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2/2)

就连握剑的手都在颤抖,眼睛红肿,眼尾泛着迤逦的红,几乎是陷入了魔障之中。

苏梓汐死死的盯着宁舒,不愿意错过对方脸上任何一丝痛苦的表情。

可是让她失望了,宁舒既没有失态也没有因此而陷入魔障,仍然还保持着仅剩不多的理智,“你勾结魔族,同他们牵连至深,我……我是断然不会容你的。”

“所以你是要杀了我吗?宁舒。”

她知道宁舒在不舍,在犹豫不决,宁舒真是爱惨了自己啊。

苏梓汐忍不住的心生感慨。

即便是到此地步还在这里絮絮叨叨不愿意动手,这可不像她。

宁舒一贯是视魔族为仇敌,最是厌恶不过。

何曾如此刻这般婆婆妈妈不愿意下手。

不断的在挑战着宁舒的忍耐极力底线,看着宁舒在痛苦之中挣扎徘徊,而她则就在那里冷眼欣赏着。

再也没有什么比得上此刻了。

她想宁舒此刻应该比之自己更难受,更生不如死。

可是这又算得了什么?

“梓汐……”

她以为自己说出这些话宁舒该是将自己打杀了事的,可是她猜错了。

直到被宁舒拥入怀中的那一刻,她才清晰地认识到原来爱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将人变得陌生无比,甚至是卑微到尘埃里。

耳边是宁舒不断的询问着为什么。

为什么?

哪里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如果可以谁愿意去做一个装腔作势、满手鲜血的恶人;如果当初父母没有死会不会一切都会不一样,自己会如宁舒所期待的那样‘良善’。

可是,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如果。

不过是海市蜃楼般虚无的奢望而已。

事实上就是自己父母早故,自己同弟弟被人欺辱,活的犹如丧家之犬;她也不止一次的问自己事情为什么会到如此地步,可是没有答案。

她不记得自己儿时所期望的是如何,但是自己现如今肯定是和当年所畅想的背道而驰。

忍着哭腔以及鼻尖泛着的酸涩,她哑然道:“阿舒,你不懂。”

没有经历过如何能懂得。

即便是她将过往诉说宁舒也未必会懂,又或者还会觉得是自己心性如此。

所以,何必自揭伤疤惹人耻笑。

细细密密的疼痛让她有些想咳嗽甚至是想呕血,她后知后觉地才发现,原来刚才唐茜刺入她后心地那一刀淬了毒啊。

难怪呢。

说起来还是要怪蝶衣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偏偏看到唐茜就走不动道儿。

如果不是她,自己未必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