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茜红着眼眶恶狠狠的瞪着蝶舞,檀口微张,一口银牙咬住蝶衣的食指。
蝶衣并没有动作就这么看着女子发了狠地啃咬自己的指节,看在蝶衣眼中就像是刚长乳牙的小猫崽子,牙痒痒了而已。
浓重的血腥味儿从蝶衣的指节渗出,充斥着她的唇齿,看着无动于衷的蝶衣,唐茜嫌恶地吐出那被自己啃咬到露出白骨的手指,别过脸不想再看蝶衣。
她的视线落在自己亮晶晶的指节上,神色淡然地看着那被唐茜咬的血肉模糊的手指抬手,“出气了吗,要是没出气换一根。”
说着将另外完好的手指递到唐茜地嘴边。
唐茜瞪大了眼睛,"疯女人!你是不是有病……"
她说的太激烈,以至于刚才被蝶衣掐伤的下颌的疼痛的厉害,迫使唐茜没有继续说下去。
“疯子,疯女人。”停了一会儿缓过疼痛的唐茜看着蝶衣又继续骂着,那眼神似乎要从蝶舞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蝶舞看着坐在地上的女子,唇上的鲜血不知道是女子自己的还是她留下的,原本白皙光滑的下颌此刻已是红肿一片。
静默了许久,蝶衣朝着地上的女子伸出手将唐茜打横抱起。
唐茜推搡着蝶衣,想要从她的怀里退开,可是她根本做不到,反而惹得蝶衣不满:“我记得你出身沂水唐氏。”
隻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让怀中不安分的女子偃旗息鼓,安静的不成样子。
这段时间同女主接触下来看,蝶衣并不觉得对方是个安分乖巧的。
虽然有威胁的成分在,可是当怀中的女子乖巧至极,不再怒骂挣扎的时候蝶衣还是生疑,垂眸看去。
却见怀里的女子蜷缩成一团,犹如绝望之中孤立无援的幼兽,死死的咬着唇瓣,原本泛着血色红肿的唇瓣越发没眼看,那双灵动活泼的双眸枯寂地如同死水,半分波澜也无,只是无声的落着泪。
看着女子心如死灰的模样,蝶衣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敲击一下,震颤不已,甚至是有些慌张。
她不甚会安慰人,但是想到女子这般,她的心便是没由来的紧张不安,默了片刻道:“只要你陪在我身边,我不会动唐家。”
诚然,她不是什么好人,可是……
在看到唐茜如此的时候却生出不忍,看惯了唐茜和自己斗气活泼如同新生地麋鹿般,又如何能够去磨灭它。
“你杀了我吧。”滚烫的泪珠从眼中夺眶而出,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人是自己。
为什么所有人都被蝶衣放过了,唯独没有放过自己。
更不明白,为什么那天那么多人,蝶衣独独掳走了自己。
她的心智不断的被磨灭,反抗必遭镇压,周而复始,可是没有人知道她一次比一次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