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汀道:“我就想知道路清宜去了?哪里。”
阮至沉默半晌,而?后,扬起与方?才无异的笑容:“她已经去世?了?,请你?节哀。”
一道轰雷,击得心脏沉入谷底。
季汀深棕色的瞳孔急促收缩着,呼吸凝滞了?几秒。
她将杯子捏得更紧,面上云淡风轻:“不可能!有人跟我说?过,她是去旅行了?。”
阮至几不可闻地一笑,伸手指了?指天空。
季汀故作轻松地挑眉,语速飞快:“坐飞机去旅行的吗?什么地方?,那么远还?要坐飞机?哦对了?,是可尔西穆海域吧?她是说?过,想去拍很多海鸥和虎鲸的照片,还?想去看那里的海藻和贝壳……对,我去可尔西穆找她,她肯定就在那里……”
阮至看着她站起身就往外走,淡淡出声,拦住她道:“你?宣布死亡的第二天是暴雨天气,路清宜就安静地躺在花园里,手心攥着一颗草莓糖。”
“她曾经说?过,她会永远陪着你?,她不会食言的。”
季汀冷冷转身,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阮至站起身,盯着那道高挑的、微微颤抖的背影。
“十五年前的江汀是你?,和路清宜相?爱的是你?,突然离开的也是你?。季汀,你?知道吗?她原本可以成?为首屈一指的钢琴家,她会拥有一个光明璀璨的未来。”
阮至忽然提高了?声音,一字一句道:“如果不是因为你?,她根本不会有这样的结局!”
季汀僵在原地,耳边轰鸣作响。
室内彻底安静下来。
阳光照进来,被窗户阻隔成?了?不规则形状。
“吱吱,季大小姐好像什么都?不知情,换我来跟她说?吧。”
画室内缓步走过来一位女人。
方?娅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江汀同学,好久不见。”
回忆(一)
不知从何时开始, 爸爸晚上渐渐不回家了。
年幼的路清宜,不懂得什么叫感情破裂。
只记得,爸妈时常为一件小事争吵不休。
厨房里是永远摔不完的碗, 门被砸得哐哐直响。
以至于?小?小?的她,一听到瓷碗的破裂声, 心脏就会立即提起来。
果不其然,他们又吵起来了……
“路闵之, 你是?不要这个家了是?吗!结婚前我为?你付出那么多,现在还要牺牲我的工作,你以为?你是?天王老子谁都要听你的命令做事?”
刘晓芹情?绪崩溃,大口?大口?喘着气?,眼角挂着几滴委屈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