重重下沉了。
「骥哥哥,怎麽办呀,大夫们……大夫们都说公主不成了……」小允莹不停擦着眼泪,哭着对克骥这样说。
「是我的错……是我不够警觉……」克骥闭眼,完全不想接受眼前的情况。
现下的情况是,虽然轩辕芷凝在寒冰洞待了三天三夜没有当场毙命,但是没有其他选择的他们带着她以最快速度出了乌祈山来到魁霄门分舵,可她的情况很糟,要不大夫们就不会是来来去去只有一个结论,那就是轩辕芷凝已经在弥留的状态了。
「大夫们都说……公主……公主该过不了今夜了……」小允莹的眼泪止不住,哽咽的说完,就崩溃地跌坐地面放声大哭。
「……嘎萨,先把允莹带去休息吧。」克骥看着大哭的小允莹,内心更沉重了。
「是。」嘎萨受命上前yu扶起小允莹,可是小允莹不肯走,权衡之下他只有采取强y手段,直接把人打横抱起,离开了厢房。
只是,嘎萨一抱着小允莹出了厢房才走了几步,就听到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靠近,让他眉头皱了下,这如少nv般的笑声,着实不该出现在魁霄门中,让他起了警觉,但是下一秒他就感觉到一阵清风吹拂而过,让他顿时有些疑惑。
「二位,不用那麽紧张,有我师父在,谁也si不了。」
忽来的一串话,让嘎萨与小允莹双双看着前方,这才发现说话的是一个看上去约莫与小允莹年纪差不多,穿着一身粉neng衣裳的小姑娘,笑嘻嘻的脸颊上是对自个儿师父医术的自信。
「嘎萨哥哥,放我下来!」小允莹一听到主子似乎有救,就急着要嘎萨放她下去,她脚一落地就奔到小姑娘面前,着急的揪着人家的双臂。「你师父是谁?他人在哪里?」
小允莹抓着这可能的一线生机急问,就怕再迟就真的晚了。
「我师父刚刚进厢房去了呀,你们都没发现呀?」小姑娘忍不住掩嘴偷笑。
「刚刚?」小允莹一脸不明所以。
「姑娘的师父好身手,来去如风。」嘎萨这下明白刚刚为何有清风吹拂过身边一事了。
「我师父可是天下五大高手之一,医术也很高明,虽然他很低调不愿意承认,不过这是事实,我就替他承认了!」小姑娘一脸得意,对自个儿的师父可是有信心的很。
「天下五大高手之一?莫非姑娘的师父是……西门清扬?」嘎萨想着有这称号的五人之中,唯一还有另一身分,也就是天下四大名医之一,有着超凡医术的西门清扬。
「家师正是有着阎罗厌称号的西门清扬无误。」小姑娘更得意了,还不忘把师父的称号搬出来炫耀。
「阎罗厌?」小允莹转头看着嘎萨。
「据传因为医术超凡入圣,可说是能让人起si回生,所以江湖中人都传言,西门清扬的医术肯定能让阎罗王气得跳脚,阎罗厌之称就此而生。」这是嘎萨听来的,实际如何恐怕得看轩辕芷凝这回活不活的了才知道了。
「对对对,就是这样!」小姑娘听得非常满意,一颗小头颅不住地一直点。
「那公主有救了!」小允莹好开心,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往厢房那边奔。
「公主?」被丢下,小姑娘倒是不在乎,只是一脸疑惑看着嘎萨。
「厢房中命悬一线之人正是当今圣上的么妹,牡丹公主。」嘎萨也不罗嗦,直接解答。
据传西门清扬为人和善低调,虽身负绝世武功及一身超凡医术但并不以此自满,反而常常带着徒弟四处行医,为贫苦之人治病,这样的人知晓了轩辕芷凝的身分并不是坏事,嘎萨也就没有忌讳了。
「牡丹公主!真的吗?我非常想见她呀!」小姑娘双眼一亮,开心全写在脸上。
「小姑娘为何想见公主?」嘎萨满是不解。
「她不是天下最美的nv子吗?我想见见这yan名远播的牡丹公主到底有多美呀!」小姑娘越说越兴奋。
「公主之美的确yan冠群芳。」嘎萨不太懂眼前的小ㄚ头为何会因此等事而如此亢奋,但还是回应她了。
「哇哇哇!那我也得赶快进去才行!」小姑娘说着就跟随小允莹的脚步奔进厢房去了,速度之快,连嘎萨都傻眼。
果然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小姑娘的身手也不差,这移形换影之术虽称不上炉火纯青但也非一般练家子能b拟的了,至少嘎萨自叹不如,也只能跟着入厢房了。
「桃花,取出你兜里的延息丸及七虫续命散。」
厢房内,只见一身白衣,面貌如谪仙般俊朗无双的西门清扬正诊视着轩辕芷凝,而在感觉到徒儿奔进门之後,便不疾不徐用着清朗的嗓音吩咐着。
「是!」小桃花蹦蹦跳跳奔到师父身边,忙不迭把师父吩咐的丹药都掏了出来。
「用二与一的b例用水和散。」诊了轩辕芷凝的脉象之後,西门清扬又吩咐道。
「是!」小桃花马上照办,半点也不敢耽搁。
接着,众人就瞧着西门清扬将药水喂入轩辕芷凝的口中,接着将她人扶起,指尖运气轻点了她周身几大重要x道灌入真气,接着将她身子一转,掌心运气置於她头顶,不一会儿脸se惨白的轩辕芷凝脸蛋儿竟开始发红,且再片刻之後,她周身竟开始散发出淡淡红光。
「这是……」一旁的克骥头次见到这样的医术不免吃惊,而嘎萨与小允莹也是同样。
「这是天地五行灵穿术之火之术。」小桃花帮着解答。
严格来说这不算医术,是种武功招式,但西门清扬本就不是照本宣科做事儿的人,只要自己会的只要能救人,他都会拿来使用,算是武用於医的一种方式吧。
「凝儿是遇上神医了……」克骥见此,不免松了口气。
「我师父可是阎罗厌,当然是神医!」房中应属小桃花的表情最轻松自在了。
「西门兄的医术之高天下皆知,就不知此回怎会如此凑巧在此地?」克骥见医治尚未结束,便问着小桃花。
「真是算你们好运,我跟师父每年一回的出外行医恰好快接近尾声,正要回程想着乾粮与水不太够就上慕蓉哥哥的地盘这儿补充点,本来师父还不愿意是我说慕蓉哥哥自个儿说过有事儿只要见到魁霄门之人都可以求援,不这麽做根本是不给慕蓉哥哥面子,师父才勉为其难被我拖了进来,要不牡丹公主可就真的没救了。」这算是机缘吧?小桃花如此想着。
不过话说回来,她师父脸皮薄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总是不ai麻烦别人,什麽事儿大抵都是差不多的情况,她也只好脸皮厚一点,这样事儿就好办多了。
「多谢二位,此恩鎏耀皇朝绝不会忘。」小允莹难得一本正经,对着小桃花满是感激的说道。
「不用客气啦,不过……」小桃花说着说着,忍不住凑近仔细端详了轩辕芷凝。「这位姐姐真的是很美呀,这麽美的人要是si了还真真是可惜了。」
嘿嘿,总算让她见到了牡丹公主,这下回去她可以大肆炫耀了!
