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惊秋只觉今晚的这些信息有点超量爆表了,队长是什么时候被困在这里的还是个未知数。她迫不及待地卷起这本笔记。
四周依旧静得彻底,大叶草轻轻地在微风中摇曳,晃着晃着就引来几只小小的飞虫。叶惊秋刚要去准备捡桌面上的笔,却在弯腰的刹那忽然愣住了。
桌子没了。
叶惊秋背后猛然渗出一层冷汗,她猛地回头,身后那张单人床果然也已经凭空消失!这地方又偏又窄,没有什么人能一瞬间搬走这两样东西,除非床和椅子都还在这里,只是她已经看不见了。
视线所及的范围黑得像北西伯利亚的飘雪永夜,看不见一点东西也摸不到一点东西。火焰烧得更旺,可散发出的那点微光却跟凝固了似的,永远是一层微弱到即将熄灭的淡光。
这里用来疏松气流的管道和洞口很多,今天很近农历十五,月光更是格外明亮,就算此刻已经是午夜,但也绝对不会黑成这个模样!
叶惊秋彻底丢掉了火把,她右手紧紧地握着短刀夺门而出,长得像是没有边际的走廊似乎只能容下她一个人奔跑,她快速地向前飞掠着,却亲眼看着身边的一间间房屋被清空。
空无一物、空无一物、还是空无一物
这里现在是一座寂静的死狱了,只有她是误入禁地的活人。
空气里忽然漂荡起细碎的雨线,带着些湿凉的快意。叶惊秋停下了脚步,眼神凝在不远处的长廊尽头。她放弃前进了,望山跑死马、傻狗撵飞禽。那尽头看起来是这样唾手可得,却犹如吊驴的萝卜般永不可触。
有人藏在这里想玩弄她,那她就偏不遂这些人的愿。
因为队长还在等她回去。
叶惊秋呼吸慢慢地低下来,她横刀孤立敞开所有破绽。这是极度的危险极快的死亡,她却没有任何畏惧,脸上的平静神色居然在此刻与时醉是惊人的相似。
极夜般的黑暗如潮水般层层覆盖,微小的山洞中却涌动着无形的长风。不知从何而来的雨丝吹拂着,叶惊秋呼气,却觉血管中奔流的沸血愈发炽热,犹如有一只沉眠许久的熊缓缓苏醒。
铮
刀响如金石振声!叶惊秋一瞬拔刀,比子弹还要快的两柄刀刃碰撞出堪比江水的寒光,刹那间几乎要点亮世界。
刀光一瞬齐暗,一个身着黑衣的女子如魑魅般轻盈飘过,翻飞时的黑袍衣角如黑燕低飞过夜空。她只穿了这一件单薄的黑袍,孤零零瘦得像纸人。