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9
手机7点10分闹铃响起的时候，卫玠正窝在潘安的怀抱里安眠。
像一只猫儿一样，蜷缩成一团；也像猫儿一样，被惊乍醒，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
她转身，动作尽量同时兼顾着小心翼翼和快速，以免吵醒了一旁的潘安。早睡早起不仅是良好的习惯，也能让卫玠吃到学校食堂里廉价并且丰盛的早餐，t力充沛的开启繁忙的一天。
只不过现在变成了嘈杂的分离曲。
卫玠关掉闹钟，犹豫是遵从身t的本能躺下来依偎着潘安再睡一会儿，还是保持以前的生物钟，起床洗簌。ai情在她的身上t现的很明显，开始放弃以往的生活准则，在正确的答案面前，选择错误的那一个。
窸窸窣窣的声音回响在耳畔，卫玠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温暖的怀抱从身后拥住了她。
双手扣着腰肢，蹭着她的脸颊，声音慵懒低哑，好似低沉的大提琴，在美好的清晨，对着ai人的耳边弹奏着悠扬的曲调。
“要走了么？几点的课？”
“十点……”
“哈……”潘安打了个哈欠，接着问，“现在几点？”
“七点十分。”
“那起来吧。”
潘安睁开了眼睛，她记得很清楚，自己说过要送卫玠回学校。
“没事你睡好了，我坐地铁回去。”
嗯，是她能说出来的话，贴心懂事，而且脸皮还薄，不愿意麻烦别人。
潘安丝毫不意外，她笑了一下，贴着卫玠的脸侧，拉长了声音说。
“妹妹乖。”
“听姐姐的。”
谁能抵抗得了成熟的nv声大清早的在你的耳畔温柔的低语，好似她看穿了你所有强撑的坚强和伪装，告诉你从此有我，不必再一个人扛下所有。
差一点，真的只差那么一点，卫玠就绷不住，想要像个小nv孩似的，埋在身后的nv人怀里撒娇。可惜撒娇这项技能卫玠天生就不会，她习惯了什么事都自己解决，习惯了在困难的时候没有人对她伸出援手，所以当这个世界有人突然这么做的时候，除了g巴巴的一句谢谢，卫玠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不客气。”
潘安一点都不介意卫玠平淡无奇的反应，还主动的给了她一个早安吻。
浪漫的像是电影里面的桥段。
她们起床，轮流使用卫生间洗簌。潘安拉着卫玠的手进入衣帽间，让她自己挑选搭配今天想要穿的服装。出门之前，潘安拿出了两张口罩，她穿的低调，口罩再戴上，像是防狗仔偷拍的大明星。
“你平时都是坐地铁回去？”
潘安牵着卫玠的手，正大光明的走在歌舞伎町的石板路上。
“嗯。”
“那我也坐地铁怎么样？”
“好啊。”
“怎么那副表情看着我？”
“不是……我以为你不会使用售票机。”
“为什么？我看起来很笨的样子吗？”
“没有，我只是想，你应该平时出门都是车接车送。”
“不会坐地铁的大小姐？”
“嗯……”
潘安搂着怀里的卫玠噗嗤一笑，她们靠在车厢无人的角落，肆无忌惮的在公众的目光下，像是连t婴那般依偎在一起。
卫玠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枯燥无聊的地铁，遥远漫长的车程，因为潘安，居然可以变得如此短暂而甜蜜。
“不是，我家很普通，我也很普通。”
“哪里？”
卫玠刷卡过闸门，上前两步去牵潘安的手。才一天不到，她就觉得自己似乎患上了肌肤饥渴症，看到潘安还不够，还要牵着她，抱着她，听见她x腔的心跳。
十指交握，潘安举起她们握紧的手，笑着回答。
“想和喜欢的人永结连理，共度一生。”
卫玠不说话了，脸颊有两团可疑的粉。从地铁站到学校大门的路途很短，卫玠绞尽脑汁，才勉强找到了一个蹩脚的理由。
“你……要不要留下来吃顿早饭？”
“学校食堂很好吃的。”
潘安看上去很苦恼的样子，“我怕吃穷你。”
“才不会。”
“那……”
