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烟不会那么不谨慎。”
她到现在都记得他说话时的模样,认真而坚定。
他知道事情有自己的参与,所以才会在其中动手脚,因为害怕会将自己牵连出来,她甚至是都不愿意去多问一句为什么要帮自己。
便从而对他起了杀心。
是啊,这世间从来都没有白来的好事。
可是如果那个人是她弟弟便是会有的。
他们是亲姐弟啊!
难怪他不断的询问自己是否中意宁舒。
难怪了。
别人都没有在意过得事情,难怪他会想到。
不为其它,只是因为那个人是他的姐姐,他总要以姐姐为先的。
不是那个她饭都喂到嘴边还要推出去的白眼狼。
可是……
她都做了什么?
从来没有哪一刻如同此时这般绝望、无助过,就像是被人遗弃的小猫,蜷缩在角落里不知所措,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扶着墙壁的手缓缓松懈下来,她蹲下身去,环抱着自己将自己蜷缩着,靠在墙角,将自己努力的缩到最小,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她觉得好受些。
所有的算计,思绪在此刻像是破碎了一角,让风吹拂入内,纷乱的厉害;似缠绕成一团的线球,找不到罪恶的源头,无从下手。
胸口随着呼吸不断的起伏着,可是她已经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死死的咬着唇瓣不让自己哭出来。
带着腥甜的血气不断的在她口中蔓延,可是她却感觉不到任何,隻觉得不论是心中还是口里都是苦涩的,就好像被人塞入了一把青果都不用咀嚼便已然有人酸苦在她口中散开。
手指痉挛着,面上泪水滂沱,可是苏梓汐却一丝哭腔都没有传出来,只是那双眼睛,死死地瞪着,睁得大大的看起来有些可怖。
她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手掌上,好像能看到上面有着秾稠的鲜血在流淌散发着令人恶心的腥味儿。
她还记得,当时她将红俏送入他身体的时候,他看向自己时所感受到的。
错愕、迷惘,不可置信,到最后因为被红俏的吸食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力气,倒在了她的面前。
那个时候她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张口是要说什么,可能是因为怨恨而辱骂自己吧。
可惜因为身体里的血液以及灵力的消失,他连话都说不出来,她眼睁睁地看着红色的花从他口中衝出来,得意而乖巧的衝着自己摇曳着,想要得到她的夸讚。
而自己,当时是怎么做的?
苏梓汐不断的去回想。
她记起来了。
缓缓地蹲在慕白面前,抬手将他口中的花拔了出来,那朵花是从他身体里长出来的,拔出来的时候还有着血肉的碎末,根茎上的鲜血滴落在他覆盖眼眸的白绫上。
是的。
她将那朵花放在了他的眼睛上,它很快的生根发芽,钻进了他的眼睛里。
可是因为他的身体,喉管已经被海棠花搅碎,他只能浑身抽搐着;感受着生命在一点一点地流逝;自己被红海棠吃的什么都不剩下。
直到最后他的心口开出的花朵,他才没有半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