「桃花,不可如此无礼,退开。」火之术一个轮回结束,医治也暂告段落,只见西门清扬在训斥徒儿的同时轻轻将轩辕芷凝转身放平,替她盖上被褥,这才起身面对众人。
「师父,公主姐姐真的很美呀!」乖乖退至一旁的小桃花吐了吐舌头。
「你就是如此无状。」西门清扬淡淡瞥了徒儿一眼。
「是,桃花不敢了,请师父息怒。」小桃花垂下头,扁着嘴一脸委屈。
「西门兄,桃花姑娘岁数小天真活泼,你就别怪她了,我想凝儿不会介意的。」克骥看着气氛有些僵,便出言打圆场。
「是。」西门清扬微微一笑,算是给克骥面子没再继续训斥小桃花。「公主的伤势颇重,不过x命已无虞,接下来六天我每日会以火之术继续替公主疗伤。」
既然出手了当然是救人救到底,西门清扬可不是那种半途而废之人。
「多谢,此次幸亏有西门兄,要不凝儿可就……」克骥忍不住重重松了口气。
「医者父母心,该为之事不必言谢。」西门清扬不居功,微微拱手致意之後便走了出去。
「师父,您等等我呀!」小桃花见状,马上就要跟着出去,但大眼一转,脚步瞬停。「这两瓶药给你,三个时辰後再让公主姐姐服一次,用我刚刚的方法。」
直接把药瓶往小允莹手上塞,之後小桃花飞奔出去找师父去了。
「桃花好像很黏她师父?」小允莹目送蹦蹦跳跳的小桃花出去後,忍不住说出心里疑问。
「据传一直是那样的。」一个云淡风轻走在前头,一个蹦蹦跳跳追在後头,克骥记得江湖中人就是这样形容那对师徒的。
「这样啊……」小允莹紧抱着药瓶,一脸半知半解,不过这对她而言不是重点,对她而言现在重要的是主子能够没事这件事才是大事。
「好了,别都守在这里,你们都下去,药瓶留给我就行了。」轩辕芷凝能够大难不si,克骥现下最想做的事,就是陪在轩辕芷凝身边。
「这……」小允莹看了嘎萨一眼。
「是。」嘎萨对小允莹眨了眨眼。
然後不太放心的小允莹还是被嘎萨拉了出去,还顺手把门带上。
「凝儿,幸好……幸好……」克骥坐在床沿轻抚着轩辕芷凝的脸蛋,眷恋又珍视的目光怎麽也离不开她身上。
算是有惊无险,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只是克骥想着yu去硕丰县之事怕是又得耽搁了,幸好硕丰县那儿一直都有消息回报,说是他母亲一直都在那儿没离开,他也就暂时安心了,现下就是等轩辕芷凝恢复的差不多了,然後他再赶去便是。
只不过,不能让她跟着去了,他得把她送回g0ng才行,她大病初癒不适宜再赶路折腾了,到时得备妥马车把一切打理妥当确认她能舒舒服服回去g0ng里才行。
得暂时分别了,但这是为了往後的长久厮守,这离别是值得的,他是这样认为,不过……
看着轩辕芷凝,克骥嘴角露出淡淡微笑,想着到时要说服她,恐怕得费一番工夫呢!
在魁霄门分舵待了近十日的西门清扬带着小桃花离开就代表轩辕芷凝无大碍了,然而结果不出克骥所料,当他一提出要轩辕芷凝先回g0ng的事时,果然遭到轩辕芷凝的极力反对。
「我没事儿了,为什麽不能跟着你去?我也想见见你母亲。」她说什麽也不想先回g0ng,觉得自个儿几乎是痊癒了,自然是能跟着去没问题的。
「凝儿,你大病初癒不宜再奔波劳累。」克骥抱着她,并不意外她会抗拒,用着很沉稳的语气安抚着。
「可是我好了呀!」她转头不依的抗议着。
「凝儿,你认为回g0ng会改变我与你之间的一切吗?」克骥认为不会,毕竟本来她就是要许给他的人,她先回g0ng让家人安心顺道说明一切不是很好吗?
「不会,我认定你了啊,可是我想跟着去嘛!」她不想这麽快跟他分离,又或者说她不想离开他身边,想着陪他去趟硕丰县然後再一起回g0ng说明一切。
「既然不会,那就听我得先回g0ng去,母亲不用急着见,之後一定能见到的。」来日方长,实在不需急在此时。
「可是……」轩辕芷凝真是不想妥协。
反正先见後见还是都要见,那不如先见面不好吗?
况且,她记得克骥说他与母亲很久没见面了,她猜着见面时气氛应当会有些尴尬,她本就想着自个儿或许可以帮上些忙,现下要她先回g0ng,这她……
不安心呀!
「凝儿,你出来这麽久难道不认为圣上与太后会担忧吗?」克骥开始动之以情。
「会呀……这是当然的嘛……」轩辕芷凝开始觉得有些愧疚。
说不会良心不安绝对是假的,这趟出来一路上这个念头时常浮上她心头,可之前她都甩甩头抛在脑後,现下嘛……
遇上倚玉族之事後她忽然觉得,人呀,真的是不能逃避,逃避不是件好事,该面对才对,这才是做人的道理。
「那就先回g0ng去,回g0ng之後禀明一切,我们的事与倚玉族的事都得说清楚,待我去见过母亲之後,我就先至g0ng里与圣上一谈,接着回藏真打点一切,尽快娶你过门。」这是克骥预定好的计划。
「这也没什麽不好,只是……」轩辕芷凝听着他似乎都想妥了,想着自己是该这麽做,但是脸上仍带着犹豫的神情。
「舍不得也得舍得,你舍不得难道我就舍得?」克骥笑了,凑近她与她耳鬓厮磨。
「所以我才想着陪你去硕丰县之後才一起回g0ng嘛……这样就不必分别那麽久了呀。」总之分离时刻越短越好。
「但你的身子我不放心,回g0ng调养是最好的,nv子本就b男子惧寒,你身子骨虽在西门兄妙手回春下几近痊癒了,但西门兄离开前也说了,後续还得好好调理一番,不可轻待。」克骥就是想着西门清扬临走前还这样交代了,所以才想着让她回g0ng应当是最好的选择。
「我回g0ng就是了……」没法子,克骥句句都有理,她只能屈服了,虽然是不甘不愿。
「明日一早就出发吧,我都差人打点好了,一路虽然路程有些遥远不过不会让你不舒适的,另外我也让允莹先捎了封短信回g0ng,说明你即将回去,会在魁霄门的守护下返回京城。」就说克骥都打点好了,其实也就只剩说服她这件事了。
「这麽快……」轩辕芷凝满脸不甘愿绞着手指。
「不快怎麽行,在这里拖越久,我娶你过门的时间拖越长。」所以说速战速决是为了往後的日子。
「知道了,我先回g0ng就是了。」想了想,除了自个儿与克骥的事儿之外,倚玉族一事她也想赶紧跟兄长说明,商量看看该给什麽补偿才好。
当然,人命是用什麽也补偿不了的,但既然这次倚玉族没把她b入绝路还给了她一个机会,这後续该怎麽补偿她可不能怠慢,不管倚玉族接不接受,她还是得为父皇做点什麽她才安心。
「这样好,反正往後日子还长着,我们什麽时候腻在一起都成。」克骥搂紧她,心里也是有gu不舍在流转。
她不想离开他又何尝想她离开呢?
