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兰后悔了,不经想,若是当初坦白寒气之事,结果会不会不同。
沈泽兰觉得再如何,结果也不会比现在差。
不过事已至此,只能接受现实。
沈泽兰冷静地总结经验教训,认为自己不与对方有任何瓜葛,才能尽快在这斩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中彻底抽身,复不相见。
所以,他压下不快,决定不追究对方强迫之事,借此拿个对方再不纠缠的承诺就走。
经年累月之后,相信对方见识更多的人,定能忘了他,而他,也会过上身有寒气时,便一直梦寐以求的日子。
——成为一个强大的剑修,走遍九州,斩妖除魔,倘若累了,便回到家乡,约上好友,痛痛快快喝上一壶酒,醉卧花荫。
沈泽兰真切回答:“追究起来没有意思。今日局面,你我皆有错。
“我错在当初为了一己之私,假意说看上你了,提出交往,致使你在崖底同我相处的日日夜夜间,喜欢上我,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至于你,你错在一直纠缠。
“和平分手的约定是基于我喜欢你提出来的,但我并不喜欢你,所以你不遵守约定,我也不怨你,只是你一直纠缠,在明知我不喜欢你的前提条件下,还一直纠缠,实在不太好。”
顿了顿,接着道:
“我如今只想离开,望你成全。”
谢阳曜咬紧牙关,他像只无头苍蝇一般,在房间里打转,转了好几圈,颓废地拉住沈泽兰,道:“你追究我责任好不好?”
沈泽兰道:“不必。”
谢阳曜看出沈泽兰是为尽快脱身,所以不与他追究。他从未想过竟然可以将心上人逼到这种程度。
这并非他本意,从一开始,他就只是想留住对方。
谢阳曜憎恨自己脾气上头后,无法控制欲望,让欲望成了主人,他心底的自责越来越重,重到生命难以承受。
他把自己的乾坤戒摘下,取出赤日刀,抹掉神识,塞进沈泽兰手中,而后抱着赤日刀,挨着床脚,坐到踏床板上,抱住了双膝,把头埋了起来。
“乾坤戒包括乾坤戒里的东西,都是我给你的补偿,没多少东西,你收下,然后走吧。从此以后,我再不缠着你,我们……互不打扰。”
沈泽兰坐起身,看了看对方,掐诀遮掩好身上的吻痕,忍着酸软,穿好衣服,道了身保重,下床就走。
房门即将关闭时,沈泽兰看到他还坐在踏床板上,埋着头。
房门彻底关闭。
沈泽兰收回视线,出了云船,朝外走去。
此去再不相见,他应当高兴,可不知为何,心情有点沉重,应是被对方的情绪感染了。
孕期,情绪敏感,沾着事情,便容易多愁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