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礼动了动唇,眼角不自觉泄露出心疼,是在说,她给的爱和期望,都太沉重了吗?沉重到都成为一种变相的伤害了。
梅雨眠看到了她神色的变化,不指望一次谈话就能说服她妈妈,她只是想把心里所有积压的,都吐露出:“妈妈,你不会不知道,我的心理疾病,左手查不出原因时不时疼入骨髓的颤抖,就是在失去雪儿的前提下,你总是觉得我不够成功,给的压力负担中产生的。”
那天她终于对这没意义的生活无望了,服用安眠药喝了啤酒,沉沉睡过去,以为终于能睡一个不会醒来的好觉,还在为之开心时,她却是又睁眼了。
望着病床边她妈妈泪流满面,一瞬间像是老了十岁的样子,她知道,她连任性的死去都不行,以后也做不到了。
现在江婉礼也自然能知道了这一点,干涸了的泪河又顺着她的这句话,冒了出来。
梅雨眠拉过她的一隻胳膊晃了晃,朝她勾起苦涩的笑,摇头:“妈妈,可我不会怪你,我说过你的恩情对我而言太大,还不清,我也很谢谢你,无论今后如何,我都希望我还能是你的女儿。”
“我也不妄想,你能立马理解我对雪儿的爱,但你也要知道,我不可能再和雪儿分开。”
明明自己也很受苦,却一直忍耐着不说,江婉礼终于认清了自己也许的不对,更心疼她了。
一隻手摸上了梅雨眠搭在自己胳膊上的那隻手,双手把她的手迭在手心里:“小眠,如果这些年你真的因为妈妈,而很痛苦,那妈妈给你道个道歉。”
她目光中有着深深地歉意,气氛缓和了不少,梅雨眠极美的脸上,还存留着泪痕,她刚想说不用道歉,她说了她不会怪她。
江婉礼的语气又突然变凉,淡淡的说了一句:“可我依然没法接受你和阮霖雪的爱情,你走吧。”语气决绝。
说完不给准备的又要关上门,这次梅雨眠没有阻拦,门被关上,她在门口停留了一会,轻微的用气音叹了一声,转身离开了这里。
没事,她们还有的是时间,她到底还是希望她妈妈能解开这个心结,能来真心祝福她和阮霖雪的爱情。
接下来,就是阮家那边了,那才是最难的,她现在越想阮家给她的理由,越觉得是狗屁,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