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凉眼底闪过一丝惊艳,朝着她走过去,却没有坐在对面,而是站在宋见霜身后,轻轻把人拥住。
“我感觉你跟以前不一样了。”
宋见霜放下手中的书,握住丘凉的手,轻笑一声:“有何不同?”
丘凉想了想,很是用心地比较了一下:“怎么说呢,以前的你似空谷幽兰,虽然也会笑,但总觉得有些疏离,现在的你笑起来,就像窗边的一株梅树,仍在霜雪中,却悄悄探出枝头,躲进了温暖的房间里绽放。”
现在的宋见霜让她觉得亲近又眷恋,伸手便能入怀中。
宋见霜回头,抬眸嗔了她一眼:“左右都是花,不是人对吧。”
这个傻子,文绉绉地说了这么多,不就是嫌她以前太冷淡了吗。
从前她们只是契约关系,甚至彼此防备,一说事就先谈银子,如何能不疏离。
丘凉亲了亲她的额头:“对,宋大小姐不是人,是我心上仙。”
“胡言乱语。”宋见霜垂眸,遮住眼底的欢喜。
虽然是胡言乱语,但她爱听……
丘凉又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我来是想让你帮忙起一卦。”
“哦?你现在还需要我帮忙起卦?”宋见霜下意识地问道。
“当然需要,我这一辈子是离不开你了。”丘凉一本正经地感叹道。
宋见霜松开了手:“坐过去,说正事。”
这个傻子啊……没点正形,一有机会就油嘴滑舌。
丘凉乖乖走到对面,搬起凳子又走了回来,坐到宋见霜身边。
“我虽然看人便能预料未来,但若是看不到的人,那就没办法了,所以才说离不了你啊。”
看不到相关的人,唯有起卦。
宋见霜眼底了然:“想问什么?”
说着,拿出三枚铜钱,把玩在手中。
“我想知道我爹当年战死之后,为何会被打上通敌叛国、弃城而逃的罪名。”
宋见霜神色一肃,她自从知晓丘凉的身世后,这些日子没少查阅跟丘鸣端有关的各方资料。
百钺南境主要指平蛮州沿海一带,那里海寇颇多,数百年来频频侵扰沿线百姓。
尤其是十九年前的那段时间,那些海寇空前集结,攻入临海县城,差点占领整个平蛮州。
当时丘氏一族位列四大名门之首,族中子弟多习武,在军中威望颇高,丘鸣端更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
据史书记载,丘鸣端骁勇善战,文武双全,一到南境,便如有神助,迅速收復失地,也因此被封为镇南大将军。
当然,他能在那个年纪便有如此功绩,除了他本身的能力之外,也离不了京城丘氏一族的运作,这才让他年少成名。
然而好景不长,丘鸣端回京领功不久,海寇又卷土重来,他再次披挂上阵,却接连战败,屡屡判断失误,掉入敌军圈套,致使军士伤亡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