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送我的礼物。”情况看起来更糟了,面前人简直就要哭出声。
明明是北极光情绪不受控,隐忍地爆发;云溯却成了慌了手脚的人。
“礼物很好,我很喜欢,谢谢。”
来之前,北极光在心中模拟过多种场景,或好或坏。
现在发生的,实在在她意料之外。
“嗯,舰长您喜欢就好!”
能得到肯定,心中自然很开心,可惜的是脸上很难挤出笑容。除了哭,脸除了哭泣,什么都不想做。
“还有这瓶消毒药剂,你拿着。脖子上的伤,怎么样了?”
关切的询问终于表达出,卡在心里的话搬出新房,它走后,又有多种话语争相入住。
以后,怕是永远处在满员状态。
“嗯,已经没事了,咳——开始痒了,”嗓音变得沙哑起,北极光低下头尽量不让云溯瞧见眼帘的泪水,“妈妈说痒就快、快好了。”
身体不受控制的变得僵硬,北极光低着头杵在原地。
“北极光……”云溯将眼贴药物随手放在桌上,北极光并未接下自己手中的礼物。
“怎么了?”
眼泪应声滑落,低柔的声音又让她回忆起那日修车场景,像春水涟漪,又似落叶随风飘荡。
只是这次声音不从上方飘落,而是在下方传来。
云溯压低身子,她自从侧下方抬首正视北极光的容貌,滑落的泪珠牵动她的心脏。
怎么哭了呢?是有什么心事吗?
“没,没怎么……”北极光断断续续回答道。
她抬起臂膀盖住双眼,衣袖默默吸收眼泪。
臂膀迟迟不愿落下,她生怕看清云溯的模样。
怎么在舰长面前哭了呢?真丢人啊……
可是她又怕,眼前人也会消失不见,就像小时那样,等再见时已经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骨。
云溯拉动北极光的衣袖,引领着臂膀离开双目,另一只手递过纸巾。臂膀下,碧绿的双眼染了层红,咬紧下唇,模样既倔强又镀了层“恐惧”。
“难受的话就哭出来吧,没关系。”
可以哭吗?真的可以哭吗?
北极光在心中一遍遍的重复这个问题,身体却先思索一步。
话语板动水闸,泪啪嗒啪嗒流下,依旧是无声垂泣。
“如果你需要空间的话,我可以先退一下……”在云溯脑海中,哭泣是件很私密的事情,或许她不该在这,还是留下些空间让北极光自己冷静下。
大脑告诉她,她该带着冷淡离开,情绪需要爆发者自己调节,别人没有任何疗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