潘安看着橱窗里面热气腾腾的食物，食指好奇的指来指去，对里面打饭的大妈说。
“一笼小笼包，两个烧卖，j蛋两个，这个是什么？”
“nh包和紫薯包。”
“那各来两个，你喝豆浆还是牛n？”
潘安转头问卫玠，卫玠摇了摇头，回答说。
“我喝白粥。”
难怪身t这么差。
潘安无奈的摇了摇头，转头对大妈继续说：“豆浆牛n各一杯，有糖吗？加一点。”
刷完卡，卫玠看着端了一大盘食物的潘安，这才明白她方才说的担心把自己吃穷是什么意思。
不贵，但她点了好多。长得漂亮，吃相也很g净，卫玠本来都饱了，看着对面的潘安，又拿起一个小笼包慢慢的咬。
这个时间点刚好是大学生们上课前来用餐的高峰期，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好奇的窥探的目光也就算了，卫玠可以当做没看见，没想到有男生直接走过来，站在潘安的身边。
“你好同学，可以……给个微信吗？”
潘安没吭声，指了指对面的卫玠，意思很明显，你去问她。
卫玠的回应相当简单明了。
“不可以。”
“吃醋了？”
“谁吃醋了。”
“你。”
“才没有。”卫玠往前走两步，然后停下，转身对潘安说，“你快走吧，下午还要上班。”
“你赶我走。”潘安顾左右而言他，狡诈的倒打一耙，委屈的控诉。
“我哪敢，只是担心再不走，潘姐姐要被追求者烦得不胜其扰了。”
“还是说——”卫玠话锋一转，语气微妙的酸，“姐姐其实挺乐不思蜀的？”
“扑哧。”
潘安被她这幅模样逗得笑了出来，像是温软的小猫咪被主人逗弄的终于露出了小爪子。当然不疼，事实上这两句话的伤害力无限接近于0，潘安只是觉得她可ai。
“哪有思蜀，思你而已。”
她走过去，握住卫玠的手，继续说：“送你到寝室楼下，我就回去，嗯？”
“嗯……”
“你刚才好可ai。”
“……”
“怎么不说话，姐姐夸你可ai呢。”
“哦……”
nv生寝室的楼下，潘安松开了卫玠的手。短暂的分别其实不用说什么煽情的话，她给了卫玠自己的私人名片，也知道卫玠的住址，想见的话，总会有时间见面的。
不过似乎还差点什么，少了一个步骤。
潘安看着渐渐远去的nv孩的背影，出声喊住了她。卫玠心里一动，好似预感到了什么，心砰砰乱跳。
她转身，听见潘安对她说。
“要不要和我谈一场，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恋ai？”
chapter10
门推开，宋玉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双手抱x脸sey沉，这架势好似枯等了一夜的新妇，质问一夜未归音讯全无的丈夫。
“昨天晚上在哪睡的？”
“给你发消息打电话为什么没有回应？”
“发烧了为什么还要逞强往外跑？”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
“诶，你身上这件是巴宝莉的新款吗？”
y云密布的一张脸瞬间转晴，宋玉好奇的站起来，围绕在卫玠的身边。自诩时尚界弄cha0儿的宋玉看了一圈，惊讶的发现她不声不响贫穷低调的小室友居然穿了一身奢华的大牌回来。
巴宝莉的短衫，古驰的牛仔印花短裙，都是今年夏天的最新款，搭配在一起好看又时尚。
除了卫玠脚上那一双从拼多多买来的小白鞋。
不对劲。一夜未归，又换了新的衣服，而且一看就知道不是卫玠的尺寸。嗅觉敏锐的宋玉闻到了浓烈的八卦味道，抓着卫玠的手，气势汹汹的质问道。
“快说，昨晚发生了什么？”
“一五一十从实招来！”
卫玠知道自己让她担心了，所以故意省略了一些不可为外人道也的细节，只是说自己发烧在清风雅苑休息了一夜，潘安好心的照顾她，让她换了身衣服回来。
这套说辞卫玠自认为没什么漏洞，只可惜她实在是不擅长说谎，一到关键的地方就说的磕磕绊绊，语焉不详，任谁看都能一眼辨别出，是在说谎的心虚模样。
更加可疑了。