不过不这麽办是不成的,总之事情得两头一起办,时间别一拖一拉拖长了,他可是很想快些娶她进门的。
「你就认定我就会一直赖在你身边了?」总觉得自己还是头一次被人这样彻彻底底0透了心思,轩辕芷凝有些不服。
「公主,在下不甚确定,不过在下确定在下会一直赖在你身边。」克骥当场给了个让人失笑的回应。
「真是……」轩辕芷凝先是微愣尔後笑了。
「你终於笑了,很久没见你笑了。」克骥嗅闻着她身上淡淡馨香。
「病恹恹的哪笑得出来?」轩辕芷凝转首撇了克骥一眼,眉眼之间带着诱人的妩媚。
「所以往後可不许再那样擅作主张,要不……」话语停顿,克骥一个眼神流转,一手贼贼托住她下颚,将她头更转过来一些,在她杏眼圆睁一脸不解之时,吻了上她柔neng的唇瓣。
一时之间万籁俱寂,房中一片春光旖旎,但这种时候通常都有程咬金,当然这次也不会例外,只见嘎萨一脸尴尬转头咳了声,克骥与轩辕芷凝这才发现门未带上,方才两人亲昵之举只要有人经过门前就可欣赏。
「嘎萨,何事?」有别於羞得立刻跳出他怀抱跑至一旁躲藏的轩辕芷凝,克骥脸se一正看着嘎萨问道。
「主子,硕丰县那方有新消息传来。」嘎萨就是为了此事儿来打扰,且脸se有些古怪。
「知道了。」克骥看了眼嘎萨,觉着有些怪异但轩辕芷凝在此自然是不能点破,遂朝她说了句先好好休息後便走了出去,带着嘎萨一路走到僻静处才停下。「何事?说。」
嘎萨的神情让他隐隐有gu不安。
「主子,硕丰那方传来急报,说是苡妃重病,目前躺在榻上无法下榻,正由邻居的大娘照料着。」这是嘎萨得到的最新消息。
「什麽?母亲……病重?为何会如此?」克骥当场大惊失se。
「据传来的消息说,当地的大夫瞧过以後,说苡妃积劳成疾,想来是多年来的奔波加上nv子孤身一人讨活不易这才染病。」嘎萨忠实传述着。
「……母亲落得如此也不回藏真是吗?」克骥的心立马变得沉重了。
可见他母亲有多厌恶藏真那个地方,然而除了藏真,他母亲却是也无处可去,娘家早已凋零,父母早已不在,两个哥哥已成家立室开枝散叶,他猜着母亲也想着不好去叨扰,现今才会如此。
「主子,为今之计就是我们赶快赶到硕丰县看看情况如何,其他事就之後再谈吧。」嘎萨认为这是现下最好的法子。
「嗯,一切都准妥了吧?」克骥想着也是这样最好。
「是,一切都已妥当,另外属下在想是否该再让人送书信一封回藏真,这回时间耽搁太久,属下怕汗王……」嘎萨想着这回出来遇上这麽多事,现下他们连硕丰县都还没去,这再耽搁下去恐怕会让汗王起疑。
「你所言甚是,待我修书一封,你让人快马送回藏真交给父汗。」克骥听嘎萨这麽一说,心里也是同感,遂同意了。
这封信不送不成,他母亲的下落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父汗知晓的,况且母亲重病,他这趟前去硕丰县恐怕也会耽搁不少时间,信一定得送,但他内心更担忧母亲目前病况,心情倏地有些沉重。
但克骥与轩辕芷凝都不知道的是,g0ng里现今是乱成一团,藏贞那边也对联姻一事有了另外的打算,接下来的情况只能说是乱糟糟,让人不知道该怎麽收拾了呀!
快马兼程,心系母亲病况的克骥带着嘎萨一路赶路,终於在七天内赶到了硕丰县,见到了他派出守护母亲的几名手下,彻底了解情况後知晓这两日母亲病况已稍稍有好转後,他便前往母亲的居处,站在母亲房门前手掌紧贴着门板,却是使不出力推开门进入。
「主子……」嘎萨就在克骥不远处,明白主子的迟疑却是忍不住想开口催促。
人生苦短,这亟yu想见上一面的人正病着,撇开有无x命之忧这件事不说,既然都到了门前,不进似乎不合情理但……
对克骥来说,进入真正需要莫大的勇气。
「……你先下去吧。」克骥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遣退嘎萨。
其实,他怎会不懂当见该见的道理,只是这道门对他而言如千斤重,要推开需要莫大的勇气,因为他真的不知道母亲会是什麽反应,又或者认不认得他。
心中默叹,克骥的手微微颤抖着,最後还是抵不过心中想见母亲的慾望及担忧母亲的病况,在两者攻心的情况下他终於是推门而入,而双眼也立即与一双陌生却又熟悉的眸子对上。
「你……你……」
床上的苡孟一脸病容,见来客似乎陌生就要下榻,但忽地定睛一瞧,却发现自个儿的心儿蹦蹦跳,下一秒像被什麽牵引般,她不自觉下了榻,踩着不甚稳的步伐一步步走向克骥,而克骥就站在门口一动也不动,又或者说他是不敢动,因为他不知道母亲现下这个反应到底代表什麽。
分离太久了,本该熟悉的一切都变得不熟悉了,克骥现在唯一能确认的,就是母亲正朝着他一步步走来,那让人不确定的神情,让他什麽也不敢期待。
然而……
「骥……骥儿?你是骥儿吗?」苡孟终於走到克骥面前,以不甚确定的口吻问着,但双手却是已经抚上儿子的双颊,那许久不曾溢出眼眶的泪在此刻悄悄酝酿着时刻等待爆发。
太久了,久到苡孟曾愧疚的想,自个儿若是有一天可再见儿子,是否会成为一个卑劣的母亲,连儿子都认不出来,但她没有,那血浓於水的冀绊让她曾有的忧虑全都消失不见,她知道,眼前就是她儿子,那个当年那般年幼就被她抛下的儿子。
「母……母亲还认得孩儿?」克骥被母亲轻轻抚0着,仍是一动也不敢动,他从来不敢想的事,却在这一刻发生了。
是的,他原本以为,总得自己表明身分了,母亲才可能想起他是谁,当然也曾妄想过或许母亲能一眼认出他,但总是在想过之後又嘲笑自己仅是妄想,现下真发生了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好。
「果真是我的骥儿……」苡孟的泪在此刻滑落脸颊,就这样一直看着儿子也不敢眨眼,好似怕这只是一场梦,而梦醒後儿子就会消失不见。
「孩儿……费了很大功夫才找到母亲。」克骥喉头一哽,哽咽着说道。
「是为母不好,让骥儿年幼就过上没母亲的日子……」苡孟知道,对孩子而言,这是什麽也弥补不了的痛。
「母亲,我们先坐下说话好吗?」想着母亲还病着,也就不适宜一直站着,在母亲带泪微笑点头之下,他轻柔地扶着母亲来到桌边,先安顿母亲落坐之後就蹲在母亲跟前拉着母亲的手是半刻也不想放开。
这个时刻对他而言太珍贵了,本应该早些来的可就是遇上了那麽多事,现下真的来了也相认了却是没什麽真实感,对他而言这虚无缥缈的感觉让他轻飘飘的,可他内心有块空白,却是在此刻真真实实被填满了。
「骥儿,怨我吗?」苡孟看着儿子,本不想想问的还是问了,但她想听听儿子怎麽说,毕竟当年她无法留下只字片语,过了那麽多年儿子却没放弃要找到她,这到底是念还是怨,她还是想知道。
「说不怨当然是假,但想念胜过一切,孩儿曾经想过要不要就放弃寻找了,但每每思至此却是怎麽也放弃不了。」怨与念,都同时存在克骥的心中,前者份量轻後者份量重,撇开一切不谈他说穿了也就是个被抛弃的孩子想见见母亲问问为什麽仅此而已。
「你这傻孩子……」苡孟笑了却又哭了。
「母亲……当年……为……不,我还是不问了。」说实在话,说有怨,但克骥的怨是来自於他一直不太愿意去相信,母亲仅是为了自身自由而狠心离开他,但就怕答案让他伤心,一句话断断续续犹犹豫豫,当问不当问实在折磨人。
