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的茶叶开水衝泡便已经散开,浅褐色的茶水泛着难闻的苦涩,宁舒浅尝一口而后看向身侧的女子。
出身名门的梓汐金尊玉贵长大,这般粗糙的茶水……当视线里看到梓汐握着杯盏面色如常地啜饮着茶水时,宁舒就知道自己紧张过头。
梓汐良善,村子艰苦一眼便知,怎么会在人前落村民的面子。
这倒是宁舒误会苏梓汐了,杯中的茶叶并没有粗糙到苏梓汐难以接受的份上。她曾经喝过那种给脚夫解渴所用的碎末粗枝茶,是真的粗枝,都不能算是茶叶,茶叶梗枝差不多。
他们拿着宁舒给的好东西享用,却用着苏家下人都不喝的茶叶打发自己。
她远没有宁舒想象中的那般过得那样好。
并不是说宁舒对自己不尽心,宁舒很好,逢年过节的东西都不曾落下,也来苏家看望过自己。
宁舒克制守礼,两人虽是女子不曾有男大女防之说,但是每次单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
一则宁舒真的很忙,待不了多长时间,二则他们总会想办法不让她们多待。
觉察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苏梓汐朝着宁舒微微一笑。
触及梓汐上扬的嘴角,宁舒的眼神像是被烫着般快速移开,耳垂发红如同红颜的宝石珠子。
平时也就算了,怎么这个时候当着人的面还盯着梓汐出神,真是失礼,宁舒垂首啜饮着茶水掩饰尴尬。
事情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怀疑是这条河出了问题,当时是个女子在河边浣衣失足落水,因为河水有时候需要灌溉农田,洗衣什么的,所以就会将水拦截些许蓄水。
那女子便是失足落水在那一段,当时正是农忙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等人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脸色惨白发紫,肚子里鼓鼓囊囊全是蓄的水,所有人都当这是一场意外。
可是后来陆陆续续地死了五六个人的时候他们才意识到这水不对劲,知道之后还专门请道士过来做法,也的确是灵验了一段时间,过了一段时间的安生日子。
众人以为这水没什么事情,又开始在河边洗衣做饭,可是没过多久又开始死人。
直到如今,基本上没什么人靠近河边,就连死人都没人敢去打捞上来,而是用竹竿扒拉到靠岸他们再拉上来的。
“意思是怀疑里面有水鬼作祟?”宁舒毫不避讳地询问出来。
那村长连连摆手,怯懦的不行,忌讳的很,“可不敢这么说,可不敢……”
他们都不敢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哪怕是心里都有数,就怕说出来被里面的东西记恨下一个就轮到自己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