尽管生病是真的，留宿也很合理，但是那个歌舞伎町的大红人为什么要留下来照顾她？
她很闲吗？还是ai心多到泛n，可以随意的奉献出去。
宋玉思索着，突然一个早年看到的传闻一闪而过，她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食指颤抖的对着卫玠，因为惊讶，声音都在颤。
“你们、你们难道……”
“没有！”卫玠慌忙的抬头，还没等到宋玉把话说出来，就急忙的辩驳否认。
若是她的脸没有那一层粉意，宋玉还能勉强说服自己相信。可是卫玠倒好，不打自招，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宋玉一改之前嘻嘻哈哈的模样，严肃又正经，她双手叉腰，明明年龄和卫玠一样，却摆出一副姐姐的姿态语重心长的对卫玠说。
“牛郎可都是满嘴谎话的骗人jg，卫玠，我只是担心你被骗了。”
“你之前不还说潘安是歌舞伎町的nv神吗……”卫玠声音轻轻的，弱弱的，没什么底气在里面。
宋玉听后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吐槽：“越漂亮的nv人越会骗人，张无忌他妈不是早就说了吗？！”
……好有道理。
卫玠摘下鼻梁上的眼镜，放到一边。她坐在床边，低着头，像是一个犯错了的小nv孩，把刚才隐去的细节轻轻的讲诉给宋玉听。
和她设想的一模一样，x格直爽的宋玉果然炸了毛。
“你居然和她shangchuan！你认识她多久？知道她是什么人吗？！卫玠亏我以为你聪明冷静遗世，taade十六岁的少nv都没你恋ai上脑。”
“我……”卫玠忍不住想要反驳，刚出了个声，被正在气头上的宋玉吼了回来。
“你什么你！你就是被她的美貌x1引，不然为什么发着烧还要去把西装还给人家。”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你对她有意思，你以为潘安就不知道？你对她而言就是送上门的一块肥r0u，她怎么会拒绝。”
“可是她……”
“是，是给了你衣服，还坐地铁送你回来。但是你要知道潘安光是身家就有十几亿，这些对于她来说就相当于几分钱，不痛不痒一点感觉都没有。而且，哈，坐地铁，连豪车都舍不得开，怎么，是怕你看上她的钱缠着她是吗？”
卫玠捏紧了手，听着宋玉的话，不安和怀疑如同燎原的野火，在x口肆意蔓延。但她还是相信潘安的，哪怕宋玉这样说了，依旧为她辩解说。
“她不是这样的人……”
宋玉都快要被卫玠气笑了，天啊为什么生活自力更生的学霸在恋ai方面像是智商掉线一样，没有一点逻辑和道理可言。
她忍了忍，努力让自己不要那么暴躁抓狂，语气也尽量柔和一些，别伤害到卫玠的自尊心。
“可你们才认识到一天不到，不是吗？”
“你确定自己真的了解她吗？你知道潘安以前爆出过被金主包养的消息吗？”
卫玠的瞳孔无声的颤动了一下，她抬起头，水润明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显而易见的动摇。
她真的……被骗了吗……
可是她刚才不还说……要和自己谈恋ai么……
虽然，只能有她们两个人知道。
卫玠这幅受伤的模样看的宋玉相当于心不忍，但是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被渣nv骗感情免费陪睡，还不如快刀斩乱麻，在还没有付出太多之前，及时止损。
“而且我说句不好听的，从事牛郎这种行业的人，每天都和各种有钱的oga风花雪月，挥金如土，能有几个真心？就算是喜欢，大部分也都只是一时兴起。”
“卫玠，别想了，放弃吧，好好学习准备考研。”
“你和她，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卫玠听完沉默了许久，苍白的唇微微抿着，或许是在思考，也或许是在压抑着伤痛。宋玉不再多言，安静的坐在卫玠的对面，等待着她的决定。