「不,都过这麽多年了,都到这个当口了,咱们都见面了,为母得告诉你一切,不是怕你的怨也不是为母的想消弥内心的不安,仅是想说给你听而已。」苡孟握紧儿子的手,决心要说出事实。
「……是。」克骥暗暗做着心理准备,内心说服着自己坦然接受。
「当年……是你祖母要我离开的。」苡孟说完,见到儿子一脸震惊,便淡笑拍了拍儿子的手安抚,这才接续又道:「她老人家并不喜欢我,也知道我并不喜欢汗王也不喜欢藏真族,但汗王独宠於我是事实,在族中引来的妒恨不在少数,加上我是个汉人,她老人家觉得一个非我族类又无法全心全意伺候她儿子且又不愿意融入藏真族的人,是没资格继续当汗王的妃子也没资格养育藏真的後代,所以她老人家找上我,要求我离开,说要放我自由,且一定会帮助我躲开汗王的追寻。」
这就是血淋淋的事实,苡孟说的是事实,不过许久没提起的话题在儿子面前提起让她觉得相当愧疚。
她不锺ai汗王是事实,不喜欢藏真是事实,她是汉人也是事实,不过汗王相当喜ai她是事实,不在意她讨厌藏真百般讨好她也是事实,不在意她是汉人甚至下令不许任何人因此事惹她不开心也是事实,现下想来……
苡孟的眼神当场黯淡了许多。
「所以母亲就答应了?」克骥想着应当还有内情。
「不,如果你没有出生,为母或许当场就答应了,但有你了,为母怎舍得说走就走,可是为母没的选择,就在你祖母让人把我家人带到我面前的时候。」苡孟的表情带着深深的无奈。
「这……」克骥当场瞪大眼。
在他印象中,毕竟不是嫡长子,祖母没有对他特别亲切,但并不讨厌他,所以他从来也没有去联想到,这件事居然是祖母一手造成的。
「我的存在,让她老人家认为是阻碍了藏真族的发展,汗王雄才武略文武兼备,藏真族在他的带领之下相当强盛,与鎏耀皇朝关系良好,维持着一定的和平与平衡,这是以往的汗王做不到的事,所以当汗王花在我身上的时间变多了的时候,不光是你祖母,就连其他人也觉不妥。」这样的事只会让人认为她是个红颜祸水,苡孟怎会不懂。
「所以祖母才一定要母亲离开。」克骥这下全懂了。
在族里,除了他父汗,没有人愿意让他母亲留下,没有人喜欢他母亲,在这种时候瞒着他父汗进行的事自然也不会有人出面求情。
「为母没有选择只能答应,但实在放不下你,临行前只能找上族里关系还算和睦的二姐姐,请她在我离开後出面表态想让你成为她儿子。」无法亲手养育只好托付,这是苡孟没有选择之中最好的选择。
「是……丹母妃对儿子相当尽心。」思及养母丹妃,克骥不得不说,母亲这个托付是找对人了,因为不只丹妃尽心照料他长大ren,而且後来还有了罗穆。
「是吗?那就好,不枉我当年求了她两个时辰她才同意,她是个x情无yu无求的人,待在汗王身边不争不吵,总是一副豁达的模样,但骨子里不ai人罗嗦不ai麻烦,但我想着她是汗王妃妾中明里暗里唯一一个没有摆出极厌恶我模样之人,我也就想着只能找她了,况且以她的x情,我想着你待在她身边总是好的,至少在她的养育下你的x子应当是能走上正路不会偏了。」苡孟不敢说自个儿思虑周全,不过也算是在离开前做了打算。
「母亲,那麽……你离开後为何在外飘泊如此久才在硕丰县落脚?」听至此,克骥b较疑惑此点,毕竟祖母都说了会帮忙逃避追查,那麽早早就可以找个地方落脚不是吗?
克骥问着,但看着母亲复杂的神情,克骥忽然就懂了。
「是父汗一直没有放弃,让祖母派出的人几乎抵挡不住,母亲也无法安稳度日只能不断漂泊是吗?」他猜着是这样,其实应当也是吧,毕竟都这麽多年了,他父汗也还没放弃,要不他这趟寻亲之旅为何要如此小心翼翼呢?
「是呀……」苡孟轻轻点点头,双眼瞧着儿子内心一阵空虚凄凉感上心。
事隔多年,终於是再见到面了,可是她也知道这种时刻往後不会太多也不可能太久,内心一痛,泪水就忍不住再度滑落。
「母亲,儿子会常来看您的,下回再来儿子就会带着心仪nv子一同前来。」既然见到了母亲,终生大事这件事总是得交代的。
「好……这样最好了……」苡孟心头一暖,表情看似安慰但其实仅有她自个儿明白,那一丝丝遗憾缠绕上心是为什麽。
不能说呀,她这个自孩子幼时就没有陪在身边的母亲,有什麽资格要求让儿子一直陪在身边呢?
况且,情况也不允许,现下克骥是二世子,这身分也不是说抛就能抛的掉的,所以不能说,什麽也不能透露,她就只能盼着儿子下一次再来的时候,母子再聚再说说话了。
然而,数日过去,克骥虽不舍也知道不能耽搁了,自己耽搁越久,父汗必会起疑窦,起了疑心母亲居处就越可能被发现,他不能冒险,只能约定下次再聚并保证会带上轩辕芷凝。
「母亲,您会喜欢凝儿的,她x情不若一般nv子,那也是儿子最钟意她之处。」到了yu分别的时刻,克骥拉着母亲的手说着,心中那gu不舍缠绕不去,实在放不开手。
「好,我就等着你带凝儿来。」苡孟带着微笑,强忍着泪水不敢流下。
「那儿子就先行一步,最慢……半年内一定会再来。」克骥顿了下想了想,这边一起程他得先进g0ng一趟,再来就是回藏真加上筹备婚事再快,恐怕也是得半年後了,要不就是一边筹备婚事然後途中带着轩辕芷凝带一趟也是可以的,但半年的时光总是需要的。
「无妨,你自己要注意身子,这来回奔波辛苦,若是真不成就一年来一趟行了。」苡孟心疼儿子,不想儿子如此为她劳累。
「不,一年一会太久了,母亲,我们就半年後再聚。」克骥很坚持,结果换来母亲一个安慰的微笑,他这才安心,终於放开母亲的手上了马。
「一路平安。」苡孟抬头看着儿子不忘叮咛。
「那麽儿子就启程了。」克骥看了母亲最後一眼,接着就缰绳一拉出发了。
「我的儿子,你得好好的,别太担心为母了……」苡孟看着儿子的背影,嘴里喃喃自语着,但心头那gu酸楚实在忍不住了,顿时泪流满面。
如果,能不要分别该有多好,这不见便罢,现下见了却是怎麽也舍不得却不得不舍得,此时此刻多年来深埋内心的思念之情倾巢而出,实在是怎麽也压抑不下来,让苡孟痛哭失声,直到耳边又传来马蹄声,她才惊愕抬头,却对上儿子一双担忧的眸。
「母亲……」因为心头忽然窒得慌让克骥一个转念就返回,结果却看到母亲掩面痛哭,他只能抱住母亲,心中想着该怎麽处理。
「怎麽……又回来了呢?」苡孟被儿子抱着,也紧紧回抱着。
「母亲……您愿意搬到离儿子近一些的地方吗?」母亲不回藏真,那麽克骥想着至少也别在硕丰县如此远的地方。
「……你安排吧。」苡孟有些犹豫,最後在儿子殷切的目光下妥协了。
「那就请母亲等待儿子的消息。」本不在计画中的事,克骥自然是没有打算的,况且要办此事得非常小心,不过他一定会想出周全的地点,接母亲过去居住,好让自己可以时常过去侍奉左右尽孝心。
主意打定,克骥便再次拜别母亲,踏上了往鎏耀皇g0ng之途,但途中得知的消息让他皱起了眉头,心中有gu不安升起,让他不由自主加快了速度,只可惜不够快,还是不够快啊……
因为顾忌轩辕芷凝的身子骨,所以护送她回g0ng的车马b预定还晚了两天,但公主凤t要紧,这本也不打紧,反正已有短信送入g0ng内报平安,皇帝跟太後都知道她要回g0ng了,但是马车越靠近京城,轩辕芷凝就越觉得气氛不太对劲,最後她终於知道是为什麽了。
