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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就趴了下去,闭上眼:“我睡会,想走叫我。”

叶芸看了他一眼,他好像很困的样子,趴下去就没再动过。

自从两个月前闻斌的噩耗传来家中,白闻赋似乎夜里就总是失眠。叶芸起夜,经常见他靠在走廊抽烟,眉宇之间是挥之不去的凝重,特别是每个守七日他都是彻夜不眠。

闻斌单位的领导并没有告知遇难的确切日子,白闻赋依然按照得知消息的那天为弟弟守满了七七四十九日。

只是,他不会像佟明芳那样时常将闻斌的不测挂在嘴边,也没有把不幸怪罪到叶芸身上,他始终在家中维持着一种看不见的平衡,让大家都得以度过这段艰难的日子。

教室里弥漫着幽淡的书香和墨汁的气息,所有人都沉浸在学习中,这种氛围让人安心而投入。某一刻,叶芸也觉得自己像是个真正的大学生,虽然只是短暂的代入,已然感到不虚此行。

叶芸翻开教材,认真研读起来。然而白闻赋拿给她的这本装订老旧的教材,她读起来实在费劲,特别是那些复杂的法则和理论知识,她总要反覆看上好几遍,仍然一知半解。

就这样看了好一会,陆续有人离开了教室。叶芸不知道几点了,她侧过头去看白闻赋,他浓密的睫毛贴在下眼睑像扇形,锋利的眉峰处那道疤痕在他熟睡时变得不再有攻击性,线条清晰的唇型,唇角有着尖锐上扬的天然弧度,散发出一种独特而危险的吸引力。

叶芸好像从来没有这么仔细地瞧过他,却在这时白闻赋忽然开了口:“不看书看我干吗?”

他依然闭着眼,却精确无误地捕捉到她的视线。

叶芸心一惊:“你没睡着吗?”

白闻赋撩起眼帘,浓密的睫毛缓缓铺开,眼神愈发深邃。

他们没有如此近距离地对视过,叶芸下意识躲开目光,听见他问:“看得怎么样了?”

她小声道:“不好懂,你看了就知道了,学法的人肯定比常人脑子好。”

“那可不见得。”白闻赋直起身子,语调缓慢:“第五页犯罪和刑事责任,行为在客观上虽然造成损害结果,但不是出于故意或者过失,而是由于不能抗拒或者不能预见的原因引起的,不认为是犯罪。十二页有期徒刑、无期徒刑三十二页危害公共安全罪五十一页”

他侧过头来,深沉的眸子罩着层幽暗盯住她:“《刑法》第十七条,为了使公共利益、本人或者他人的人身和其他权利免受正在进行的不法侵害,而采取的正当防卫行为,不负刑事责任。正当防卫超过必要限度造成不应有的危害的,应当负刑事责任;但是应当酌情减轻或者免除处罚。”

叶芸低下头跟随着他的声音飞速翻找,直到翻到第五十一页的内容后,目瞪口呆地抬起头来。

“你也读过大学?”

白闻赋唇角的弧度扩散开来:“我十来岁就离开家了,当年没机会,不然说不定能成为暂行条例发布后的第一批律师。”

教室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白闻赋问她:“走吗?”

叶芸知道该回家了,可她仍然依依不舍,哪怕什么事情都不干,坐在这里她的精神都是放松的。

白闻赋见她不愿走的样子,说起:“想留在这也不是没办法,现在高考不是恢復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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