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洁大气的黑色内饰,沉默寡言的黑西装司机。后座上是同样黑衣的女人。车内气氛似乎也被这大片的黑色感染,流淌着略微显出些黯然的寂静。
女人身旁是一大束明黄鲜艳的向日葵。花瓣娇嫩,泛着青草般淡淡的香味。
热烈娇俏的花束,仿佛成了车内唯一的颜色。
小姐,现在走么?司机终于忍不住出声。
沉默。
从后视镜看了眼后座的情况,司机硬着头皮继续说:晚点还有个会,现在咱们启程还能赶得上
话音未落,车内便响起一道微哑的声音。
推了,就在这等。
司机不敢再说话了,下车打了个电话后,车内又恢复了压抑的沉寂。
时间悄然而逝。
霞光漫天,清凉的风穿林拂叶而来。不断有散步的行人从车窗外走过。门窗紧闭的车内偶尔传来细微的交谈嬉闹声,又渐行渐远。
司机揉揉肚子,早晨便从首都驱车赶来,一直到现在都未曾进食。他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可后座的人依然面无表情看着那个酒吧的大门,快成了一座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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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车内几乎随着天色一同融入了黑暗。司机看看手机上不断传来的催促信息手机,他们在这里等了六个小时。他的腿因为长久不活动已经开始隐隐作痛。
下定决心,他正要开口。
就见后座的人拿起花束打开了车门。
司机精神一震,朝那酒吧看去。
酒吧门口沿着街道停下了四五台黑色路虎。从中间的车里下来一个姿容英气眼神凌厉的女生。
自家小姐便在车门边停住了。
女生手里抱着捧火红的玫瑰。
从酒吧内走出一个银裙长发的女生,接过玫瑰花。两人笑着一同上了车。
后座的车门依然保持着敞开的姿势,闷热的空气涌进来。那束放了一天已然有些蔫儿巴的向日葵,趔趄着倒在车座上,仿佛耗尽了所有的生气。
司机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他赶忙捂住,生怕火上浇油惹恼了自家小姐。
过了一会儿,被主人随手扔在后座的手机也叫唤起来。
一遍遍令人焦虑的枯燥铃声不断响重复。仿佛不接电话就会这样一直打下去似的。
后座的向日葵再次被人提起,放在了酒吧门口的台阶旁。霓虹的流光滑过照亮了花束,花瓣有气无力地耷拉下来,像个淋了雨的小狗,无家可归、可怜兮兮。
走吧。
兰博基尼
盛灼睁开眼睛时, 又是个夜晚。
她看着崭新柔软的被子,有一刹那的恍惚。昨夜在【蛋壳】和青枭众人庆祝了一下后, 又和阮令在餐厅聊到深夜。放下重担情绪也轻松了许多,于是便喝了点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