「大哥,你说六哥……」
一入g0ng,轩辕芷凝低着头一脸等着挨骂去见了大哥,谁知道轩辕耀极只是冷冷看着她,一句责备也没有,只淡淡说了句你六哥生si未卜这句话。
而在她追问之下这才明白为什麽越离京城气氛越诡异,原来在她逃g0ng期间,南方出了大乱子,十数个小蛮族联合起来作乱,所以轩辕耀极派六王爷轩辕耀辰领兵去帮助原就守护着南方的四王爷镇乱,但万万没想到这十数个本在鎏耀皇朝眼中并不起眼的小蛮族居然在其中一个最强盛的族群也就是兀契族新任首领赤罗的带领之下,居然重创鎏耀皇朝大军。
战场上轻敌是大忌,遂不及防的四王爷、六王爷在等不及其他救援下只能先苦撑着,而最後救兵赶到虽先将那些蛮族稍稍b退,可四王爷已受重创,六王爷被掳生si不明,真真气si轩辕耀极却因六弟在他人手上短时间不能轻举妄动。
其实,若是将鎏耀皇朝所有大军召集起来攻打南方,当然是能得胜的,但若是这样做,难保其他三方不会趁隙而起,到最後说不准鎏耀皇朝落了个四面楚歌的境地,那就更不好了,所以现下情况很尴尬,鎏耀皇朝可说是陷入了动弹不得的境地,很需要时间再拟战略。
「大哥,咱们可以请藏真帮忙,我……!」轩辕芷凝马上想到兵强马壮的藏真族可以帮上忙,谁知道话才说一半就被打断。
「藏真族已与我朝断交。」轩辕耀极冷冷看着么妹,眼底皆是不谅解。
「断……交?」轩辕芷凝当场傻了。
「因你逃出g0ng,联姻一事朕一再对藏真拖延让藏真王心生疑惑,最後派人暗中探查,得知了你逃出g0ng之事,藏真王知晓你逃出g0ng的消息後相当不悦,认为你连面都没见上就逃,根本是在w辱二世子也w辱藏真族,前两日特使来到宣告要与我朝断交。」轩辕耀极一字一句看着么妹说着,脸上毫无表情。
「我……」有好多话想说,可是轩辕芷凝却发现自己怎麽也说不出口。
又是她惹的祸……
她什麽时候变成一个大祸害了?
「凝儿,大哥很想不怪你,但你此次的所作所为让大哥非常失望。」这句话,轩辕耀极不是以皇帝的身分所说,而是以长兄的身分所言。
「大哥,藏真族一事凝儿有法子解决,凝儿与……」轩辕芷凝抬首看着兄长,想着自个儿与克骥已互订终生,这藏真族一事还有转圜余地正想说明之际,外头却传来有要事要禀,她只好在兄长的指示下先退至屏风後。
「何事禀奏?」轩辕耀极就想着千万不是坏消息,因为近日坏消息够多了,多到么妹回g0ng也算不上好消息了。
「启禀圣上,四王爷派人回报,说南方战局现胶着虽暂时制衡住但对我方相当不利,且派出的探子回报,被兀契族首领赤罗囚禁的六王爷目前身染重病,恐有x命之忧……」来转述讯息的小兵跪在地上战战兢兢把话说完後,转瞬感到一阵寒冷袭来。
「即刻传左丞右相进g0ng。」轩辕耀极勉强按耐住内心的惶恐不安,马上下了圣旨。
然而,左丞右相匆匆到来後,他们三人便立即讨论起对策,这阵子文武百官都不好过,因为没人料想到,那以往最不起眼顶多只能出了小乱子的南方,居然会让鎏耀皇朝忌惮至此。
「圣上,微臣想着要救六王爷且纾解目前局面,我朝不如先示好,等六王爷救回来了蛮族那方也因此有了松懈,我朝再拟战略进攻不迟。」大丈夫能屈能伸,左丞相此法虽暂时有损鎏耀皇朝天朝颜面却不失为一个办法。
「你所谓示好是指?」轩辕耀极想先听听说法再谈。
「圣上,擒贼先擒王,南方蛮族现下就是靠赤罗一人运筹帷幄没了赤罗就如一盘散沙,微臣探知那赤罗骁勇善战足智多谋,唯一的弱点是nvse,微臣想着不如挑几个美nv送过去及赐奇珍异宝释出善意先行安抚,不知圣上意下如何?」左丞相想了想,想着这似乎是唯一的法子。
「这……」轩辕耀极思考着,可下一秒右丞相就开口了。
「圣上,微臣想着这不成,那赤罗是好nvse,但一般nv子看不上眼,微臣这几日让人去寻京中是否有兀契族人或是曾经待过兀契族之人想找出赤罗弱点之时,其中有一名已归化我朝的兀契族人就言,那赤罗在未当首领时就极好se,但除非绝se,否则是连看也不会看上一眼的,再加上若是以示好安抚为前提,那麽身分也不能太低,否则无法取信於对方。」右丞相想着前两日正巧刚得到消息,想着谁才是最佳人选。
这任务特殊,在文武百官家眷中找寻未出嫁的闺nv是不难,但官位不能太低,姿se又得上等,这一时之间还真是难以挑出人选,让在场三人伤透了脑筋。
「吏部尚书的次nv似乎能成?」左丞相终於是想到了一个人选。
「韩家那闺nv姿se是不错,不过胆气不足恐怕无法应对於南方蛮族的豪迈开放作风,要是惹赤罗一个不高兴,六王爷又在他们手上,这并不妥。」右丞相并不赞同。
「那麽韩大将军的小nv儿又如何?」左丞相又提了个人选。
「那ㄚ头容貌虽可称优秀,但x子刚烈不屈,说话时常不知分寸,容貌虽有聪慧却不足,恐怕不会为赤罗所喜ai,也对咱们没帮助,你想想这人选除了是代表示好之外,其实也是咱们的一枚棋子,棋子若是聪慧不足,何以为用?况且咱们并不知晓,这两人的姿se在赤罗眼中算不算得上我方有诚意示好。」右丞相还是觉得不妥,觉得头痛极了。
没有人知道赤罗的标准是什麽,所谓的绝se每个人认定的角度不同,他们现下又不能冒险,这所谓天仙绝se要能被多数人认定并不容易,这容貌该是得多脱俗倾城才能得此殊荣实在难找,说来这鎏耀皇朝若是提起容貌,也就唯有……
「圣上,微臣斗胆进言,倘若要拿足十成把握,这人选恐怕只有……」左丞相想说又不敢说。
「圣上,微臣也是如是想。」右丞相看出了左丞相想说的人是谁,也是深有同感开口了。
「你们说的最佳人选是凝儿?」轩辕耀极也只能想到么妹了。
「公主身分尊贵,容貌yan冠群芳举世无双且,想来是最佳人选。」至少在容貌这方面是完全不用担忧g不上水准,左丞相是这样认为的。
「但凝儿……」这时候就是身为皇帝与兄长的为难之处了,身为皇帝,轩辕耀极该马上答应,但身为兄长,他怎麽舍得么妹牺牲至此,这答不答应真是两难。
然而就在这时候,已因为急报被轩辕耀极遗忘的却一直待在屏风後没离开的轩辕芷凝缓缓从屏风後现身,走到兄长面前就是噗通一跪。
「大哥,让我去吧。」这时候国事重要,已顾不得儿nv私情,她想着就算克骥赶来g0ng里,只怕也是来不及了。
藏真那方因为她逃g0ng而与鎏耀皇朝断交,现下就算克骥赶到了,知晓了消息回去藏真族解开误会,也不知道藏真王会不会接受,这一来一往不知又得拖延多少时间,然而她六哥的身子不能等了,她不能让她未来六嫂还未过门就成了寡妇。
「你们二人先退下。」看着么妹,轩辕耀极很是挣扎,只能先秉退左丞右相再谈。
「大哥,凝儿愿意前去,请大哥成全。」轩辕芷凝说完就是连连磕了三个响头。
「凝儿,你可知这一去的後果?你若是去了,肩负的责任重大,除了是代表我朝示好的身分外,你还得帮着当内应不能被察觉,得先对赤罗百般示好让赤罗相信甚至下令先退兵,这往後我军要是大破这蛮族阵营,你得以回鎏耀皇朝的话,那往後可就……」轩辕耀极怎麽也狠不下心同意。
「凝儿都明白,到时就请大哥让凝儿出家皈依佛门吧。」兄长的话,轩辕芷凝当然是听懂了。
已是残花败柳之身谁敢要呢?
