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棉花糖》+《识字》(1/2)

《棉花糖》

王九喜食甜食,尤其是心情烦躁的时候。

这日他刚砍了两个人,心情还不错,回程发现熟悉的街道多了一个卖棉花糖的推车。

卖糖妹俏生生站在推车后,乌亮的头发用丝带绑成麻花辫垂在肩头,见他在摊前站定,她把“自行挑选均五毛”的牌子拿起来,朝他微笑。

王九觉得今天还可以再快乐一点,他挑了一支卡通小狗棉花糖,问卖糖妹价格。

卖糖妹愣了一下,伸出五个手指。

哦五块,他看着手里做工精细的棉花糖,还挺便宜。

于是他又挑了一支小猫形状的,掏出十块钱递给卖糖妹,一大口解决一支,转身走了。

第二日他路过,卖糖妹朝他招手,笑容比昨日更灿烂点,俨然是已经识得他。

他就像磁铁一样被吸过去,卖糖妹手里拿着一支小狗棉花糖递给他,又递给他一张纸条。

“棉花糖是五毛一支,你昨天付了十元,如果你再来吃,不需要付钱给我。”

王九翻来覆去地看,只识得你我二字,他猜测了一下,大概是希望他多多光临的意思,于是他又挑了两支,掏出十元。

卖糖妹拼命摆手,不接钱,只把棉花糖往他手里推。

他灵光一闪,莫不是卖糖妹看他这么靓,免费让他吃,他捏紧手里的纸条,心想,原来是封情书。

那他更不能白吃了,显得没有男子气概,但卖糖妹倔得很,就是不肯收钱,他盛情难却,只好接下棉花糖。

他喜滋滋地拿着棉花糖,左看右看觉得欢喜,不舍得像第一天似的一口吞掉,一路举着,等棉花糖近乎化掉,失掉原来的形状,他才不依不舍地吃掉,糖棍也不扔,像叼烟似的叼在嘴里。

等他回到码头,就喊越南帮的小弟每天都要去支持卖糖妹的生意,当然他本人也是满勤,只不过他不需要付钱。

这就是贵宾的待遇,他想。

那张小纸条一直被他折得整整齐齐地,放在裤兜里。

《棉花糖》续

就像王九看出你口不能言一样,你很快也发现了他目不识丁。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从那张纸条中获得信息和你达到共识,他再来的时候确实不再交钱。不过随之而来的还有每天蜂拥而至的形色各异的男人们,他们每天完成任务一样乖乖排队,买走棉花糖,然后苦大仇深地吃掉。

这样就导致到了小孩子下学的时间,你推车里的棉花糖已经被洗劫一空,吃不到糖的孩子们一齐聚在摊前哇哇大哭。

这样的闹剧持续了一周之久,终于这天你拉住最后一个想从你这里买走棉花糖的男人,你刷刷地在本子上写字。

“可不可以带我去找你们的老大。”你举起本子。

长发男人点点头。

“谢谢,我不想再吃棉花糖。”他做口型。

你笑起来。

于是你很快见到了在自己地盘的王九。他并不像每天从你手里取走棉花糖那样和颜悦色,此时他正举着杯子往小弟身上招呼,像在幼儿园揍同学的小朋友。

你不合时宜地想。

王九看到你,假装他是只是想把飞到别人头上的杯子接住一样把杯子迅速抽回来,端放在桌子上,双手插兜,又拿出一只来扶眼镜理头发。

“你怎么过来了。”他走到你面前。

你刷刷写字,先举给他看,然后又给那个长发男人看,示意让他念出来。

长发男人不敢说话,老大都不认识的字他哪敢读。

“念。”王九踹他。

“是我让他带我来找你。”长发男人一字一蹦地念。

“谢谢你安排他们支持我的生意,我心领了,但是他们会吓到买糖的小孩子。”

王九皱起眉头。

你翻页,继续写字:“你每天来就好。”

长发男人念出一身鸡皮疙瘩。

王九一开始想把识字小弟的脑袋敲碎的怒火也平息了。

“我听说最近在放的一部电影很好看,你可以请我看电影吗?”

长发男念完,都不敢抬头看老大的脸。

不能再念了,再念就和老大谈上了。

“什么时候?”王九说完又补充,“什么时候看电影。”

“你有时间的时候。”你写。

“现在就有。”他夺过你手里的本子捏在手里,不给你拒绝的余地,拉着你的手就走,“看电影去咯。”

你被他拉着,都不知道自己的嘴角已经翘起来。

只留一众小弟劫后余生。

终于不用再吃齁死人的棉花糖啦!

这部大火的影片是爱情片,情情爱爱卿卿我我,情到深处干柴烈火,此时屏幕上这对痴情男女已经互相扒起衣服。

你们对在一起的两个手掌汗津津的,如果王九的灼热的目光有实感,此刻你的半边脸应该也已经烧着了。

在这个让成年男女血液沸腾的情节中,你无处躲闪,周围搂抱着的情侣或是搂抱着窃窃私语,或是已经互相嚼起嘴唇。

你感觉到拉着的手并另一方晃动了一下。

你看向王九。

他挑眉示意旁边的那对啃在一起难舍难分的情侣,“你想要吗?”他问。

你不知道作何回答,只是用被他握着的手轻轻的反握了一下他。

他摘下墨镜欺身过来,先是在你的唇角细细密密地吻,然后舔吻你的嘴唇,随后他的舌头撬开嘴唇探到你的嘴巴里。

他把握住你的手松开,双手托在你的背后把你往胸膛推,他抚摸着你后颈,然后顺着你的背慢慢下滑,然后摸到你的臀,他稍微一用力,你就从自己的座位上坐到他怀里。

他按压着你的后脑贴近,唇舌更是步步紧逼,你来不及吞咽的口水从嘴角溢出,蹭在他下巴的胡须上。

你近乎醉倒在他怀里,不知道电影是如何结束的。

只知道散场时,大家都笑笑闹闹地离开,只有他牢牢把你摁在怀里不许你动作。

“跟我吧。”他说,甚至都没有问。

你也没有回答是或否,因为你的本子早已经不知所踪,而你的下巴被他捏住。

或许他是怕你摇头,但这样你也没办法点头。

《识字》

王九人也不砍了,架也不打了,开始紧锣密鼓地学起识字,越南帮里认字的小弟有一个算一个,轮流做起老大的教书先生。

至于为什么轮流,当然还是因为老大学烦了的时候,难免会用某人的脑袋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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