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自然看了一眼天空:“我这就剩下一点,打完就回去。”
“那我帮你。”
夏蔓直接跨过一排排油菜杆 走到谢自然身边,帮她拍打剩下的油菜杆。
两人齐力,剩下的那些油菜杆很快就拍打完了。夏蔓和谢自然分头收油菜杆,放到车上,然后将地上的油菜籽和壳装到木桶里。
夏蔓坐到车上,车把手将她的指尖烫得一缩,不过她还是一脸正常道:“快上车。”
因为外面的锅煮过蚕茧,夏蔓还没清洗,中饭就在室内的小灶上解决的。
天气渐热,容易没有胃口,夏蔓煮了红豆粥,又做了几道开胃的素菜。
谢自然最近吃饭的胃口明显没有以前好,夏蔓从储物间里倒了半碗晒干的金银花,又从陶罐里倒出她一直不舍得用的冰糖,一起放到小灶上加热。
金银花茶降火解热,以前春日时,院长经常会带着一群小孩子去摘墙上的金银花,晒干后泡茶喝。
可以说,夏蔓对自给自足的田园生活的憧憬几乎全部来自于小时候院长给她留下的印象。
煮好的金银花尚有些烫嘴,被夏蔓放在厨房。午后的天气越来越闷热,谢自然没有去水泥地拍油菜杆,而是在土灶边煮蚕茧,用筷子搅和几下后,撩拨锅中的沸水,不一会儿蚕丝便会自己浮出来。
她将蚕丝穿入缫车上的针眼,绕过滚筒,将蚕丝挂在进丝杆上,方便抽丝、绕丝。
抽好的丝都绕在中间的滚筒上,为了防止蚕丝纠缠在一起,变成死结,还要在经过络笃整理蚕丝,将其绕在事先准备好的细竹节上。
谢自然在竹节上留下了刻痕,方便将蚕丝的线头藏在竹节里,以免散乱。
谢自然负责抽丝,夏蔓再将转轮上的蚕丝放到络笃上,将蚕丝绕在竹筒上。
考虑到自己的速度,一锅水,谢自然一般隻煮五十隻蚕茧。两百余隻蚕茧,花上一下午的时间总算全部抽成丝。
谢自然将煮熟的蚕蛾埋进土里,夏蔓还在绕丝。
她将绕好丝的细竹节放在藤编篮里,提在手上估量了一下重量。
这两百多个蚕茧抽出来的丝,估计也就比两个鸡蛋重一点。
这点丝线能做什么?更何况还是两种颜色的蚕丝线?
夏蔓陷入了怀疑。
仓库间里还放着几筐之前从羊身上剪下的羊毛,那几筐羊毛的重量是这点蚕丝线的好多倍,她若是将羊毛黏成线,用来织毛衣,说不定比蚕丝线做衣服还快些。
但是羊毛也有缺点,厚重、热。
和后面的织布相比,现在这点抽丝的活已经是无比简单了。一想到织布,夏蔓便有些头疼。
趁着太阳未落山,谢自然和夏蔓又急忙忙地赶到水泥地,继续拍打油菜杆。
在酷暑来临之前,需要干的活只会越来越多,一刻也不能放松。
水泥地上的油菜杆没到三天便拍打完了,全都收到了木桶里,被拖到院子里过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