就算有人不介意她也无法接受,只能常伴青灯遁入空门了。
「……先让大哥想想。」轩辕耀极就是无法立刻同意。
「大哥,六哥不能等了,我那未来六嫂还等着六哥回来呢。」轩辕芷凝还是跪着,看来是打算等到兄长同意才愿意起身。
「凝儿,你这不是b大哥送一个亲人入火坑去救另一个在火坑的亲人吗?」轩辕耀极真是为难极了。
「不,这件事不光是这样。」轩辕芷凝目光直视着兄长。「请圣上抛开家族情感以国事为重!」
她眼底闪动着坚决的光芒,不只为了六哥,也为了鎏耀皇朝的百姓,战乱一起,苦的就是百姓,她是皇族不能退缩,如果牺牲她一人可以挽救鎏耀皇朝目前的颓势还有唤回她已奄奄一息的六哥的话,她愿意前去,只是……
克骥……
兜兜转转了一大圈,结果终究是无缘,她当然感到遗憾,却是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都是她造成的,倘若她当初不逃,不管嫁与不嫁都与对方好好谈谈,现下也不会是这景况,毕竟东南西北四方四个最大的部落,就属藏真族最为强大,如果没交恶,这回胜负就很难说了,她现在很後悔却是来不及了。
「好!」迟疑再迟疑,轩辕耀极还是因为么妹那句以国家为重而下了决定。
身为皇族有许多莫可奈何,现下就是这景况,他不能再犹豫了,只有先安抚赤罗那方他们才能多些喘息时间拟定新的战略平定南方。
「多谢大哥。」跪着的轩辕芷凝赶忙磕头谢恩,接着她也不罗嗦,想着自个儿应当很快就得出发,就把本来要说的事都说了,却引来兄长震惊的目光。
「凝儿,你是说你与二世子相遇,且已互订终生?」轩辕耀极对此真是讶异极了。
「这不重要了,请大哥务必对倚玉族施以抚恤。」轩辕芷凝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这是当然,不过倘若你与二世子已有此进展,那麽藏真那方就可成为我方的助力,或许……」说来说去,轩辕耀极还是舍不得么妹如此牺牲,但又想着时间上并不太允许。
「大哥,凝儿会留下书信一封,我想骥哥哥会回去说服藏真王帮助我朝的,到时候大破南方蛮族应当会容易些。」当然这种事是在她去赤罗身边以後,她自然是懂得。
「……大哥会先派特使过去,若那方传回消息,你就出发吧。」轩辕耀极下了决定。
「大哥,让凝儿带着您亲笔书信跟特使一同前去好吗?凝儿会用尽法子让赤罗留下凝儿换回六哥并且同意两方暂时休兵的。」再拖绝对不是办法,得速战速决才是。
她六哥病重不能等,当俘虏待遇绝不会太好,特使一趟出去就算马上派人回传消息,时间上还是耽搁了不少,最好的法子就是她跟着出发,虽然一向不在乎自个儿这张脸蛋儿,但谁能想到她最不在乎的脸蛋儿竟有一天能派上用场呢?
「凝儿你……」轩辕耀极眯起双眼,感觉眼前的么妹有些陌生。
这一趟出g0ng,他这嫡嫡亲的小妹妹似乎是……
长大了?
成熟了?
b较起来他这皇帝倒显得优柔寡断不像话了,虽然他平常绝不是这样的,但此时此刻他却觉得么妹b自个儿决断多了。
「大哥,凝儿也是皇族,该为皇朝分忧。」因为是皇族,就该这麽做。
「……好,就这麽办吧,三日後你就启程,藏真那方大哥会先派人过去说明一切。」轩辕耀极想着藏真那方若是能快些成为助力,这次的乱事肯定能快些结束,一切就能回归安稳,只是……
有些事或许仍是会改变,这或许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是天意。
「是。」轩辕芷凝又是一个响头谢恩,接着站起身投入兄长大张的怀抱。「大哥,别担心我,我能成的。」
是说,不成也得成,她得想法子成才是。
「往後你若是回来了,大哥可不会让你去皈依佛门,就留在g0ng里陪大哥,这件事你可不许再有异议。」轩辕耀极抚着么妹的头如此说道。
「是。」脸贴着兄长心口,轩辕芷凝笑了,然而心中那gu酸楚却是抑制不了。
别了骥哥哥,凝儿不能成为你的妻了……
轩辕芷凝在心中默默说完,咬着唇不敢掉泪,只能在兄长的怀抱寻求安慰,然後做好即将去伺候赤罗的心理准备。
就在轩辕耀极面前,如被雷击的克骥已没有气力抓住手上的书信,就任书信缓缓飘落地面,脑海仅存一句话,那就是轩辕芷凝留下的书信上写的最後一句话……
骥哥哥,咱们下辈子再当夫妻
「克骥,凝儿已在十日前出发,想来再几日应当就可以到达赤罗紮营处。」轩辕耀极非是火上添油,仅是陈述事实让克骥知晓罢了。
「为何让她去?」克骥回神就是一句质问。
「不让她去,鎏耀皇朝很可能会因此覆灭,朕能调动其他方兵马镇压南方救回六王,但如果其他方趁势而起已元气大伤的鎏耀皇朝却已禁不起再多的战乱了。」血淋淋的现实摊在眼前,因为情况就是如此。
他是皇帝,但并不是暴君,不能拿百姓与士兵的命来赌,赌其他方兵马调走後东、西、北三方不会趁隙作乱,只要情况生变,苦的是鎏耀皇朝所有人,并不只是少数而已。
「……我明白了。」克骥脸se一变,神情变得相当冰冷,且一个转身就要出殿,却被轩辕耀极唤住。
他也是王族自然能懂其中原由,但心里无法接受心av子就这样离他远去。
「朕已派人前去藏真说明你与凝儿之间的事。」轩辕耀极这样说了。
「远水救不了近火。」克骥转身,冷冷说了这句。
顿时间,殿内气氛僵着,谁也没再开口,殿上两个男子都想着如何才能化解眼前这看似无法可破的僵局,谁知下一刻一名g0ng人匆忙求见圣上,却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局面。
「谁?」轩辕耀极听完之後,满脸皆是不信。
不过他也没机会再问清楚了,只见他话语方落小兵还来不及说详细,一名身着云缎黑衣的男子就走入殿中,让轩辕耀辰与克骥大吃一惊。
「我说耀极兄,国家有难也不让我魁霄门帮帮忙,想来是看不起我魁霄门了?我魁霄门虽然人数不及各部族兵马众多,但好歹是江湖第一大门派,这说得过去吗?」
来者正是魁霄门之主「慕蓉云霄」。
只见他一派轻松惬意,见了圣上也没行礼反而称兄道弟,语气更是带着嘲讽,半点也不在乎会不会因冲撞圣上而被治罪。
「云霄兄,非是朕不愿求援,朕深知魁霄门高手众多,但有句俗话叫寡不敌众,就算能以一档百以目前局势来看还是不足。」轩辕耀极苦笑回道。
「所以说当然还有别人。」慕蓉云霄戏谑一笑,带着坏笑的眸子转头望了望殿外。
「别人是指?」克骥满脸疑问,当然轩辕耀极也是。
「不就是耀极兄你镇守东、西方两个兄弟的副将在外候着吗?」慕蓉云霄眼神一g,提醒着外头那两根还等着旨意入殿的木头可以进入了。
都什麽时候还守着规矩?
