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漾就是在这个时间段,潜进了连衡工作的地方。
连衡走得急,此时桌面上还放着没来得及合起来的文件。
裴漾戴着眼镜,坐在老板椅上,捧起文件阅读了起来。
有了翻译就是不一样,从前不懂得疑惑,现在是当真有了答案。
on集团和政府有勾连,甚至已经强大到可以影响国家的总统选举。
目前这份文件就是让连衡投票的“推荐信”。
哪个国家在on买了什么东西,陈列的文件里显示的都有,裴漾翻找起来,订单一大堆,就是没有来自中国的。
书房里的文件有限,不是裴漾想要什么就能找到什么的。她又看了一会儿,见真的没有,暗自叹了口气。
裴漾又实在是气恼连衡,拿起他一侧的钢笔,在文件最不起眼的地方,画了一只猪头。
一只画完还不想收手,又把各式各样的猪头,比如生气、暴怒、高兴、悲伤、紧张、兴奋、担忧、疲惫、痛苦、沮丧等,分别画在了不同的文件上。
画完最后一份,裴漾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自我嘚瑟地点了点头,刚抬起眼,就见到阎王爷站在门口!
裴漾心里咯噔一跳,吓的不轻:“欸,你怎么没点声呢?都不喘气的么?”
“你在做什么?”
他脸色沉冷,语调却很平淡。
裴漾看不出来连衡生没生气,甚至都不知道他啥时候回来的,看了多久:“我、我在报复。”
听此,连衡走上前,站到裴漾的背后。
他盯着桌面摊开的文件,轻轻翻动,一页一页的翻,直至猪头的出现,停下。
他目光很淡:“起来。”
裴漾心跳停了一秒,随即站起身让位。
连衡坐到位置上,拉住她的手,而后使劲儿一拉将她摁在他腿上。
姿势的转变使得裴漾一动不敢动,她紧张地观察他。
连衡情绪不明,拿起钢笔,在简笔画旁画下一只一样,但表情是傲娇大笑的猪头。
裴漾觉得,也没比她画的多好看:“……”
连衡偏头,看她:“幼稚鬼。”
被叫幼稚鬼,裴漾轻叹:“幼稚鬼很无聊。”
连衡轻轻凑近,鼻尖快碰到她的鼻尖时,停了下来:“看出来了。”
“那你要不要给我找点事做。”裴漾往后逃离了一些,小声道:“我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连衡不理解:“混吃等死的日子不好吗?”
裴漾没有精神支柱,过得就很焦虑:“像你这样成就一番事业,才有价值。”
连衡也不知道她要作什么妖,说:“事业并不能让我获得成就感,它不过是锦上添花,仅此而已。”
裴漾一听,来了兴趣:“你的意思,它只是你谋生的工具?”
连衡思考了几秒:“算是给自己无聊的人生找些事情来做。”
“那你最想做的是什么?”裴漾轻声问。
连衡看着她,半响才道:“老婆孩子热炕头。”
裴漾困惑:“你哪里学来的谚语?”
他的外教老师是个东北人,连衡道:“我的老师告诉我,这大抵是他最幸福的生活。”
“以前我并没有具体的实感,现在看着你,萌生出这样的想法。”连衡眼中满是期待:“我打算和你生活很久,和你天天见面。”
这像极了告白的话怎么这么让人想入非非?
裴漾把他的脸用手掌罩住,往旁边轻轻推了推,侧过脸,心都跟着红了:“你要问我愿不愿意。”
连衡在她手心里轻轻眨了眨眼,嘴唇贴着她的皮肤,道:“我知道你不愿意。”
热气喷洒而来手心处特别的痒,裴漾投降地松开了手,垂眸,暗自揉捏手心,不说话了。
“你呢?你想做些什么才不会觉得无聊?”
裴漾心里打起鼓,装镇定道:“给我讲讲你工作上的事呗。比如,你看谁不顺眼,你想能死他。”(neng)
“能?”连衡抬眉,对这个字很新鲜:“什么意思?”
裴漾轻轻笑起:“就是,biu~pa~”
她有样学样,歪头,闭眼,倒在连衡的肩膀上。
连衡看着她,胸腔微微震动,眼神里笑意浓厚:“把我想这么坏吗?”
裴漾直起身,反问:“你不坏吗?”
连衡捧起她的脸颊,“坏吧,我只是看着你,就想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