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益清握紧刀,看眼满含期待的许泠音。
“许小姐,”安益清启唇,“我一刀下去,你是要负责的。我寻思,你应该不会想为我负责,我还是给你削个苹果吧。”
到果篮挑个苹果,安益清捏住果柄,竖起刀子,苹果转一圈。
鲜红的果皮完好无损地落下。
走廊响起黄芊的声音。
安益清起身,走到许泠音面前。
许泠音不知是气傻了,还是另有打算,幽幽注视她,一言不发。
安益清要去看看赵俊峰,没空陪玩,把苹果放她掌心,道了谢,抬步离开。
试用期
看着远去的背影,许泠音收拢五指,忍住砸过去的冲动。
鲜红的指甲扣进果肉,汁水染湿指尖。
就像浅色的血液流淌。
扬起手里的东西,许泠音砸进垃圾桶。
“出去。”
厌弃的声音从红唇吐出。
服务生抖了抖,拔腿就跑。
甩掉苹果汁,许泠音起身,走到卫生间,拧开水龙头。
水声哗啦啦,扰得情绪更加暴躁。
许泠音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神色变得高深莫测。
每次遇到那个女人,她浑身不舒服,胃更难受。
抽搐,绞痛。
她身体发抖,一手撑住洗手台,一手按住胃部。
嘴唇泼上灰白色颜料,豆大汗珠顺着脸颊滚落。
张扬恣肆变作颓败破碎,又是另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许大小姐没空揽镜自照,吃力地挪动步子,靠在卫生间墙上,脚尖抵住洗手台,努力不倒下,伸手去拿手机。
她手太软了,半天没有摸到。
私密性极强的房间竟然开了门。
服务生的声音传到耳边。
“抱歉胡小姐,今晚许小姐包下了这里。”
“许泠音?”胡冰洁很惊讶,“她和我都来这里,几年没有这样赶巧的事。你出去,我要和她叙叙旧。”
为什么是这种时候遇到?
有针给许泠音胃部穿洞,痛不可忍。
她想走,腿脚发软,浑身战栗。
紧贴墙壁,她还试图拿手机打电话。
高跟鞋声响起,绕着房间走一圈,然后停在卫生间门口。
不出意外,一颗脑袋探进来。
“原来你在这啊。”胡冰洁挤进卫生间,凑过来,咧嘴一笑,“病了还是又吃那种东西了?我说嘛,老天爷都想让我成功。”
许泠音鲜红的指甲扣着墙壁,滋啦啦响。
“滚开。”她眼睛剜着胡冰洁,几乎站不住,声音颤成连绵起伏的山脉。
毫无威慑力。
胡冰洁特别兴奋,伸手去扶许泠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