慕蓉云霄一脸不置可否,瞧着那两根木头终於开窍步入殿中这才退至一旁与克骥并立。
「陈尧?马韶?你二位为何在此?」眼见二王爷、三王爷各自的得力助手出现在自己面前,轩辕耀极大惊失se,心头顿时一沉。
莫非东方与西方也出了乱子?
但若是出了乱子,两名王爷坐镇指挥这两名副将也是身处高位不该离开,要报信便是差人快马送回便是,应当不可能入g0ng,为何会出现在此呢?
「启禀圣上,臣领着两千jg兵及鞑拓族与邻近几个部落集结的两百jg锐回京,兵马现正紮营在城外南方二十里处,务求平定此次乱事。」先开口的是陈尧。
「圣上,臣也是差不多的情况,蚩戎族另还派上副首领一并来援。」接着回话的是马韶。
「这……」让人太过意外的情况让轩辕耀极实在反应不过来。
「圣上,这是二王爷的亲笔书信。」陈尧赶紧将书信奉上。
「三王爷也交予臣书信一封。」马韶也跟着呈上。
事出突然,轩辕耀极二话不说赶忙将书信一拆,就见二王爷信上如此写道:
皇兄,南方情况危急,臣弟让陈尧带领两千jg兵赶回京城供皇兄差遣调度,另有以鞑拓族为首与各部落两百jg锐随行。
皇兄自登基以来以仁德治理天下并让臣弟与部族交好不可轻视矮化务求善待维持良好关系所得来的结果,且鞑拓族数年前草木不丰连着饥荒数年得我朝救援甚为感激,现得知南方兀契作乱便找上臣地表态yu助之意,此乃我朝之福。
这是二王爷信上的内容,至於三王爷信上又是不同的说法,但语意大抵是差不多的,只是相助的原因不同,但都是因为受过鎏耀皇朝恩惠现下就是报恩便是了。
「想不到……」两封书信阅毕,轩辕耀极内心因此而激动着。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与鎏耀皇朝关系最为紧密的仅有藏真族,毕竟此关系在前朝就是如此,没想到在他与二弟、三弟的努力下,东方最大部落鞑拓族、西方最大族群蚩戎族竟也到这般境界了,真真令他意想不到。
「看来就只有南方那些南蛮子不懂事了。」慕蓉云霄忍不住嘲讽了下。
瞧瞧这态势,东方给援兵西方也给了,北方嘛有个二世子在场,就真真只是南方真不给鎏耀皇朝面子,放着好好日子不过生乱给自己找麻烦了。
「来人啊,传朕旨意,由陈尧领军,马韶为副帅,大军即刻启程前往与四王爷兵马会合平乱,不得有误!」神se一转,轩辕耀极脸上展现的是天子威严,立刻下旨不再耽搁时间,而两名副将随即领命而去。
「耀极兄,魁霄门两百门众在我进g0ng前已归於陈尧将军麾下,就此告辞。」见大事底定,慕蓉云霄也不罗嗦,话丢着就走了。
「许久不见云霄兄,还真是一点也没变。」轩辕耀极忍不住摇头失笑,下一秒却见克骥上前,但他不等克骥开口就抢先说话了。「就劳烦二世子将朕三妹带回。」
他明白克骥是不可能留在京城乾等,势必是yu随着大军一同前去的。
「定不负所托。」克骥一个抱拳致意後,便火速退了出去,带着嘎萨出g0ng与大军会合去了。
结果,虽是风尘仆仆一路赶来京城,但两方大军没有一人露出疲态,稍稍整装之後便由陈尧领着出发前往平乱,不过因大军行进速度不b单人单骑迅速,克骥权衡之下决定带着嘎萨与魁霄门那两百jg锐日夜兼程先赶往南方与四王爷会合。
只是,当终於赶到四王爷紮营处,克骥却是再次受到打击,他以为他够快了,虽然轩辕芷凝早他十天出发,但他本认为自己如此马不停蹄日夜赶路定能阻止她到赤罗那儿,谁知道重创未复的四王爷忧愁的一句「凝儿两日前与我拜别後带着特使与书信已前往敌军阵营」让他当场脸se大变,甩头就往外走。
此处离敌军紮营处约莫两日路程,他不能再耽搁了,上了马就一路急奔,把根本来不及反应的嘎萨与魁霄门两百jg锐抛在脑後,心中只想着得及时阻止轩辕芷凝踏入敌营。
而幸好,因为轩辕芷凝并不会骑马,又是公主身分且是前去求和,自然是以马车代步,让克骥终於得以追上,在千钧一刻马车仅差数里就要踏入敌方范围前拦下了马车。
「来者何人?」带着一小队士兵yu保护公主前往敌营的特使看着克骥警戒问道。
「藏真二世子克骥。」克骥回话声音铿锵有力,为的就是要让马车内的轩辕芷凝能听到。
然而,他没有失望,只见马车帘幕火速被掀开,一抹让他极其挂心又极其思念的人影从马车上奔了下来,直接奔入他怀里。
「骥……骥哥哥?」轩辕芷凝虽被克骥搂在怀里,但她真以为自己在作梦。
「你这傻子!」克骥作势狠瞪她一眼,接着便搂着她上了马,缰绳一拉便是回头路。
「骥哥哥,不能走,我得去……!」轩辕芷凝见到克骥,心里自然是开心的,但她得顾全大局,不能就这样随克骥远走高飞,但她话没机会说完,唇就被克骥以指抵住。
「放心吧,这回赤罗不败也得败了,陈尧将军率领大军加上东西方两部族支援的兵力已经在路上不久就可与四王爷的兵马会合。」克骥这回音量也不小,因为顺道说给後头那些傻眼的人听的。
「真的?」轩辕芷凝一脸不敢置信。
「真的,所以我才快马加鞭赶来,就是怕你这傻子真被人糟蹋了,那赤罗肯定会被我五马分屍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如果真发生了,克骥保证他真会这麽做。
「可是六哥……」有援兵自然是极好的,但是想到兄长还在对方手上,轩辕芷凝又是忧愁上心。
难不成还是得牺牲她六哥?
