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里,惠安帝看向书公公。
书公公忙把那张纸呈了上去,还端来了各宫的绿牌,平时都是晚上才端来的,现在嘛,情况不一样了。
惠安帝笑笑:“你个奴才倒是想得周全。”说着,他随手翻了一个牌子。
容妃,嗯,正合他意。
不过……
惠安帝手指一动,又翻了一张。
书公公识趣地低下头,还真让文安公主说准了,陛下这是作弊啊。
惠安帝望着牌子上的字,这次是婉妃。
婉妃自从小皇子夭折之后,就总是满腹郁气的样子,他每次去都提不起兴致来。
惠安帝皱了皱眉,若是去容妃那里,说不定就被算准了,若是去婉妃那里,他实在是不想勉强自己。
心念几转,他看向书公公,若无其事道:“以污二二期无耳把以朕等下要给母后祝寿,回来还要批阅奏折,今日想必甚是乏累,把牌子都收起来吧。”
书公公点头称是,心道陛下不仅作弊,还不给人留活路。
让人家算翻哪一宫的牌子,去了哪一宫,最后自己却哪儿也不去,还真是随心所欲,您是皇帝您说了算。
惠安帝无声笑了笑,拿起那张纸,打开一看,顿时愣住了。
上面只有一行字:
芳菲殿,婉宁殿,陛下都没去。
芳菲殿是容妃的寝宫,婉宁殿是婉妃的寝宫,刚好对应了他方才翻开的那两块牌子。
惠安帝的视线落在最后几个字上:陛下都没去。
他猛地抬头,四下扫视一番,若不是御书房里只有他跟书公公在,他差点要以为那个叫丘凉的女子就在一旁盯着呢。
竟然都算准了,可是也未免太准了……
书公公见惠安帝少有地失去镇定,神色一变再变,不由心生疑惑,难道纸上写的是陛下哪一宫都没去?
这也能算准的话,那位姑娘当是神人啊!
“小书子。”
“嗯?陛下,奴才在。”书公公正在愣神,被这么冷不丁地叫了一声,差点没反应过来。
惠安帝看着手里的那张纸,沉沉道:“小书子,你觉得此女的占卜之术如何,比之宋监正如何,比之国师又如何?”
这话问的,书公公心里为难,说丘凉厉害吧,国师和宋监正的脸往哪儿放,说宋监正厉害吧,让国师这个做师父的情何以堪,说国师厉害吧,事实明摆着呢,国师可算不出这么完善的细节。
“回陛下,奴才以为,丘凉不能跟宋监正和国师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