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由不得他。
推开房门,恰好听到什么东西落地。
他看着坐在那里气多进少的人,他的脸色灰败,胸口的衣衫都被血染的通红。
看到他推门而入,他明显的感觉到了师傅的眼睛里有了光亮,颤巍巍的手指着地上掉落地药瓶,“快……”
明显是希望自己将那药捡起来喂给他的。
看着说话都气喘吁吁费力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站在了那里不肯动,似乎是没有想过会被拒绝,会见死不救。
师傅的眼中的杀意尽显,他陡然一震,忽而想到,师傅虽然受伤可是并没有死,修士大能就算是重伤也有回旋的余地,若是师傅一旦好过来,那么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想到从前经历的种种,恶从胆边生,又或许是被欺压的太久看到师傅现在力不从心竟然想要报復回去。
天衍宗弟子不论是修行什么的都有佩剑,修习剑术是最基本的。
长剑没入心口看着不断扩散的血迹,以及那双不敢置信而瞪大的眼睛,他的心出奇地平静,甚至是生出不知名的快感。
这个一直压在他头上让他喘不过气来的人终于死了。
再也没有人可以肆意辱骂,责打他了。
压在心口的石头于此刻消失不见,他找到自己的命牌看都不看已经没了气息的人转身步入夜色里。
:人是我杀的
刑堂并不是像外界传言的那样,阴森森,死气沉沉,充满腐朽味儿。阳光穿过高窗驱散了刑堂的冷漠,阴森,温暖的阳光落在他身上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惬意而享受地眯着眼睛,恬静地仿佛夏日里在树荫底下打盹的猫。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请你来吗?”
他缓缓睁开眼睛,看向身侧同样和他被困于禁製之中的人,然后看向那个正在审讯他的刑堂弟子,“大概知道。”
说真的,他的胆子并不大,他只是个普通人,没有什么特别远大的志向,只是想好好学医成为医修待资历够了就下山,悬壶济世。
穷苦人家出身的人,从小体会到的冷暖太多,可是他也知道有些事情并不能太过较真,较真,为难的只是自己而已。
他的记性并不是很好,因为从前过得太苦,所以他就养成了习惯,那些不好的、痛苦的都会被他自欺欺人的忽视,遗忘。
明明是怀着一颗赤子之心成为药芦的弟子,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上课,学习医理竟然成为了他最痛苦,最不愿意面对想要去遗忘的事情了。
每天晚上休息的并不好,总是会梦到上课时被师傅训诫的场景,不论是在什么时间段,或打或骂又或者是被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