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了解彼此,一路走来,有过分歧,闹过别扭,可是那些都是无伤大雅地小事而已,他从来没有想过铃儿会嫁给其他人。
那一瞬间除却背叛之外更多的是陷入无尽的惶恐里,就好像自己被再一次的抛弃。
只有他还站在原地,停滞不前,可是他在乎的人却渐渐远去。
房门从里面打开,时隔几日之后,他再一次看到了她,看到了那个让他惶恐不安,想见却又害怕见到的人。
直到此刻她站在自己面前时,那些纷杂困扰他多日的情绪都如同潮水般悄然退去,“我……抱歉,这么久了才来看你。”
他从来没有那一刻如此时般无措过。
就像是被人遗弃在路边不要的小狗,无助又迷惘。
他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让他和铃儿越走越远,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面对这他想要逃避的事实,可是他清楚的知道,或许,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那天,他转身离开的时候,她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感慨、难过。可是当寂静无人的夜里,孤独,苦涩往外蔓延的时候她却是无论如何都遏製不住的。
到现在她都恍惚的已经忘记,自己那天究竟是在难过什么。
是在难过他丝毫不关心自己就那样转身离开;亦或是看到他受伤的眼神仿佛认定了自己和别人有什么背叛了他;又或者是他的不闻不问,躲避。
喉咙滚动,艰涩而干哑,想说‘没关系’可是张口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有那么一瞬,她觉得他们会在一起很久,他们会如同信任自身般信任着彼此。
她松开门扉,侧身,“进、进来说。”极力克制着因为情绪上涌而席卷上来的胸闷窒息感。
带着颤音的嗓音让秦泽抬头,看向了即使是红了眼眶也不肯低头让眼泪落下,颤栗的人。
她从来都不是个很坚强的人,又或者说是,她其实很坚强,但是习惯了在他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因为他们是彼此不设防,可以放下戒备与强装坚强的存在。
可是,此刻她已经开始对自己收回了那本属于她独有的特权。
她的手攥紧了杯盏,指尖绷的发白,不断地小啜着,好像这样就能掩饰自己的失态与狼狈。
“是我转圜的太晚,对不起。”
人总是这样,不自知中习惯性的苛责着自己在意的人,以至于有时候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他们都了解彼此,可是当情绪上头,失去理智,无法思考的时候,能抓住的却是那无关紧要的东西。
好像从来没有听到过秦泽向自己道歉,他们也曾有过争吵,可是却会在不知不觉中和好,会弥补,却从未说过疏离的‘对不起’。
鸦色的睫羽颤动着,随着卷翘的长睫而扑闪地是挂在上面的晶莹地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