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平之点点头,接过有些汗湿的纸条,她熟门熟路地从口袋里摸出两个硬币塞给她,却见小孩摇了摇头。
她付过报酬了。
谢平之微怔:什么?
小孩无所谓地拉起裤脚,露出钢制的假肢。
她神秘兮兮地戳戳谢平之,用一种你懂我懂大家都懂的语气兴奋道:我从没跑过这么快!她承诺以后我也能这样跑欸,你们是不是那种漫画里
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谢平之摸摸她的头,不说话了。
她转身面对着河面,小心翼翼地避过监控展开纸条,默读着那几个潦草的字:
我不知道,对不起。
小心应天,他是内鬼。
读到最后一句话,谢平之平静的表情变成了纯粹的愕然,她和周弦徽面面相觑,两人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就在这时,一只熟悉的手按在了谢平之的肩膀上:
关掉意志之环。
一只猫
慢慢地跟着走, 谢平之小心翼翼地抬头。
昏黑小巷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腐朽破烂的墙皮泛着颓败的气息。
巷侧两边是荒废已久的矮楼,灰色无光的墙体上只有两三扇被木板钉死的窗户, 封闭、阴暗、不见天日。
谢平之吸了吸鼻子, 几乎要真情实感地落下两滴眼泪,心里难过得就差往前一扑, 死死抱住来人流下两行眼泪,痛哭流涕地说你怎么过得这么苦这么累哇队长, 你这些天都是怎么过得啊队长, 这种破地方没太阳没除湿机你过得习惯吗队长。
情感还在酝酿,谢平之刚预备把握住这个提升队友情、洗清被烦黑点的大好机会, 便见时醉抓住了那扇生锈的铁门, 略一用力
放肆的热浪铺面而来,摇滚歌手唱得声嘶力竭。大理石地板光洁如新,其上平铺一整条几乎望不见尽头的绒毯, 通向隐约传来欢呼声的角斗场。
谢平之:
她就知道。
时醉冲两个队友点点头示意她们先进, 三人拐过几个分岔口,终于在这如迷宫的建筑内回到了时醉的暂栖点。
走廊里房间密密麻麻如酒店旅舍,正站着一位脸上淤青未消的长发女人, 那人见到时醉呦了一声:
时, 原来你喜欢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