两军若是对阵,敌方倘若败势已现,会不会拿她六哥开刀?
而且再说了,她六哥染病,情况如何危及也不知晓,还能继续拖下去吗?
「我带人去救。」克骥想了想,想着自己虽然匆忙急奔而来,但他相信嘎萨带着魁霄门众人应当不会晚他太久赶到此地才是。
结果,不出克骥所料,就当他领着轩辕芷凝这方一行人慢慢往回走之时,果然在不久後见到嘎萨与魁霄门门众们,他随即做了调度,带上嘎萨与魁霄门十数名jg锐中的高手就要往敌方那方而去。
「骥哥哥,不先回四哥那里问问情况吗?我们并不知道六哥被囚禁在哪里不是吗?」眼见克骥领着人跟她说要她跟着其他人回四王爷那儿等消息的时候,轩辕芷凝忍不住就开口了。
「安心,这不难,你回去候着便是。」克骥心中已有计画。
「……好,那你万事小心。」在这边陲地带战乱之地实在不宜妇人之仁拖泥带水,轩辕芷凝也只能点点头,嘱咐之後便随大队人马离开。
然而等轩辕芷凝一行人一离开,克骥随即陷入深思,此刻援兵未到不宜大张旗鼓贸然闯入救人,势必得神不知鬼不觉将人救出,所以片刻过後,克骥有了想法,带着小队人马就往敌营那方而去。
六王爷情况的确危急,但幸好还没到最後关头,在四王爷营帐经过军医做了简单救治之後,过了两日六王爷终於是醒过来了。
「六哥!」一见到六王爷睁开眼睛,轩辕芷凝马上奔过去查看。
「凝……凝儿?」轩辕耀辰脑袋瓜昏昏沉沉的,见到妹妹虽喊了声,却是有种半梦半醒的感觉。
「六哥,这儿是四哥的营帐,你觉得如何?」轩辕芷凝从来没有见过六哥如此憔悴,心中实在很气赤罗。
「这麽说我是获救了?这回脸丢大了,我回去还有脸见人吗?」轩辕耀辰有脸无颜见江东父老之感。
「什麽丢脸不丢脸的,两军交战会发生什麽情况本就难以预料,你我浴血奋战数十日,我受了重创你力竭被抓,这哪里可耻了?」这时候四王爷轩辕耀祺开口了。
「就是就是,六哥你才不丢脸呢!」轩辕芷凝抓着六哥的手一脸真挚说道。
「……为国捐躯b被俘虏还被救回来好多了。」显然轩辕耀辰认为这种事有损尊严。
「所以六哥你的意思是芙蓉嫂嫂还没进门就得守寡?」轩辕芷凝一个眼神流转,想到了有人可以让她眼前根本不需要自责没为国捐躯的六哥不再继续陷入无谓的情绪中。
「……小芙蓉肯定急坏了。」听到心av子的名字,轩辕耀辰果然冷静多了,思念悄悄地上了心头。
「六弟,我会安排妥当,这儿不方便疗养,你就先回京医治,这儿就交给四哥。」想了想,轩辕耀祺觉得还是先送弟弟回京b较妥当。
「等等,那战事?」混混沌沌的脑袋现在才灵光些,听闻要被送回京,轩辕耀辰如梦初醒,赶忙问着国家大事。
「有帮手来了,安心吧六哥,这回肯定把赤罗军打的落花流水!」轩辕芷凝一脸俏皮朝六哥眨眨眼睛。
「真是如此?四哥,凝儿没说谎吧?」轩辕耀辰就怕妹妹只是在安抚他,怕他不回京医治。
「二哥三哥那儿派出援兵,详情……」轩辕耀祺一五一十把事情都说了。
「这麽说来援兵就快到了,那就好……这回真是咱们轻敌了,这南蛮子如此不上道可得交代陈尧、马韶别太客气了。」轩辕耀辰想着此回折损不少士兵就觉得心痛。
明明就太平盛世,他们鎏耀皇朝也没想着攻打谁拓展疆土,怎麽偏偏就有人想破坏这和平呢?
好好过日子不好吗?
人心难测世事难料,野心人人都有端看往哪方面发展,总之轩辕耀辰得知战况得以扭转後便安心了,之後四王爷便派人护送他回京接受医治,而人质被救也让赤罗那方有了警惕,一gu山雨yu来的味道回荡在两军之间。
只可惜,就算查探到了消息,就算有了警戒,就算已经倾巢而出,但此次赤罗却是占不了便宜了,双方激战不过七日,赤罗军这方已现败势,最後无力回天只能束戈卷甲,赤罗被陈尧将军当场斩杀,其余部落在皇帝旨意下都做了处置,此次乱事终於平定。
「说实话,我一点都不想跟你下辈子再做夫妻。」在回京的路上马车里,克骥抱着轩辕芷凝如此说道。
「在那情况下我只能……」轩辕芷凝又何尝愿意呢?只是情势所迫实在b不得已。
「我明白。」克骥没有怪她的意思,只是说出来纾解心情罢了。
「骥哥哥,你见到你母亲了吗?」轩辕芷凝忽然想起此事。
「见到了,我让原本就在硕丰县的手下继续留下照料母亲生活起居,母亲她……」克骥毫不犹豫把自己在硕峰县发生的事全都据实以告。
「那你母亲还是不愿意回藏真吗?」轩辕芷凝看出了他眼底的y郁。
「嗯,但我想了想,得把母亲安排到近一些的地方我好照料,硕丰县太远,我实在无法安心。」当然,最好的安排是他母亲能够回藏真,但是他不想勉强母亲,就只能另想法子了。
「那就安排住在京城如何?」轩辕芷凝立刻出了主意。
「京城?这……」也不是不成,不过克骥仍有顾虑。
「有句话曰大隐隐於市,我认为这样挺好的,而且往後咱们从藏真要出行的话,也b较好交代,就拿我想回来见亲人当理由就成了。」轩辕芷凝觉得这样再好不过了,克骥也可以不用老是找理由出远门启人疑窦。
「这样是不错,不过……」克骥忽然凑近她。「都还没大婚,这麽快就想到往後的日子了?」
她认真思考的神情太x1引人,让克骥忍不住想逗弄她。
「我……我就是在替你想法子嘛。」轩辕芷凝的脸当场红了。
「我明白。」克骥笑了,再度拥她入怀。
「我真没想到还能再待在你的怀抱中,本来想着如果此次大难不si的话,就得在g0ng中陪着大哥过一生了呢。」因为这是她答应兄长的事,要不如她真被赤罗玷w了,是该得出家侍奉佛祖的,祈求佛祖帮她洗净那wuhui的。
「胡说八道,你以为你能那麽做?」克骥将她拉开,神情严肃瞧着她。「就算我来不及拦住你,你还是我的妻,这一点不会改变。」
克骥神情非常认真,让轩辕芷凝的心儿猛烈颤动着,她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克骥,然後猛地就用力抱住克骥。
「即使我身子脏了你还愿意要我?」她非常讶异,因为她自小就听闻nv子若是非贞洁之身,男子通常会弃如敝屣,没想到克骥居然会这样说,让她好生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