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窗外,安隐微微睁大了双眼,蹑手蹑脚地出了院子。她本?是?来寻伴月,来取伴月赠给自己的?帕子,却不想恰巧听见?了谢文琼的?“肺腑之?言”。
兵诈法换作君子行
安隐寻到岳昔钧时, 岳昔钧正从田垄处走回。
安隐乍听谢文琼那般说时,只想快些告知岳昔钧,然而, 当她真见了岳昔钧, 心中又犹豫起来:小姐未必在意这些罢?公主究竟是情深意重还是可?以?随时抽身, 与小姐干系并不大罢。
安隐转念又想:既然公主并不是一腔深情,那么小姐之计岂不是更容易成了?这是一则好消息,当同小姐分?享。
于是,安隐笑道:“小姐, 你猜猜, 我适才听得甚么?”
岳昔钧道:“这般喜上眉梢,敢莫是听着?了喜鹊叫?”
安隐道:“并非如此, 那些鸟儿雀儿的日日见得,这好消息可?不是日日常有。”
岳昔钧笑道:“你也跟我卖起关?子来啦?”
安隐道:“谁叫小姐你总和我卖关?子呢?好啦, 我直说就是。”
安隐转头看?了看?, 旁近无人,方?才道:“我适才去寻伴月,听得她和公?主?谈天, 说了些关?于小姐你的话儿。”
岳昔钧笑意淡了些,道:“你是无心听之, 若是再传我耳,恐怕有失君子行径。”
安隐笑道:“小姐你向来满腹的‘兵不厌诈’,怎又说起儒家君子来了?”
岳昔钧道:“这不是刚被?五娘教训过么,总该收敛一些。”
安隐便有些失落地道:“好罢,那我就烂在腹中好了。实在是不吐不快, 我也不说旁的,就恭喜小姐你很快就能脱离苦海了。”
岳昔钧一怔, 有些不懂她打的甚么哑谜。
岳昔钧心道:既然说是公?主?和伴月谈论我,又说我早日可?以?脱离苦海……甚么是苦海?是指现下的处境么?既是如此,想来公?主?多半说的是对?我并非要长相厮守了罢。她果然玲珑心窍,多半是我有些心急,露了破绽。也罢,且周旋几?日便是。
岳昔钧想罢,口中道:“是么,时候不早,你快回屋罢。”
安隐摇头道:“不可?,我还要寻伴月呢,正好同小姐一起过去。”
二人便回了屋中,谢文琼正拿着?剪刀修剪瓶中花枝,而伴月在一旁做女红。
安隐只当先前并未来过,同伴月说说笑笑。
岳昔钧走到谢文琼身旁,问道:“哪里来的花瓶呢?”
谢文琼道:“六娘送的。”
岳昔钧一顿,道:“六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