三分钟、五分钟、七分钟，当宋玉以为卫玠还不愿放弃的时候，她伸入口袋，拿出一张金h的名片。
“这是什么？”宋玉好奇的问。
“名片。”卫玠回答，顿了顿补充说，“她给我的。”
宋玉哦了一声，想着一张名片有什么好稀奇的，接过来看，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
不对、不对。
她拿起来，反复抚0着这张名片的手感，还不相信的拿到yan光下看。
这金属的质感，不会错的，是h金。上面是潘安的名字，下面黑se喷漆的一行小字，清风雅苑。背面光秃秃的，看上去什么都没有，但是放在yan光下仔细看的话，正中央印刻着数字1。
“她把这个给你了？”宋玉不可思议的看着卫玠，两边的脸颊隐隐约约有些发烫，刚才自己说的那些话，被手中这张小小的名片啪啪打脸。
“嗯。”卫玠低下头，声音很轻，仿佛这几个字已经耗费了她全部的心力。
“你帮我把这个还给她吧，还有这套衣服。”
“别别别！”宋玉连忙按住了卫玠想要脱衣服的手，“等一下，她没和你说这是什么吗？”
“没有……她就说可以用这个去找她。”
宋玉无奈的叹了声气，这两个人在g什么呀，一个什么都不说，一个什么都不问，难为她夹在中间当小丑，差一点就成了拆散姻缘的大恶人。
“拿着，收好，这可不只是一张名片。”对上卫玠疑惑不解的眼神，宋玉不好意思的r0u了r0u脸，解释说，“清风雅苑的牛郎都是预约制，像潘安这种一番，没有预约的话起码要等两个月。”
“为了服务那些富到流油的中年妇nv，同时也是饥饿营销，清风雅苑推出了高级会员制，就是你手中的金卡。”
“金卡持有者可免预约，自由的出入，享受最顶级的奢华待遇。”
宋玉拿出手机，在某款app里搜索潘安的金卡，将画面中那一长串的0，亮给卫玠看。
“潘安一共就出了五张金卡，三张是拍卖售出，价格最高喊到了八千万，编号是分别是345。”
“2号卡没曝光过，小道消息说是送给了政界的大佬。”
“最后也最珍贵的，就是你手中1号卡。说实话我以为和2号卡一样，在财阀大佬的手中。”宋玉看着卫玠手中的名片，对于真相一时之间颇有些五味杂陈。
“没想到潘安一直留着，用来送给喜欢的人。”
或许她应该收回之前说的那些话，潘安她对卫玠，绝对不是一时新鲜，玩玩而已。
“抱歉，我刚才不该说的那么过分的。”
“没关系，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卫玠摇了摇头，小心翼翼的将这张金卡收好，“而且你说的其实很对的，我和她……的确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那些纸醉金迷，霓虹闪烁的浪漫夜晚，对于卫玠来说遥远的像是一场幻梦。
而潘安就生活在那场幻梦之中。
“什么不是一个世界，那都是鬼扯。只要足够喜欢和ai，就算是生与si之间的那道天堑也能跨越。”
卫玠微怔，不敢相信这句恋ai脑十足的话是从宋玉的口中说出来的。
宋玉这边也是相当尴尬，她当然不想营造出前后矛盾的喜剧效果。问题是卫玠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对她真心的人，要是因为自己的那些话就放弃了，宋玉会内疚自责一辈子的。
“可是我是学生，她是牛郎，白天我上课，晚上她上班，连时间都……”
“那你也去牛郎店工作好了。”
宋玉抓起桌面上的传单举在卫玠的面前，那是一家牛郎店的广告，帅哥美nv穿着清一se的黑西装，眼神凛冽，a气爆棚。
右下方，还印着一行小字。
器大活好，一夜暴富就不是梦！欢迎各位俊男靓nv前来兼职，抱上富婆大腿，走上人生巅峰。
chapter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