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2/2)

时也留着眼泪,脸上也是受惊的模样

是我的错,我以为她这段时间好了,刚刚临睡前,她一直主动贴近我,我我没忍住可我真的以为她好了,我问她了,她说可以,我也是傻子,她病了,我怎么能把她的话当真

不关你的事。阮宥嘉安慰道:这个病就是这样的,好的时候和正常人没有区别,只有发作的时候,你才能区分出来,你们是恋人,这种事很正常,而且之前别说你,我都以为她没事了,时也你不要自责。

时也捂着脸,坚强了这么久的人,终于痛哭出声。

这个走廊,这个位置,流过太多人的眼泪,医生护士早就见怪不怪。

好神奇的地方,生的门在这里,死的门也在这里。

残忍又荒谬。

今天晚上的事情,给时也敲了警钟。

程与梵从来没一刻忘记过闻舸。

推门进去,程与梵躺在床上,再次加大的药剂,又使她变得意志昏沉,不多时便睡去。

时也替她盖好被子,随后朝站在窗台边的阮宥嘉说道

刚才谢谢你。

没有窗柄的窗子,像被封死的牢笼。

不用客气。阮宥嘉看着时也嘉欲言又止你你还撑得住吗?

时也瘦了很多,两只手抱着胳膊,人像躲在衣服里似的我没事,我只是有时候看她这样,突然就会很难过按理说都一个多月,我应该习惯才是,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这样发呆的时候,我总能想到以前。

阮宥嘉默默叹声气我明白的,她以前太优秀了,当初她第一次发病的时候,我也和你差不多,很难受一看她这样,也是忍不住的想哭。

时也微微抬眸,眼白血丝充盈我能问问她第一次发病,是怎么样的吗?也和这次一样?

差不多吧。阮宥嘉轻点着头她一直以来都是很独立的人,做什么都很独立,你把事情交给她,完全不用担心出问题,可能太要强了,所以闻舸的事情出来,谁都没往那方面想,到后来她找到我的时候,说自己看见闻舸了,我完全不敢相信,她不由自主地流泪、忏悔、道歉,然后又一遍遍的说,闻舸听不见了,闻舸永远都不会知道了,她说她也是杀死闻舸的凶手之一,那段时间东躲西藏,完全不像个人,她天天做噩梦,梦见闻舸,梦见自己下地狱,但是很奇怪梦里的闻舸从来没有让她真的下地狱,问题就出在这,她说她每次梦见自己下地狱的时候,闻舸都会将她推上来

时也:她是个很善良的女孩子吧。

阮宥嘉嗯了一声非常善良,但就是因为这样,程与梵才更加自责愧疚,你能理解枷锁吗?不是别人给的,是她自己亲手给自己戴上的,当时我们所有人都劝她放下,可她没有她一直背着这个枷锁,死死地背着不愿意放手,其实我没觉得她有错,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选择不与自己和解,时也我们没有权利要求她必须与过去的自己和解,她所经历的这些事情不断地浮现在她眼前,她当年做不到忘记让自己重新开始,也不知道要如何重新开始,所以她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去打扰任何人,换个说法,她坦然接受了自己的无法释怀,是不是也是一种释怀呢,所以我支持她的「不和解」。只是三年前她能挺过来,所以不和解也没关系,但是现在这个事情已经超出了她可以承受的范畴,所有东西累积在一起,自责、愧疚、羞愧、悔恨、懊恼所有所有的东西,全压在她身上,她就崩溃了,有一件事你应该也不知道,闻舸死后,她也被挖了出来,说她和闻舸存在不正当的关系,程与梵因为这个案子,和家里闹得很僵,因为被告家里和程与梵家有生意往来,但出了这个事,程与梵不能也不可以再让闻舸死后还要承受莫须有的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