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来吧。出声的是黎清刚,你说的确实很对,我没必要跟钱过不去。
说完这话,黎清刚转过头和眼镜男对视了一下,看到眼镜男点点头,黎清刚舒了口气,转过头对盛灼说,现在大家都讲究什么合同,真是时髦玩应儿,待会儿让木会计带你拟一份吧,木会计你带她下去吧,给她包扎一下可别真他娘的死了。
最后一句话是嘟囔着说的。
盛灼慢慢地抽出玻璃,拿手按着伤口,眼前一阵阵的眩晕,不过一直紧张的神经倒是略微放松了点,她还是赌赢了。
不是无法挣脱就会死,是就算死也要挣脱,倘若今天真的被黎清刚绑了去,真走到了需要她忍辱负重的地步,她不会有丝毫的怯意。
无论如何,为了活,为了好好的活,万般手段皆上品。
盛灼被一个打手模样的待下去包扎伤口,房间里只剩下黎清刚和眼镜男,也就是那木会计。
阿枭怎么说?黎清刚问。
不亏,稳赚。木会计微微笑了一下,阿枭对这小丫头评价很高。
那就行,啧,前些时候派出去的几个人都折她手里的?
冰冰说看伤口,都不是什么正面致命,都是巧劲,而且那三个又不傻,不会挑她身边有人的时候下手的,所以说,很大可能,她自己一个人解决了他们。
房间里陷入了一股诡异的沉默。
难得,可惜了有了这么一双父母。黎清刚轻笑了一声。
年纪这么小就见了血,也太木会计低声说,一个眼镜挡住了所有的波动。
谁想呢?黎清刚站起来,走到窗前,看着脚下夜色中进进出出的人,看着自己打下的一片地界,好歹是有个安身的地方,这个时代就是乱,就别等着了。
是了。
盛灼被带到二楼的另一个房间,装饰华丽,却不难看出是个医药室,墙壁上整整齐齐地摆满了药瓶,窗户被厚重华丽的窗帘遮得严严实实,盛灼用手压着脖子上的伤口,坐在沙发上,眼前一阵阵眩晕,鼻尖都是血腥味,手上是粘稠的血液,让她想到了些不太美好的回忆,胃里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