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王瑾玲显然没有听见上官藜说的这句话,她坐立难安地抓耳挠腮了一会儿,见上官藜脸也不红了,手也不抖了,想说的话也说完了,便按捺不住地站起身,道:“盟主,我先去收拾东西了。”
上官藜不置可否,隻微微点了下头。
她站在原处,一脸淡定地目送着王瑾玲欢快地往房间跑去,直到王瑾玲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她才心虚地用衣袖抹了抹额头上几乎快要滴落下来的汗珠。
真是蠢货!这么简单的话都不会说,我喜欢你这几个字很难说吗?
很难吗?
上官藜气得脸红筋涨,在心里把自己狠狠骂了一通。
谁知道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王瑾玲居然就已经将包袱收拾好了,激动地跑回到她面前。
“盟主,那我现在就过去啦!”
王瑾玲背着包袱过来与上官藜告别,满眼都是迫不及待的喜悦神色,丝毫没有对盟主堂流露出一丁点留恋与不舍。
上官藜微微扬起下巴,撇过脸,不想让王瑾玲看见自己眼中的不舍,声音毫无波澜。
“嗯,去吧。”
王瑾玲得了她同意,头也不回地一溜烟跑远了,自始至终都没多看她一眼,遑论看见她眼中的不舍。
上官藜仓皇转过脸时,王瑾玲跑得连背影都不见了。
蠢货!
上官藜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
只是不知是在骂王瑾玲还是骂她自己。
当晚,一轮明月孤零零地挂在夜空中,清冷的月光柔和地洒进盟主堂的院子里,也照在因夜不能寐正坐在院子里发呆的上官藜身上。
王瑾玲一走,偌大的盟主堂像是空了一大半,每一处亭台楼阁花草树木仿佛都有她的影子,明明她才离开没多久,上官藜却已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有了更为深刻的体会。
“唉,也不知小王没来的前些年,我是怎么过的。”
上官藜长吁短叹,对月伤怀,看见地上自己的影子都想狠狠踩几脚。若不是她一开始对王瑾玲态度太过恶劣,后来衝动之下又冒犯了王瑾玲,王瑾玲也不至于就这么讨厌留在她身边。
今夜定然是睡不着了,上官藜索性平心静气,运功打坐,驱逐掉心间那些不安分的想法,集天地之灵气,汇日月之精华。
上官藜运功时,澄净的微光自她身周缓缓散发出来,几近纯白色。上官藜的烈火真经早在百年前就已经到达第九级,此后却再难衝上第十级。不过她练至如此功法已是大成,传闻练成烈火真经第十级须勘破红尘,羽化登仙,至今尚未有人能证实传闻的真假,也无人能够修炼进入第十级的境界。
如此一夜过去,上官藜再次睁眼时,已是天明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