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自然从土灶边走到了另一边,问道:“吃完饭了吗?”
虽然谢自然没有看北星,但北星也知道谢自然是在问她。她对这个刚刚空手拿箭射她、还散发着冷气的人有点发怵,忍不住向看起来更温柔可亲的夏蔓身边靠了靠。
“刚——刚吃过了。”
那可不是刚吃过了,就是吃饱了没事干,她才会在练箭的时候胡思乱想,幻想眼前的箭靶子是个人,谁知道现在真的变成了一个人,还差点要了她的命。
只要一想到刚刚那直奔自己而来的箭簇,北星便有些胆战心惊。
“行,收麦子去吧。”
还未听清对方说的什么,北星便下意识地装乖巧,胡乱地应付道:“嗯,好——啊?”
北星的幻想
镰刀握在手上,北星如同多年未保养的机器人一般,僵硬地站在麦田中,僵硬地收割着麦子。
想到这,北星生气地扔掉镰刀,激愤地高喊:“乱用童工是违法的。”
谢自然一脸冷淡地回道:“你就是喊破嗓子,这也没人理你。”
夏蔓听着谢自然的回应,总觉得哪里好像有点奇怪,这不是霸总小说里霸道总裁的台词吗?
夏蔓正想着,无意地掐着嗓音,将心中的话说出来了。
“女人,你喊啊!你就是喊破了嗓子,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谢自然一脸怪异地瞅了一眼夏蔓。这句话和她刚刚说的话很像,但从夏蔓嘴里说出来,怎么感觉好像变了味。
北星的激愤到达了顶点,她在一片麦田中,愤然地喊道:“我讨厌你们。”
谢自然不吭声了,她取下挂在腰间的箭簇,在指尖转了转,北星瞬间安静了,人也不激愤了,镰刀也捡起来了,勤奋割麦子的样子与之前判若两人。
表面老实,北星的心中却是一阵嘀咕。
拿她的箭威胁她,算是怎么回事?
割好的麦子被抱到一旁的水泥地上,夏蔓蹲下身,将麦穗铺开。
她们只有两把镰刀,一把在谢自然那,一把在北星那。夏蔓从北星身旁走过,在她身旁不远处,“唰”的一声拔出系在腰间的弯刀,那锋利的兵器声吓得北星身体一抖,脸上欲哭无泪。
真是两个活娘啊!一个比一个吓人,她是造的什么孽才会被传到这里来?
夏蔓就在北星的右侧,从田垄边开始割麦子。
别的不说,这刀割麦子还挺好使,锯齿割起来老快了!
就是有点沉。
北星就这样看着原本落后她一截的夏蔓,就像挖土机一般蹭蹭蹭地往前衝,所及之处,遍地只剩被割断的草梗。
夏蔓和谢自然就像霍霍植物的蝗虫一般,速度快得令人瞠目结舌。北星看着自己周身那一小块草梗,顿时一默。
这年头,连收麦子都这么卷吗?
割下的麦子都是堆积在脚边,等堆积到一定程度后便收起来,抱到水泥地上晾晒。
北星穿着短袖短裤,别说抱麦子,光是割麦子就已经令她难受,腿上、胳膊上硬生生被蚊子叮咬出无数个包。割一把麦子,她就要在身上挠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