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三人作鸟兽状散,但听房门开合,一转眼走廊便再无人影。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的谢平之:
真是够了。
等叶惊秋安顿好后再出门,夜色已经暗得很彻底。
这里其实离开放的沙滩海区并不远,所以出了船舱便能望见远处浮动的灯火,对于很多人而言这个时间不过是夜生活的开始,城市的放肆与喧嚣正预备酣畅淋漓地释放
没人知道在距离她们不过几十千米远的海域上,也许一场决定他们存亡的下潜已经准备开始。
叶惊秋不打算打扰队长,因此将脚步放得很轻很轻,她随手挠了挠有点发红的后颈,但见甲板上的成员依旧奔波忙碌,尽管曼谷和基地有快速通道,但大敌当前基地仍然不敢懈怠。
大概只是一队成员的语气太轻松,叫叶惊秋觉得这次任务也不过如此。但在其他人眼中,下潜九百米堪比和死神赛跑,倘若四人配合有一丁点的差错,巨大的水压不会给她们留一个全尸。
栏板边立着一个人,背影看上去居然有种淡淡的落寞,叶惊秋抬眸小小的惊讶了一下,没想到居然是钟清。
诶?她还以为阿谢和钟清去做大战前的最后一次约会了。
是小秋呀?你也睡不着么?听到身后的动静,钟清回头轻轻一笑,浅白的衣角随着海风飘扬。
叶惊秋干脆也上前几步靠住栏杆:其实是出来拍几张照片啦,到时候当地理作业交上去。
你不这样说,我都快忘记你是学生了,钟清端详着叶惊秋干净的眉眼忽地问道,你今年十八岁?
叶惊秋认真地点了点头,于是钟清就很快地笑起来,但她眉眼依旧是淡淡的,仿佛只是做了个笑的表情。
我读书早,十八岁的时候已经在读大学了,顺便谈了个女朋友。钟清语气放松下来,她重新把头转回去,好像漫不经心。
叶惊秋咯噔一声,心想不会吧不会吧,钟小姐这个语气这么肆无忌惮这么随口平常,难不成这是一场替身的双向奔赴?!
啊,那、那、那是怎么分怎么认识的呢?叶惊秋把怎么分手四个字生生止住,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